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选秀入宫第一天,皇帝驾崩了。被派去守皇陵,皇陵塌了。又被赶去皇家菜园种菜,

整个皇宫的人都食物中毒了......被带到摄政王面前,我在地上跪了半晌,

他才缓缓开了口:汝甚好。我茫然抬起头:?像你这样的人才,

不送去敌军和亲真是可惜了......一冰天雪地,我跪在紫宸殿外的青砖地上。

雪粒子扑簌簌往脖颈里钻时,我正与紫宸殿前的青砖较量膝盖硬度。

摄政王坐在重重珠帘之后,握着朱笔批折子,玉扳指轻敲在黄花梨桌面上,

每一声都像是铡刀落下的倒计时。听得我心里怦怦直跳。说说吧。他终于开口时,

我头顶金丝楠木横梁非常应景地掉下一块漆。我抬起头,尽量睁大眼,

做出最无辜的表情:摄政王明鉴,民女真不知道那是毒蘑菇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入宫那日起,便连连出事。就连御花园的锦鲤见了我都会翻肚皮装死。

二选秀入宫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钦天监占卜的良辰吉日。可皇帝掀开轿帘,

我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手一抖摔了龙头杖......后来听说,

陛下薨逝时手里还攥着我慌乱中掉落的绣帕,帕角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扫把星!

内务总管将我带进皇陵,唾沫星子横飞,给先帝守灵是你的造化!

先帝显是不稀罕这造化。我扛着扫帚刚到神道碑,青石板咔嚓裂开三丈宽的口子。

守陵军把我从石缝里刨出来时,汉白玉雕的盘龙柱正巧砸在先帝梓宫前,

活像给灵柩上了把天地锁。送去司农司!内务府改口倒是快。我蹲在御菜园刨地三日,

挖出一窝红伞白点的蘑菇。我两眼放光,以为就此改运:千年灵芝!

结果......当晚全宫茅厕前排起蜿蜒的人龙,连石狮子都吐出了前年的贡品。

三那一窝毒了满宫人的蘑菇,是你发现的?摄政王突然发问,声音冷得我一哆嗦。

我小心翼翼回王爷,民女以为......那是灵芝来着。珠帘后传来一声冷嘲的笑,

玄色蟒纹袍角掠过青玉砖。本王竟然不知,层层选***的秀女,竟然是个傻的?

连灵芝和毒物都分不清。珠帘声响,他起身缓步走近,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声音冷成这样的人,不会长得和冰雕一样吧?忍不住抬头看他。

霜色天光漏在他眉弓上,锋利如刃,眼尾凌厉上挑。玉冠束发,

腰间是一块水色极好的螭纹玉佩,长身玉立,真是顶顶好看。我不禁看得呆了。

摄政王轻嗤一声:又傻又呆,不过......倒也不是全无用处。我心内有些窃喜,

只要有用,就不愁小命。于是赶紧道那王爷......可有用得上臣女的地方,

臣女一定将功折罪。他闻言细细地打量我片刻,有些满意地点头:汝甚好。

我茫然抬起头:?知道北狄使臣昨日递的国书吗?他微微俯身,

沉水香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他们说若再不送公主和亲,今冬就要南下牧马。

汝长得甚好,气运却极差,像你这样的人才,

不送去敌军和亲真是可惜了......所以本王决定,封你为福瑞公主。

一枚金印咚地砸在我跟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鸟雀。明日本王亲自教导你礼仪。

我盯着他皂靴上栩栩如生的螭纹,突然发现这图案和毒蘑菇伞盖的纹路简直一模一样。

这也是只毒蘑菇。四今日要学的是步态,几个嬷嬷轮番上阵,最后集体瘫在回廊直哼哼。

我踩着三寸高的玉底鞋,活像只瘸腿的鹤,扑棱棱撞翻了一屋子的屏风。

摄政王有些恼怒地揉着太阳穴,冷声道:去把先帝那架石雕屏风搬来。

我诧异又惊恐:石......石雕?那不是很硬吗?那是最坚硬的大理石所制,

本王看你还敢往上面扑。等我终于能战战兢兢地走好路,他宣布我下一个要学的是烹茶。

噼啪。啪嚓。上好的几个青瓷盏粉身碎骨,摄政王终于搁下了茶匙。

我盯着满地瓷片里映出的倒影,他今日换了件银线滚边的蟒袍,玉冠上那颗东珠明晃晃的,

瞧得人眼晕。这是越窑新贡的茶具,他又拿起一个青瓷盏塞进我掌心,

你猜这套值多少银子?我一哆嗦,眼看茶汤要泼上他袖口,我慌忙收拢十指,

捧住了精贵的茶盏。茶盏完好,我的姿态却有些扭曲......执杯如拈花。

他似乎有些无奈,开始亲自动手教我。从身后扣住我手腕,沉水香混着松墨的气息萦绕鼻尖。

我数着他蟒袍上的螭须,指尖一抖,

滚茶泼在窗边盆栽上......他忍不住轻笑起来:你这手浇花的本事,

该去司苑局才是。手要稳,腕要平。重新沏好一杯茶,他呼吸扫过我耳后碎发,

你抖得能筛糠。我偏头欲想要辩解,你刚刚说话冷冰冰的,一副要我赔银子的模样,

我能不害怕吗?眼神却正巧撞进他垂落的眸光里。窗棂漏进的暖阳给他睫毛镀了金色,

眼底那潭寒泉漾开一层层涟漪。茶盏中雪沫即将成型,他握着我手腕轻轻击拂。

我袖子里藏着的粽子糖好巧不巧地落在他手边......五三日后,

练习的礼仪更是上了难度。要自己穿上繁琐的宫装,规行矩步地行大礼。晨光甚好,

漏进菱花窗里,我正和一条长腰带较劲。摄政王倚在湘妃竹榻上看《礼记》,

书页却半晌未翻。此结当绕三匝。玄色云纹靴忽地踏入视线,

他屈指勾住我绞成乱麻的绦带。我攥着丝绦后退半步,后腰正撞上他悬在空中的手掌。

他指尖温热隔着礼服裙衫透进来,腰带在他手里服帖地环住我的腰际。我慌乱想要躲开,

却看到他喉结旁的朱砂小痣,一时之间愣了神。玉带妥帖收束时,

他指尖擦过我手背:站直了,走几步。我回过神,抬脚就踩住繁复的裙裾,

玉鞋也不知怎么就飞到了他的面门。金莲三寸,他捏着被我踹飞的玉鞋,

拇指抹过鞋头雕出的牡丹花,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倒比本王的箭法还利落。

......接下来是是焚香,我举着香箸去夹云母片,火苗忽地窜上他袖口云纹。

摄政王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日习惯了,淡定地拍灭火星,露出腕上烫红的印子,

眼神冷冷瞧着我:你这是要把本王用来焚香祭天?

我抖抖嗦嗦:我、我给王爷上药......他垂下眼,侧卧于榻上,没有反对。

我赶紧用指尖蘸了薄荷膏,轻轻抹过他的伤处。此时他竟然好脾气地一声不吭。

我偷偷拿眼觑着他的神色,不像是十分生气的模样,甚至还有几分悠闲。我胆子大了些,

低下头去想要仔细打量他手腕处的伤痕,头上的碧玉簪忽然滑落。

摔在地上成了断成两截......待日影西斜,

他忽然往我发间插了支白玉响铃簪:仪态练好了,这簪子便是奖励。

明日便是最后的课程,学轿辇仪程。他起身离开时,丢来颗粽子糖。

包糖的宣纸上墨迹未干,画着个歪嘴小姑娘头顶茶盏,落款是只张牙舞爪的螭龙。

我收好糖纸,看着紫宸殿破裂的几块玉砖,地上断成了两截的碧玉簪,

茶水在《女戒》上晕开的狰狞墨团,我这礼仪也算是初有小成了。六今日和亲仪仗出城,

鹅毛雪片扑簌簌砸在轿顶。我抱着暖炉,缩在狐裘里昏昏欲睡。轿帘突然被掀开条缝,

礼部尚书的老脸挤进来:公主千万收好。说着他往我膝上扔了个锦囊。我耐不住好奇心,

直接打开了锦囊,三粒朱砂丸和一个银镯骨碌碌滚落。另有一沓画着骷髅保平安的符纸,

符纸背后除了朱砂批注,还有行蝇头小楷:银镯带毒,金丸塞耳可避毒,

白玉簪簪身旋开见刃。跟着摄政王学礼仪这些日子,我自然认得出这是他的字迹。

我想起那一日摄政王插在我发间的白玉响铃簪,还好今日也戴着。抬手取下头上的簪子,

做工十分精巧,玉色极好,和他日日佩戴在腰间的螭纹玉佩玉质极为相似。原来除了好看,

还有这样的用处。还没走出多远,轿外又有马蹄声逼近。

追来的侍卫统领喘着粗气喊:王爷说北狄寒苦,让您把龙炭带上!我掀开帘子,

看见两辆装满龙炭的马车跟在了仪仗后方......七北狄大帐设在狼牙山口,苦寒之地,

北风呼啸。可汗掀开轿帘时,我正把毒粉往合卺酒里撒。这位传说中暴虐的草原之王,

左脸留着道蜈蚣似的疤,右手戴着一串宝石戒指,亮光闪闪,好不刺眼。

中原娘们就是水灵。他喷着酒气扑来,我手腕用力,腕间银镯崩开,

浸毒的银针正扎在他颈侧动脉上......不过一日,北狄王庭传出可汗暴毙的消息。

我缩在羊皮帐篷里剥核桃,听着外面三位王子为夺位杀红了眼。

二王子提着血淋淋的弯刀闯进了王帐,我把毒蘑菇粉撒进羊肉汤里。吃不死人,

不过是拉几天肚子罢了。我当然不会动北狄的王子们,把他们都留着,北狄才会乱起来。

中原送来的礼物,我把镶金汤碗往前推了推,可助殿下战无不胜。羊油灯芯噼啪

爆出火星,二王子弯刀上的血珠滴在毡毯上。北狄内乱的关键时刻,二王子不想得罪中原,

含泪饮下了那碗羊肉汤。连跑了三天的茅厕,

王子和三王子已经陆续赶到了北狄王庭......于是北狄人人都知道我这个福瑞公主

身如煞星,靠近之后必有灾殃。北狄王庭可汗暴毙,几位皇子你争我夺,乱成了一团,

我倒是一直很安全。八三个月后我被请回皇宫。摄政王在御书房召见我,

案头摆着边境八百加急捷报。北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西羌部落今晨也递了降书。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