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蹲在打工猫咖的收银台后面，一边享用小鱼干，一边盯着玻璃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叮铃——"门上的风铃响了，我立刻竖起耳朵。
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走了进来，她们身上带着一股奇怪气息，让我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妈妈，你看！是蓝胖子！"小女孩突然指着收银台旁边的大胖尖叫起来。
大胖是我们猫咖的招牌，一只圆滚滚的蓝猫。
自从那部《蓝胖子》的卡通片上映后，他这款猫就成了明星，连猫舍都供不应求了。
小黑还打趣说怕大胖这只蓝猫太火，想给他染个白色齐刘海。
此刻他正懒洋洋地趴在收银台上打盹，被这声尖叫吓得一个激灵。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收银台后的小橘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她是只橘猫，化形后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可爱女生。
"我们要这只猫！"小女孩的妈妈直接掏出一叠钞票拍在柜台上，"多少钱都行！"小橘的笑容僵了一下："抱歉，我们这里的猫都是非卖品。
""你这是什么态度？"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我们诚心要买，你们还摆起架子来了？"我悄悄从收银台后面探出头，仔细观察这对母女。
女人约莫三十出头，妆容精致，但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用一种令人不适的眼神盯着大胖。
"妈妈，我就要这只！"小女孩突然扑向收银台，伸手就要去抓大胖。
大胖"喵"的一声跳开，躲到了小橘身后。
我见状赶紧化成人形，从收银台后面走了出来。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一下。
"我挡在小橘面前，"我们这里的猫都是非卖品，如果您喜欢猫咪，可以在这里陪它们玩。
""你算什么东西？"女人瞪着我，"我女儿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指甲缝里似乎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那股奇怪的气息更浓了，让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如果您喜欢蓝猫，可以联系正规的猫舍......""少废话！"女人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摔在柜台上，"五万块，够不够？"我正要拒绝，身后传来小黑的声音："成交。
"我猛地回头，小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楼梯口。
他是只黑猫，化形后是个身材修长的青年，此刻正倚在墙上。
"小黑！"我气的捶了小黑一拳，"你疯了吗？你要卖了大胖......""五万块，现金。
"小黑打断我的话，走到柜台前，"这肥猫归你们了。
"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把抱起还在挣扎的大胖。
大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安静下来，朝小黑眨了眨眼。
"大胖，以后去了有钱人家享福，就有吃不完的罐头囖。
"小黑摸了摸大胖的头，意味深长地说。
看着母女俩抱着大胖离开，我气得直跺脚："小黑！你怎么能......""嘘。
"小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今晚有好戏。
"夜幕降临，我和小黑蹲在一栋高档别墅的楼顶。
夜风吹起我的衣角，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
"大胖发来信号了。
"小黑突然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十八楼的某个窗户里，隐约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
我们顺着消防梯悄无声息地潜入。
透过窗户，我看到大胖正蹲在客厅的茶几上。
而那对母女坐在沙发上，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小女孩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别急，"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等我把工具准备好。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那袋子里装的是剪刀、针线，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尖锐工具。
大胖的尾巴微微抖动，这是他在给我们发信号。
"动手！"小黑低喝一声。
我们破窗而入的瞬间，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还有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化回猫形，在黑暗中准确地扑向大胖的方向。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阴冷。
"曹飘，小心！"小黑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我看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模糊的影子。
它们有着猫的轮廓，却漂浮在空中，眼睛里泛着幽幽的绿光。
"是怨灵。
"大胖跳到我身边，"她们虐杀了太多流浪猫......"房间里的温度骤降，我的毛发根根竖起。
那些漂浮的猫形怨灵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妈妈......我害怕......"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完全没有了白天的嚣张气焰。
女人手忙脚乱地打开灯，但灯泡只是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她惨白的脸。
"别过来！"女孩妈妈挥舞着手中的剪刀，"你们这些畜生，活着的时候任我宰割，死了还想吓唬我？"怨灵们发出尖锐的嘶鸣，空气开始扭曲。
我看到其中一只怨灵特别清晰，那是一只三花猫，脖子上还戴着红色的项圈。
它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针线粗暴地缝合着。
"那是小花......"大胖在我耳边低声说，"上周失踪的流浪猫，我见过它......"我的心揪了起来。
这时，小黑已经化成人形，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金色的光芒。
"你们在干什么？"女人突然注意到了我们，"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来替天行道的。
"小黑冷冷地说，"你每虐杀一只猫，它们的怨气就会缠绕在你身上。
现在，是时候偿还了。
"女人发出一声尖叫，挥舞着剪刀冲过来。
但她的动作突然僵住了——那只三花猫的怨灵缠上了她的手臂，她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
"妈妈！"小女孩哭喊着，"我好害怕......"我注意到小女孩的脚下也有怨灵在盘旋。
"曹飘，念超度咒。
"小黑说。
我启动超度铃，开始念诵超度经文。
随着咒语的进行，怨灵们渐渐平静下来，它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这......"大胖突然说，"还有一只......"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团模糊的黑影。
那是一只体型很小的奶猫，它的怨气格外浓重。
就在这时，那只奶猫的怨灵突然扑向女人。
房间里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女人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是......"女人突然瘫坐在地上，"是上周那只......我没想到它那么小......"我感觉到一阵反胃。
小黑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连这么小的奶猫都不放过，你真是无可救药。
"超度咒语化成一道金光笼罩了整个房间。
怨灵们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但在最后一刻，我注意到那只奶猫的怨灵似乎对我眨了眨眼。
当最后一只怨灵消失后，房间恢复了平静。
女人抱着小女孩瘫坐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在流血。
小黑走到她面前："我已经通知了妖族长老会，执法者将会对你们的虐猫行为进行审判，这些伤疤会永远提醒你犯下的罪行。
如果你再敢伤害任何一只猫......"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们带着大胖离开了别墅。
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我忍不住问："那些怨灵......真的都超度了吗？"小黑沉默了一会："大部分是的。
但那只奶猫......它的怨气太重了，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那对母女有问题的？""直觉。
"小黑说，"而且......"他从嘴里吐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在她们包里发现的。
""这是一个虐猫团伙的名单。
"小黑说，"那对母女只是其中一员。
"我看着名单，突然感觉一阵寒意。
这座城市里，究竟还藏着多少这样的恶魔？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在猫咖上班。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
"曹飘，来一下。
"小黑在储藏室门口朝我招手。
我跟着他走进去，发现大胖和小橘已经在里面了。
储藏室的门一关，外面的喧嚣立刻被隔绝。
"我查了那份名单。
"小黑压低声音说，"这些地址分布在全城各个区，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附近都有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