第3章 练琴
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女孩，她的面上不再布满灰尘，许是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即使被吵醒，她也不恼。
房门被推开，寒风急切的冲进屋里。
“寒江雪，如今都己寅时了，你当真因为来做小姐了？”
寒江雪揉了揉眼睛，迷糊记得她，不过屋里还未点灯，仅靠着来者手中提着一盏泛着昏黄的灯，倒更让她更想昏昏欲睡，毕章，只是个十岁的孩童。
“起来，刘掌事早就吩咐了，这个点，该学琴了。”
莲心将衣物随手丢在床上，没好气道。
寒江雪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刚触碰到衣物，心下一惊，不仅没干，反而凉的刺骨。
这还没自己的衣物暖和吧……莲心见她不仅没拒绝，反而还听话的套在自己身上，不由的有些生气“不会说话吗？”
“莲心姐姐……”寒江雪有些胆怯，下了床就站在她身旁，生怕哪里做错了。
莲心没说话，径首走了出去，见此，寒江雪忙跟了上去。
屋外的冷风犹为刺骨，更何况她只穿着一件未干的春衣，即使如此，也未从她的眸中看到一分抗拒，反倒是十分的乖顺。
首至琴房，便见刘掌事端坐在琴前，自己的生死将全然投入到教习一个人身上，她不由的再次细细打量起了她。
“江雪，你过来。”
刘掌事面上浅笑，她指向琴弦，一字一句的解释清楚，发觉到她冻到发抖的身子，只淡淡道“冷为何要穿？
为何不拒。”
“我……”寒江雪不太敢说话，只是抿了抿唇道“江雪不冷。”
“那你便受着。”
刘掌事未再多言，又道“”这首曲子，我只教三遍，若是三天之内学不会，弹错一个音，便挨五下。”
说罢她将桌下的书尺拿了出来，轻轻放在琴旁。
“听好第一遍了。”
一首曲音了，不算太长，但对于初学者，也是十分苛刻的，刘掌事示意，退到一旁。
寒江雪的小手轻抚上琴弥，不出十音，便错的一塌糊涂。
刘掌事并未说话，只是又弹上第二遍……第三遍……寒江雪听的很仔细，便是拨琴的手，她也拼命的想记住。
“午膳时，我来看看，若是错五音以上，便不必用膳了。”
不出所料，寒江雪是未用上午膳。
莲心守在门旁，见她一遍一遍的练琴，目光只是淡淡的，好似见过太多遍一般，她不禁在心口叹息，曾坐在这的人，又有几人活下来过？
而里面这位，天资又比不上前几位，到头来，怕也难逃一个死字。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寒江雪沉默的坐在琴旁，手上遍布冻疮，小手冻的鸟紫，模样看起来便让人觉得心下一颤。
刘掌事毫不心软的打在她手心，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琴弦之上，她咬唇忍受，生怕惹地眼烦。
“寒江雪，三月，你连半曲都学不会，真是个废物。”
刘掌事摩挲着手中的戒尺，面无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莲心。”
刘掌事一手捏住寒江雪的下巴，打量几眼道“每日的膳食都按时送来，务必养好了她。”
松开手，又道“给她的手弄些好药来，别留疤了。”
寒江雪垂眸盯着琴弦上的鲜血，下定决心一般的再次抚上琴弦，不仅如此，琴棋书画歌舞厨，一样都不曾落下。
半月，她终将那一首琴谱练的如火纯青，阿桃虽与她一般大小，却比她活泼的多，她似是知道些什么，成天小姐小姐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