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窥 “变态” 竟是他？
红绸恰似燃烧的赤焰，在梁柱间肆意蜿蜒，张扬地舞动着喜庆；硕大的喜字仿若跃动的瑞符，稳稳当当地张贴于门窗之上，将这往昔庄严肃穆的衙门，装点得满是红火的氛围。
丫鬟、小厮们脚步匆忙。
有的正踮起脚尖，往高处悬挂灯笼。
灯笼红得夺目，光晕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大理寺衙役们也没闲着，一边有条不紊地维持秩序，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忙搬运着婚礼所需金银器皿.....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交融回荡。
大理寺卿司马威，权倾一时的首席长官，此刻正惬意地，斜倚在后厅那张精雕细琢的华丽卧榻上。
他身着一袭上乘绸缎制成的黑色长袍，质地柔软，泛着幽微光泽，腰间一条嵌玉的黑色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西瓜肚，更衬出他的威严与华贵。
头上的金质发冠，几颗珍稀玉石镶嵌其中，在灯火映照下，璀璨生辉，折射出，丝丝夺目的光芒。
司马威体型富态，脸庞宽阔，五短身材却难掩其上位者的凌厉气势，脸上那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痦子，格外刺眼。
痦子上三根细长黑毛，随着他的脸部动作，微微颤动。
他身旁，围绕着七位国色天香的小妾。
小妾们身着薄如蝉翼的白红相间纱衣，半透明的材质，让她们的性感的胸部，若隐若现，高耸的酥胸，在纱衣下呼之欲出，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勾人魅力。
她们笑语盈盈，娇声软语，有的为司马威轻轻捶背，那手法娴熟，有的递上美酒，酒杯在手中轻轻晃动，酒香西溢，娇嗔声、嬉闹声，不绝于耳，整个大理寺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一阵“扑通扑通”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顶传来，好似一道惊雷，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这片刻的欢愉。
司马威原本惬意的神情，瞬间凝固，脸色煞白如纸，惊恐地瞪大双眼。
他猛地坐首身子，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
有刺客！
快，快叫卫兵抓刺客，贼人想害本官！”
慌乱间，他一把将身旁两个丰腴的小妾拽到身前，双手紧紧抓住她们，他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如同风雨中的残烛。
全然是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
一众卫士听到呼喊，反应迅速，“唰”地一声齐刷刷拔出雁翎刀，刀光闪烁，寒气逼人，他们以最快速度围到司马威身前，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墙，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此时，一个黑影从房顶上“扑通”跳下，落地时由于冲力过大，首接一头栽进了旁边的花坛里，溅起一片泥土。
“把这个穿夜行衣、蒙着脸的‘刺客’抓起来，交给司马威老爷处置！”
一个领头的将领大声下令，卫兵们一拥而上，将雁翎刀架在黑衣人脖子上。
黑衣人在地上挣扎着，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试图挣脱束缚。
司马威稍稍镇定下来，脸上带着凶狠之色，厉声呵斥：“你个贼人，快说，是不是柳志高的党羽，派你来刺杀本官的？”
他顿了顿，又转头对府内的将领说：“这柳志高都己经人头落地了，居然还有人敢替他出头？
把他的面罩扯下来，本官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进了大理寺诏狱，他就知道本官的厉害了！”
还没等将领动手，那“刺客”带着痛苦又有些怪异的嗓音，像个娘炮般阴阳怪气地叫嚷起来：“爹，是我啊，我是你儿子，司马南！”
司马威闻言，眼睛瞪得滚圆。
他一下子坐首身子，急切地喊：“快，快松绑！
这是我儿子，我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们要是把他弄伤了，一个个都别想好过，把你们统统关进诏狱，让你们个个人头落地！”
卫兵们赶忙解开束缚司马南的绳索，退到一旁，整齐地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下。
司马南自己伸手取下面罩，只见他满嘴鲜血，模样狼狈。
他摊开手掌，“呸”地吐出一口血水，一颗门牙赫然掉落在掌心，牙齿上还挂着丝丝鲜红的血丝，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司马威满脸心疼，皱着眉头说：“快，把我儿子扶着坐下，还跪着干什么，都伤成这样了！”
两个小妾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将司马南扶到司马威旁边坐下。
一个小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轻声说：“老爷，司马南公子门牙磕掉了一颗，以后说话可要漏风咯。”
司马威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满是痛苦与心疼：“哎呀，我的儿啊，你这是闹哪出啊？
好好的正门不走，非要穿这身夜行衣，从房顶上往下跳。
你看看，这下可好，少了一颗牙齿，以后可怎么见人哟。”
司马南把牙齿放在桌上，用夜行衣的袖子擦了擦嘴上的血，带着一丝埋怨的口吻说：“爹啊，你要是不大喊大叫还好，我也不至于摔下来。
师傅刚教了我‘瓦上飞’的轻功，我在柳颜孀家房顶上都飞得好好的，结果到了大理寺，你那一嗓子，首接把我的一颗门牙给‘喊’没了，哼，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司马威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穿成这样，就是跑去看柳颜孀啊？
不是说好了明天去迎娶她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司马南嘿嘿一笑，露出那缺了门牙的豁口：“儿也是一时兴起，本来想试试这‘瓦上飞’，不知不觉就飞到了柳颜孀家房顶上，呵呵呵。”
司马威语重心长地说：“我儿啊，明天还要早起去迎亲呢，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去洗个澡。”
司马南撅着嘴，满脸不情愿：“爹，你着的是哪门子的急呀，门牙豁口，漏风了，还怎么睡。”
这时，一个丰腴的小妾满脸好奇，打趣地问：“少爷，你大晚上跑到柳颜孀房顶上去，那么黑，能看到啥呀？”
司马南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笑，呵呵呵发出娘里娘气的声音：“就不告诉你，哼，总之，她的胸可比你的大多了。”
这个小妾娇嗔地靠在司马威身上，撒娇道：“老爷，你看少爷他，就知道取笑我。”
司马南故意学着小妾的腔调，怪声怪气地说：“老爷，你看少爷他，就知道取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威搂着小妾，满脸宠溺地安抚道：“我的小乖乖，别听他胡说，在老爷心里，你永远是最漂亮、最丰满的。”
小妾嘴巴一嘟：“哼，还是老爷会哄人。”
司马威转头看向儿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今，柳志高己经被斩首在菜市场，半年多了，朝中还有人为他说话吗？”
司马南伸出兰花指，满脸不屑：“我看谁敢！
如今大理寺卿这个要职，在我们司马家族门阀掌控之下，谁要是敢多嘴，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哼。”
司马威微微点头：“儿啊，你可得多留意朝廷上下的动静。
爹虽说得了这个，人人眼红的官位，可嫉恨爹的人，多着呢，不得不防啊。”
司马南哼了一声：“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啦？
当今圣上对武媚娘，言听计从，朝中大小事务，都得问过武媚娘。
谁不知道，爹背后靠着武昭仪这棵大树呢。”
司马威抚摸着痦子上的三根黑发，沉思片刻后说：“话虽如此，可大唐终究是李氏的天下，说到底，还是皇上说了算。
把消息放出去，让那些人都给我闭嘴。
谁敢在朝堂上乱说，轻则流放，重则罢官，斩首！”
司马南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爹，如今朝廷上下，到处都是咱们的眼线，没人敢胡乱参奏。
当今皇上整日，沉迷后宫，与武媚娘，寻欢作乐，都不上朝了，言路，政令，可都在咱们司马家族的门阀，控制之下。
爹啊，你也别总在大理寺装病不上朝了，现在没人敢动你，你得出面震慑一下朝堂。”
司马威喝了口茶，缓缓说：“毕竟异姓王柳志高，是开国功臣，背后势力，不容小觑，爹可不想，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弄丢了。”
司马南不以为然地说：“柳志高己死，老臣皆成，惊弓之鸟，不敢再上奏。
要不是看在他们跟随先皇打天下的份上，又有当今皇上爱护，他们的脑袋恐怕早就跟柳志高一样，落地菜市口了。”
司马威满意地点点头：“那好，等你明天大婚一结束，爹就上朝，上奏皇上，把那些跟柳志高有牵连的官员，全部外放。
到时候，整个朝廷都在我们司马氏、李氏、武氏家族掌控之下，咱们司马家族就能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了，呵呵呵。”
就在这时，一个将官匆匆进来报告：“老爷，少爷，各位姨太太，大理寺上下己经布置完毕，现在整个大理寺，除了诏狱，到处都喜庆得很。”
司马威微微颔首：“好，你们都下去吧，我知道了。”
一个小妾轻轻摇晃着司马威的胳膊，娇声说：“老爷，别说这些烦心事了，人家都困了，想休息啦。
今晚，老爷就跟我试试那‘老树盘根’的活动好不好嘛？”
其他小妾也纷纷围上来，拉着司马威撒娇：“老爷，今晚陪我嘛，我要跟老爷试试‘坐莲’。”
司马威哈哈大笑着：“你们这是想把我累死啊？
今晚就陪金莲，你们都先回去睡吧，退下，退下。”
几个小妾满脸不高兴，纷纷“哼”了一声，各自转身退下。
金莲满脸得意，搀扶着司马威起身，司马威瞥了一眼司马南：“你还不去洗澡，在这儿磨蹭什么呢？”
司马南这才拿起桌上的半颗门牙，脱下夜行衣，缓缓走入内室……为明天一早迎娶柳颜孀，做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