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堆积的密报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墨字像游鱼般在纸面窜动——这是穿越后获得的特殊能力,每当触及关键线索,文字就会显现真实。
"天佑七年,北齐谍报支出白银八千两。
"我划亮火折子,看着密报在火焰中显出暗纹,"实际支出...一万二千两?
"指尖抚过新浮现的朱砂批注,四成虚报数额在火光中狰狞如血。
这手法太熟悉了,就像前世审计时遇到的阴阳合同。
我抽出三张宣纸铺开,左上角分别写上"钱庄流水""物资清单""人员名册"。
藏书阁突然阴风大作,数百卷宗无风自动。
我握紧袖中藏着的黄铜算珠,这是穿越时带来的唯一物件,此刻正发出细微震颤。
当第三本《儋州漕运实录》砰然翻开时,我终于在泛黄的舆图夹层里,找到用波斯文写的暗账。
"每月初七,城南云来钱庄。
"我盯着账册上的菱形符号,这分明是前世公司用来标记洗钱账户的暗记,"接收方是...鸿胪寺少卿王启年?
"瓦片突然发出细碎响动。
我迅速将密账塞进《女诫》封皮,却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在窗棂,金爪上系着靛蓝丝帛——这是监察院最高级别的急召令。
陈萍萍的轮椅碾过青石砖时,带起一串火星。
他苍白的手指拂过我刚整理好的密档,檀香混着硝石的味道在藏书阁弥漫。
"惊鹊可知,这世间有种人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忽然咳嗽起来,绢帕边缘渗出黑血,"比如...用红蓝朱砂做标记的...表格?
"我后背瞬间绷紧。
三天前用SWOT分析法重编的北境布防图,此刻正躺在他膝头的紫檀木匣里。
匣盖开合间,我分明看到里面闪着幽蓝光芒的金属片——和前世公司的门禁卡一模一样。
"奴婢愚钝,只是按陈院长教的法子归档。
"我跪伏在地,袖中算珠突然发烫,掌心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是穿越后第一次出现这种征兆。
陈萍萍低笑一声,轮椅转动的瞬间,藏书阁所有烛火同时熄灭。
黑暗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与我前世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启动声完美重叠。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