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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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城,你要干什么?”

赵长命看到来人脸色瞬间一沉。

“吆喝,赵长命,胆子不小啊,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老子……”“老二,跟他废什么话?

赵长命半个月前你借我家一袋小米……”“等着。”

赵长命摆了摆手打断道,然后到厨房咬牙将刘哥赠送的小米拎了出来。

“只多不少!”

“好,有种,那两个月前我娘给你们拿的鸡蛋……”“赵东来,要不要脸,那是你娘看人送的礼,你们两个龟儿子,把你们祖宗的脸丢尽了,别人怕你,老婆子我不怕你,腌臜泼皮,丢人现眼的东西……”院墙外看热闹的宋阿婆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首接破口大骂。

赵东来羞红了脸,只好低头不语,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赵东来兄弟俩脸色一阵风云变幻,众人纷纷鼓掌叫好,力挺宋阿婆。

“宋阿婆,你说得对,要鸡蛋确实说不过去,但是赵长命他爹的棺材是我爷爷亲手给打的,至今己有十余年,五吊铜钱,欠了十几年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赵东城见宋阿婆不再吱声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赵,东,城,你别太放肆!”

赵长命压低声音,院内发生的事墨如听得一清二楚。

账,他赵长命认,但娘亲还在病床上躺着,赵东城兄弟二人此刻不是杀人诛心,而是诛心杀人!

赵长命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赵东城二人,杀意弥漫。

“长命,进来!”

透过窗户传来娘亲的呼喊。

赵长命握了握拳头,转身走进屋内。

“娘!”

赵长命脸色十分难看,今日这一闹,怕是娘亲心中不好受。

“长命,你爹的棺材钱,确实还欠着,去还了吧,也好了了为娘的心病,让你爹住的舒服!”

墨如挤出一丝笑容。

“娘,我们还要去长林府,十两银子勉强够用,不能还,等儿子挣了钱,翻倍还他们!”

赵长命咬牙道。

“不,棺材钱不还,娘走的不安生,这样吧,反正都要离开了,把这房子抵给东城他们家,否则咱家一辈子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墨如咬了咬牙坚定道。

“娘!”

赵长命浑身一颤,瞬间泪流满面。

“儿,娘生的你,让你受苦了,去抵了债,三天内,我们离开,去长林府……”“去吧,还了!”

……“赵东城!”

赵长命望着眼前的青年恨得牙根痒痒。

“怎么?

你那病秧子娘怎么说?

怕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吧?

哈哈哈……”“咯吱……”“我娘说了,我爹的棺材钱,用房子来抵,三天内我们搬走!”

赵长命死死地盯着赵东城一字一句的顿道。

“好,房子我们收下了,三天后我们来收。”

赵东城闻言顿时大喜,两兄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目光中看出喜色。

“长命他娘,不要说胡话,怎么能把房子抵了,房子可是你们的命根子,没有房子你们住哪啊?

赵东城,赵东来,你们两个小畜生,这有你们说话的份,你爷爷赵老六都没吱声,有你们说话的份……”宋阿婆闻言首接破口大骂。

“宋阿婆,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五吊铜钱十来年,加上利钱,怎么说也值了这破房子……”“爷爷,赵长命他那病秧子娘同意把……”“啪……”“住嘴,家门不幸呐,家门不幸!”

来人正是赵东城兄弟俩的爷爷,赵老六。

两人一人挨了一巴掌,都捂着脸不敢吱声。

“六爷,房子三天后来收,诸位做个见证,击掌为誓!”

赵长命沉着脸,缓缓开口道。

“哎呀,长命呐,说什么呢,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提它做甚?

别当回事,这事过去了。”

“长命他娘,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过去了,都过去了,嘿嘿……”“六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爹的棺材钱,今天用房子来抵,加上利钱,够不够?”

赵长命首视赵老六。

“够,肯定是够了的,算了,没……”“六爷,这事要是不解决,这个坎过不去,今天我们就彻底把这事谈妥,行不?”

赵老六沉默片刻,望了望院墙外看热闹的村民,点了点头道:“好,今天把话说开。”

“以房抵债,六爷可愿意!”

赵长命再次开口道。

赵老六看了眼不断给他使眼色的两个孙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愿意!”

“好,击掌为誓,诸位做个见证。”

“好,老婆子我做个见证,算我一个……”“还有我……”“算我一个!”

赵家村村民纷纷开口。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院内院外清晰可闻。

“长命呐,你们娘俩这是何苦呢?”

赵老六脸庞难掩喜色,但却面目不忍。

“六爷,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两家的账清了,不过刚刚赵东城辱骂我娘,这事过不去!”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赵长命猛然一掠,纵深弹跳轰然撞向赵东城的胸膛,赵东城瞬间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

“咔嚓……”“啊……”凄惨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杀人了,杀人了……”“哥,打死他,打死他……”清脆的骨裂响彻,一众村民瞪大双眼,或惊讶,或同情,或戏谑,表情各自不一。

“小兔崽子,我弄死……”“东来!”

赵老六一脸阴沉的摆了摆手,连忙伸手拦住赵东来。

“这是东城他嘴欠,祸从口出,怨不得旁人!”

“长命,你我两家自此老死不相往来,三日后,我们来收房,告辞!”

赵老六甩袖而去。

……“走吧,走吧,散了散了……”看热闹的村民纷纷散去,宋阿婆叹了口气,走进院子:“长命,我去看看你娘。”

“宋阿婆,您屋里请。”

赵长命做了个请的手势,虽说平日里宋阿婆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但是就凭今日宋阿婆仗义执言,就值得赵长命尊重。

……“长命他娘,你到底怎么想的?

房子没了,你们娘俩真的就要搭窝棚了!”

屋内宋阿婆拉着墨如的手叹息道。

“宋阿婆,我们娘俩马上就要离开赵家村了,我娘家哥哥在长林府做了生意,发了家,写信说人手不够,让我们过去帮忙……”墨如挤出一抹笑容。

“唉,别人家再好,也是寄人篱下,不过也好有份营生。”

“你们娘俩收拾吧,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了,有困难吱个声,老婆子我存了棺材本……”……“长命,抓紧时间收拾收拾,我们尽快动身,今日你与赵东城动了手,我怕赵老六在背地里作梗。”

墨如皱着眉头有些忧愁。

“娘,你放心吧,我马上去打听,雇一辆马车,咱们明日就动身!”

赵长命点了点头,然后就出门办事了。

赵长命先是来到村里开了路引,又来到一处铁匠铺,花了五十枚铜钱买了一个匕首,来到集上打听,哪里有前往长林府的路子。

正巧后天有一个运粮的车队,按人头算一人一两银子,可以坐在运粮驴车上,安全有保障。

赵长命沉吟片刻还是拒绝了,墨如身子弱,整日风餐露宿,若是没有马车遮风挡雨,怕是走不了多远。

赵长命正要离开,管事的上前拦住正要离开的赵长命,问明缘由,便大手一挥首接租了一辆马车给赵长命,一辆马车配一名车夫,加上二人人头钱,废半天嘴皮子,管事五两银子一个子都不少。

赵长命无奈,只能点头同意,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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