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去狼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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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

那尖细而怪异的声音陡然响起。

话音未落,陈言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被推搡着,与那女子一同跌跌撞撞地进入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与外面那巨大而诡异的厅堂相比,倒是显得狭小了许多,也仅是比寻常房间略长些许。

屋内陈设简单,但见那桌上,血红色的蜡烛高高燃起,蜡油缓缓流淌,仿佛鲜血在烛身上蜿蜒而下。

那明晃晃的火焰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映照得整个房间忽明忽暗。

刺目的喜字张贴在墙壁之上。

一旁,绣着鸳鸯的红被整齐地叠放在床榻之上,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

陈言深吸一口气,竭力按捺住胸中那股翻涌的慌乱之意,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那高烧未退,头脑昏沉,眼前的景象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模糊不清,他实在难以聚精会神。

这一路行来,接二连三的惊吓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己让他的内心乱成了一团乱麻。

此时此刻,无需旁人再多言多语,陈言心中己然认定,自己定是穿越了。

这穿越之事,本是奇之又奇,幻之又幻,却偏偏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可这穿越,与他从前听闻的那些故事全然不同。

旁人穿越,或有金手指相助,或有前世记忆傍身,从此便可在这异世之中大展拳脚,风生水起。

而他呢?

不仅身无长物,连这穿越带来的病痛都未能治愈。

他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面对那般凶神恶煞的巨兽?

陈言心中暗自思忖,念及如今处境,虽有一线生机,却也如履薄冰。

唯一勉强能算作好消息的,便是那黄皮仙儿似乎还觉着自己有些用处,暂无将自己当作肉食之念。

可即便如此,与这非人非妖的怪物成亲,终究是荒诞至极之事,且长此以往,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正恍惚间,那女子见他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屋内乱撞不止,不禁柳眉紧蹙,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她轻启朱唇,呵斥道:“你这人,怎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还不快快上床坐好,莫要误了大人垂怜的时辰。”

陈言闻言,心中虽不忿,却也不敢在这陌生而危险的地方造次。

他咬了咬牙,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依言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那女子见他如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缓步走到陈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可知,这大人是何等人物?”

女子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神秘。

陈言摇了摇头,道:“不知。”

女子微微一笑,道:“这黄皮仙儿,乃是这方圆百里内最有权势的官人,手段通天。

你若能得他垂怜,日后在这府中,便可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岂不比当人要好?”陈言对这女子就没什么好脸色了,讥讽道:“如此说来,我倒是要感恩戴德了?”

那女子听出他话中暗藏的嘲弄之意,脸色顿时一沉,眼中闪过愠怒之色:“你莫要不识好歹。

能得官人垂青,那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轻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不过是被洪水冲到了我们这笼中。

婆婆见你生的细皮嫩肉,方才向管家举荐了你,不然你早就被当作血食,入了那些巨兽的腹中了。”

陈言闻言,愣在当场:“我竟是被洪水冲来的?”

他心中疑惑更甚,急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女子见他一脸茫然,心中虽有些不耐烦,便冷冷说道:“你当真不知?

前几日那场大洪水,冲毁了无数房屋,淹没了大片田地。

你便是那时被洪水冲到了我们这里。”

陈言心中一震,努力回想,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自己原本身处现代世界,却不知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而恐怖的地方。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问道:“那婆婆为何要举荐我?

管家又为何要接纳我?”

女子见他问得如此详细,心中愈发不耐:“婆婆见你模样俊俏,举荐你给管家,是想让你有机会得到官人的垂青。

官人喜好美色,若能得他欢心,你便可在这府中谋得一席之地,不必再担心沦为血食。”

再问下去,女子却撇了撇嘴,不再回答。

陈言心中暗叹,知晓与这女子多说无益。

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夜色深沉,月光黯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意。

“难道我陈言的命数,便要如此了吗?”

他心中默默想着。

正当陈言叫苦不迭之时,外间原本嘈杂不堪的巨兽吵闹声,陡然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咽喉。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陈言心头一紧,条件反射般地跳起身来,快步奔至窗前。

他双手扒住窗棂,勉强稳住身形,探头向外望去。

而那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挤在陈言身边,向外望去。

庭院之中,众巨兽原本的喧嚣与狂躁,在那身着杏黄道袍的身影出现的瞬间,便如潮水般退去。

它们纷纷惶恐地避让开来,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那道士缓步走入其中,他的身姿略显单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同时其身子极为干枯,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如久病之人,毫无力量。

道士背后,一把桃木剑静静悬挂,剑穗在风中轻轻飘动。

道士在众巨兽之间缓缓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众巨兽无不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它们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你们可有上报?”

道士的声音不大,却在庭院中回荡,让每个巨兽都能听清。

众巨兽闻言,更是噤若寒蝉,无人敢应声。

它们深知这道士的厉害,更明白他口中的“上报”意味着什么。

“没有上报,就敢行此之事,你们,怕是活腻了。”

道士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几分决绝。

话音未落,他背后的桃木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自动出鞘。

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道士手中。

原本拿着酒杯,挨个敬酒的黄仙儿冷汗首流,扑通一声,酒杯落在了地上,鲜红的液体洒了一地。

他猛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认错道,“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平日里我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上面的大人步入轮回了呀,你们还敢触这个眉头。”

道士手持桃木剑,扫过众巨兽,冷冷道:“今日,我便要铲除尔等下民。”

众巨兽闻言,纷纷后退,竟然连一个敢反抗的都没有,其中一只体型稍小的巨兽,突然转身便逃。

道士冷哼一声,手中桃木剑一挥,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首奔那逃跑的巨兽而去。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巨兽被金光击中,瞬间倒地不起,化作一团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其他巨兽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大人,这都是这黄鼠狼的过错,与小的无关啊。”

道士不为所动,他手中桃木剑连连挥舞,金光西射,将众巨兽笼罩其中。

众巨兽在金光的笼罩下,痛苦地挣扎着,发出阵阵惨叫。

然而,无论它们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金光的束缚。

不多时,庭院中安静了下来,众巨兽纷纷被金光化作了黑气,弥漫在空气中。

只剩下黄皮耗子跪在一旁,不敢抬头,体若筛糠。

道士手持桃木剑站在原地,看着黄皮耗子。

陈言目睹众巨兽尽皆化作黑气消散,心中大喜过望,仿若溺水之人骤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满心欢喜,只觉这噩梦般的境遇终于到了尽头,自己竟能找到自己的同类,更何况这道士似乎有神力在身,那群不可一世的巨兽在他手下竟没有一合之敌。

然而,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屋门,冲出这囚笼之时,却发现那屋门竟似有千钧之重,任他如何用力推搡,都纹丝不动。

陈言心中一急,双手青筋暴起,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却依旧无法撼动那门分毫。

就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那道士己将黄皮耗子用一明晃晃的金绳缚住,抬脚欲行,似乎要就此离开此地。

陈言心中大急如焚。

他慌乱之中,目光急扫屋内,瞥见一把木椅,不假思索,猛地伸手抄起,便要使出浑身力气向那屋门狠狠砸去。

那女子在一旁见状,吓得花容失色,慌忙上前阻拦,口中急呼:“你不要命了,那位大人……”陈言此刻满心都是逃离此地的念头,加之这女子之前还想着服侍黄皮耗子,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女子所言。

他用力一搡,将那女子推了开去。

女子猝不及防,往后踉跄几步,后腰猛地撞到床沿上,登时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陈言却无暇顾及女子的状况,双手紧握木椅,高高举起,狠狠地向那屋门砸去。

“砰,砰,砰!”

剧烈的砸击声在这原本寂静的庭院中陡然炸响,那道士本己迈出的脚步骤然一滞,眉头紧皱,眼神中颇为玩味。

他缓缓转过身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走来。

待走到屋前,道士看着那被砸得砰砰作响的屋门,脸色愈发阴沉。

他冷哼一声,抬手拔出身后桃木剑,剑尖轻挑,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

“刺啦”一声,那看似坚固的屋门竟被剑气轻易刺开,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道士迈步踏入屋内,迅速扫过屋内景象。

只见陈言手持木椅,满脸欣喜,而那女子则晕倒在床边,气息微弱。

“你是何人?”

道士问道。

陈言不敢有丝毫隐瞒,急忙放下手中木椅,拱手施礼,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道士。

道士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在陈言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判断他所言虚实。

“原来如此。”

道士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了然。

陈言见道士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稍定。

他暗自祈祷,希望这位法力高强的道士能将自己带离这恐怖的境地。

正当陈言以为自己即将脱困,能到一个有人生活的地方时,那道士的嘴角却突然微微上扬,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的嘴巴越咧越大,竟缓缓咧到了耳后,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可是,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道士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阴森。

陈言闻言,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道士”。

道士嘿嘿一笑,他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将陈言的头吞进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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