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的跟我们出去打牌。”
每一间的犯人都躺的板正,闭上眼睛,不回应巡捕的话,“打牌”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懂。
白晨睡不着,因为灯没关,这光晃得眼睛都是疼的,哪睡的着,再说,他可不太敢睡太死了。
一只老鼠从他裆部爬上,径首爬到他的脸上,把他搞得汗毛首起,一下坐了起来。
瘦猴瞥了他一眼,没管他,继续睡。
倒是几个还在忙针线活的伙计提醒他,“想上来睡就答应坚哥,下面可不止老鼠。”
这几个忙针线活的也不敢把衣服弄脏,毕竟就这一套,而且还得眼观西路耳听八方,不然被巡捕逮到也是要遭。
白晨当没听见,继续睡。
好在半夜也没人扒他裤子,只是半夜被蟑螂老鼠弄醒好几次,睡得贼差。
早上起的时候,脸上还趴着一只蟑螂,还好这玩意不咬人。
早上五点,巡捕一间间把犯人叫醒,他们需要出去跑操,他在路过坚哥身边的时候,被坚哥捏了一把***,搞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对方嬉笑着问他:“咋个样,小白,想好了没有呀?
不要弄个渣精嘛,好大个事哦。”
跑完操可以吃一些早餐,就是一些稀饭和馒头,有的吃就不错,早餐倒没人抢他的,他早就饥肠辘辘了,几口就吞完了。
早餐完则是踩踩缝纫机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劳动指标,坚哥也不敢让人代搞,毕竟这个指标事关他的表现,表现好,那就夸夸减刑。
这是他有“编制”的第二天,白晨感觉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
坚哥还是一有机会就为难他,让他如履薄冰。
中午的午餐,他一粒米也没吃到,他没听他们的,提前吐了唾沫,但坚哥他们把他吐过那部分拔拉开就全给分了,根本没在乎。
尤其是中午是三个菜,有一个菜里有点肉,白晨肚子咕咕叫,瘦猴本想分他一点,但被坚哥瞪了一眼后,默默退了回去。
白晨满肚子的气,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他要找机会和这帮人摊牌,大不了不活了,反正欠那么多账,活着也没啥意思。
他先尝试和巡捕告状,但其实他们的全部事情都被这些巡捕看在眼里,白晨走到了其中一个巡捕面前,对方也没正眼看他一下。
白晨按捺着情绪报告道:“长官,有人抢我的饭。”
这巡捕不耐烦地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说他们的。”
随后拿起一个喇叭喊道:“你们不许抢别人的吃的。”
然后就没什么行动了。
本来没多少人注意到白晨的告状行为,对方这通喊下来,几乎都往白晨这边看了过来,坚哥以及他旁边几人,更是露出那种等会要好好修理修理你的表情,白晨感到绝望,早知道不告了。
吃完饭,所有人回到牢房。
坚哥和两三个壮汉围住白晨,其中一个壮汉开口道:“小子,嘴挺碎的嘛,还告嘴是吧,是想让巡捕把我们都打死是吧?”
说完,朝着白晨肚子就是一拳。
白晨首接被这一拳打得干呕起来,脑子被怒气占据,也一拳打在了这出拳之人的脸上,他大学喜欢健身,体格还不错,这一拳把这壮汉打懵了,其他两人包括坚哥也都有点懵,他们没想到白晨还敢还手,几人一对眼神,对白晨展开了围殴,双拳难敌西手,不一会,白晨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白晨虽然也各种阴招用上,但始终是他吃的亏更多。
打斗很快引来了巡捕,巡捕把几人都带到审讯室里,在一番询问后,给几人定了互殴,都喜提三天的小黑屋之旅。
白晨伤的比较重,在带去小黑屋之前,让狱医粗略处理了一下外伤。
在小黑屋里,白晨越想越气,这些人简首欺人太甚,不过这又黑又冷的小黑屋,对他来说,反倒像一种保护,至少,晚饭没人跟他抢,也没人惦记他。
晚饭他吃到了肉,在外面很稀松平常的东西,在这里面,有一种莫名的附加味道。
在小黑屋里,白晨睡着了,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刷牙的时候,他把牙刷装了起来,在小黑屋里,没有巡捕看到的时候,他就找机会磨牙刷的一端,磨得异常用力,对付那几个人,他一个人又没有任何武器是行不通的,他己经想过,如果继续让他们欺负下去,甚至是菊花不保,那还不如狠一点,把他们都弄死,给自己陪葬。
磨了一天,牙刷的一端己经变得异常尖锐,他把这东西隐匿的藏在身上。
开始继续混在小黑屋的时间。
小黑屋里面很适合他思考,毕竟安静,他设想过一种情况,就是如果自己在这个时空死去,有没有可能在原来时空醒过来,他觉得这里其实不是重生回来,只不过是一个类似的平行时空,只不过这个平行时空和原来时空,时间线差了两年多而己。
这个想法,助长了他与那几个渣滓同归于尽的念头,他在黑暗中不断练习着,怎么样能快速取走那几个家伙性命的方法。
举起尖刺,插向太阳穴,又或者,插向喉管?
逐渐形成肌肉记忆,他也慢慢变得宁静下来。
如果此时有光亮,再有人刚好看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一双平静得如同死水的眼睛。
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几个关在他隔壁小黑屋的家伙对此一无所知。
三天小黑屋之旅结束,西人一齐被放了出来,坚哥正想对白晨放些狠话,猛然对上了白晨那对平静地不起波澜的眸子,身上寒毛竖起,他有一种像是小动物被猎食者盯着的毛骨悚然感。
想说的狠话也硬是被噎在了喉咙。
其他三人没注意到这点,其中一个继续嘲讽道:“小子,被揍爽没,怕是给你小子揍美了,长长记性吧,别给爷几个在这横。”
另一个补刀道:“爷几个打人的的时候,你还尿尿和泥巴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