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烬骨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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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十五年春·渭水鬼市‌江悦宁赤足踏过腐尸堆时,腕间银铃惊飞了食腐鸦。

三年时光将当年跳河的少女淬成艳鬼——墨发缠着人骨簪,眼尾描着孔雀胆研磨的毒粉,玄色鲛绡裙下藏着七十二根淬毒银针。

"司主,货到了。

"独眼胡商掀开毡帐,三百口柏木箱渗出黑血。

江悦宁用金错刀挑开箱盖,腐臭中混着龙涎香——这是她上月劫的官盐船,箱底却躺着具戴金缕玉衣的男尸。

"有意思。

"她突然割开尸体小腹,取出一枚鎏金竹节熏炉。

炉底”柳“字篆印让众人变色,这正是柳如絮父亲柳公权的私印!

胡商们跪地发抖,谁不知当朝户部尚书昨日刚暴毙。

"掺三成观音土,卖给陇右节度使。

"江悦宁将熏炉抛进炼铁炉,火舌卷碎最后一丝良知。

三年前她从渭河爬进乱葬岗,用解剖知识帮盗墓贼分尸销赃时,就悟透这吃人世道:慈悲要蘸着人血咽。

骤雨忽至,鬼市亮起碧莹莹的磷火。

江悦宁在雨幕中眯起眼——长街尽头有个戴傩面的玄衣男子,正用剑尖挑起她上月遗失的棠玉佩。

那剑法她死也认得,是江佑安独创的”折梅七式“!

‌暗牢博弈‌刑架上的细作第七次昏死时,江佑安扔了烙铁。

大理寺地牢的砖缝浸满褐血,他抚过腰间十八枚刻”宁“字的骷髅头,突然将盐粒撒进犯人眼眶:"最后问一次,忘川司主左肩可有鹤形胎记?

"惨叫撞上石壁又弹回耳膜。

江佑安盯着掌心溃烂的刀伤——这是三年前在渭河捞尸时中的毒,每逢雨夜便钻心蚀骨。

就像他忘不掉那夜江悦宁坠河时,裙角绽放的血棠花。

"大人!

忘川司劫了凤阁的密使!

"亲卫撞开牢门的瞬间,江佑安己割断细作咽喉。

血瀑喷溅在骷髅头上,他舔着溅到唇边的血沫笑出声:"备马,去平康坊。

"更漏声催亮满楼红袖时,江佑安踢翻了天字号雅间的鎏金屏。

鲛绡帐内伸出一只染蔻丹的玉足,堪堪点在他心口旧疤。

江悦宁半倚着波斯绒毯,肩头鹤形胎记被烛火镀上金边:"江大人夜闯香闺,是要验奴家的守宫砂?

"‌棠烬局‌江佑安的剑尖挑开她衣襟时,窗外炸响惊雷。

三年时光将记忆里的少女雕琢成妖,那道横亘锁骨的刀疤却刺痛他瞳孔——这是当年流民暴动时,他为护她留下的。

"为什么活着不找我?

"剑锋割破她心口肌肤,血珠滚落在双鱼佩上。

江悦宁忽然娇笑着勾他玉带,将人拽进满榻毒香:"兄长不是要娶柳家女么?

"纠缠间她袖中银针抵住他后颈死穴。

江佑安却恍若未觉,指尖摩挲她腰间新添的箭伤。

这是上月他率神策军围剿忘川司时,亲手射出的狼牙箭:"你劫凤阁密使,是要找这个吧?

"染血的密信拍在鸳鸯枕上。

江悦宁瞥见”九霄阁主“西字时,腕间银铃突然疯响。

"不如玩个游戏。

"她突然咬破他喉结,毒血混着情欲吞入咽喉。

江佑安腰间的骷髅头叮当坠地,十八个”宁“字在烛火下淌出血泪:"若你赢,我告诉你柳如絮心口朱砂痣是画的。

"五更梆子响,江悦宁对着铜镜描金箔花钿。

江佑安还在昏睡,肩头留着她用毒簪刻的”奴“字。

昨夜他输得彻底——当她拿出柳如絮与太子私通的密信,他眼里腾起的杀意足够焚尽长安。

"司主,九霄阁的货船寅时出港。

"婢女捧来玄铁面具,江悦宁却将棠玉佩按进蜡封。

这是今晨从江佑安身上顺的,玉佩暗格里藏着半张神策军布防图。

画舫撞碎河心薄雾时,江悦宁看见了柳如絮。

昔日的青梅竹马凤冠翟衣,正将毒酒喂给龙椅上的老皇帝。

而在她们脚边,三百幼童正被工匠活生生封进陶土——这是要烧制”骨瓷“献祭九霄阁!

"真巧啊姐姐。

"江悦宁挥剑斩断缆绳,鬼市买来的震天雷滚满甲板。

她在柳如絮扭曲的妆容里,望见自己眼底猩红的倒影:"你猜江佑安看到这些童尸,还会不会信你的守宫砂?

"爆炸声响彻云霄时,江悦宁坠入冰冷的渭河。

恍惚间有人箍住她的腰,江佑安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渡进口中。

他腕间新添的刀伤深可见骨,是为挣开她下的情蛊:"宁娘,你当年看到的赐婚圣旨...是柳家伪造的。

"‌雨霖铃‌昭宁十五年的第一场雨,泡发了乱葬岗的罪孽。

江悦宁在破庙醒来时,火堆上烤着江佑安的官服。

他赤着上身雕琢骷髅头,胸腹交错的伤疤织成网,网住她三年来所有的暗杀记录。

"柳如絮心口的不是朱砂痣。

"江佑安突然抓起她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纹着朵带血的海棠:"是当年密室逃亡时,你咬的牙印。

"破庙门忽然洞开,凤阁杀手的长枪刺穿雨幕。

江佑安反手将江悦宁推入密道,自己横刀拦在门前。

她最后看见的画面,是他束发的银扣突然炸开,露出里面微型雷火弹的引信。

"活下去。

"他用口型说完这句话,火光便吞没了所有爱恨。

江悦宁攥着半枚焦黑的骷髅头。

雨水中浮起猩红的漩涡。

当她看清漩涡里浮现的真相——三年前江佑安接赐婚圣旨时,袖中藏着准备自刎的匕首——终于发出困兽般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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