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谣言起时：医仙摆烂破阴谋
苏晚晴斜倚在丞相府游廊的美人靠上，指尖夹着从陆明远那里讹来的十万两银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红木栏杆。
鎏金纹案在雨幕中泛着微光，倒与她此刻慵懒又玩味的心境相得益彰。
“姑娘，外面都传疯了！”
丫鬟小桃气喘吁吁跑来，鬓边的绢花沾着雨珠，“说您在广宴楼勾引陆公子不成，便…… 便自甘堕落与外男私通！”
苏晚晴挑眉，银票在指间旋出漂亮的弧度。
她当然知道这是白柔的手笔 —— 昨日退婚时，那白莲花眼底转瞬即逝的阴鸷，和前世在金三角见过的毒贩如出一辙。
原主记忆里，白柔最擅长用看似柔弱的手段，借他人之口掀起舆论风暴。
“传得这么快？”
苏晚晴漫不经心地起身，绣鞋碾过青石板上的水洼，溅起细碎水花，“走，去前院看看。”
丞相府朱漆大门外，早己围满指指点点的百姓。
有人举着油纸伞，有人踮脚张望，唾沫星子混着雨水飞溅：“听说苏大小姐昨夜在醉仙楼与陌生男子厮混！”
“丞相府的脸都被丢尽了！”
苏晚晴抬手拨开雕花门扉，檀木香气裹挟着雨雾扑面而来。
她身着一袭茜色襦裙，乌发随意挽着支银簪，倒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慵懒。
“各位乡亲父老这是在说什么？”
她倚着门框，眼尾微挑，“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人群顿时安静片刻，旋即炸开锅般议论。
有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挤到前排，粗着嗓子道：“苏大小姐装什么糊涂！
你与外男私通，伤风败俗，我们平头百姓都看不下去！”
苏晚晴轻笑，指尖划过门柱上的铜环，发出细微的声响：“这位大哥，空口无凭的话可不能乱说。
不如这样，若是我能证明自己清白，您就给我磕三个响头，如何？”
汉子涨红了脸：“你……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
苏晚晴突然提高声调，引得众人屏息，“那敢问这位大哥，是谁看见我与外男私通？
在何处？
何时？
说得清楚，我苏晚晴立马从丞相府滚出去！”
人群陷入沉默，唯有雨声滴答。
苏晚晴扫视众人，瞥见街角处闪过一抹熟悉的素色衣角 —— 是白柔，正躲在伞下，用帕子掩着嘴角的得意。
“既然没人说得清，” 苏晚晴拍了拍手，“那我就当这是有人恶意中伤。
不过没关系，本姑娘今日心情好，决定免费给大家看病！
无论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苏晚晴却不管不顾，转身吩咐小桃：“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派人去请城中有名的大夫来‘交流医术’。”
她特意加重了 “交流” 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三日后，丞相府门前挂起 “悬壶济世” 的匾额，青竹帘后，苏晚晴半躺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面前排着长队的百姓却无人敢有怨言。
只因这几日，己有数十人被她妙手回春：双目失明的老妪重见光明，缠绵病榻的孩童活蹦乱跳，就连多年的顽疾都被她几副汤药治愈。
“下一个。”
苏晚晴打了个哈欠，接过小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一个面色蜡黄的少年被搀扶着进来，剧烈咳嗽震得身子发抖。
苏晚晴搭脉片刻，瞳孔微缩 —— 这症状，与前世在非洲见过的肺结核极为相似。
“小桃，取银针来。”
她沉声道，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牛皮包，展开后，三十六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泛着冷光。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这针灸之术在大胤朝鲜有人精通，且多为秘传。
只见苏晚晴指尖翻飞，银针如流星般刺入少年的风池、大椎等穴位，手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看好了。”
她突然开口，手中银针猛地一抖，少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吐出一口黑血。
“这叫‘泻血疗法’，将体内淤积的毒血排出，方能药到病除。”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让开！
陆公子有请太医院李太医，特来验证苏大小姐的医术！”
苏晚晴挑眉，望着被簇拥而入的白衣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李太医是陆明远的远房表亲，看来对方是坐不住了。
“李太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苏晚晴起身行礼，态度恭敬，眼中却毫无畏惧，“不知太医对刚才的治疗有何高见？”
李太医捋着胡须，上下打量她：“苏大小姐这等旁门左道，老夫从未见过。
依我看，不过是些江湖骗术罢了！”
“哦？”
苏晚晴踱步到窗边，任由雨水打湿肩头，“那李太医可敢与我打个赌？
若我能在三日内治好这位少年，您就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承认针灸之术可行，如何？”
李太医脸色铁青：“你…… 你这是胡搅蛮缠！”
“不敢？”
苏晚晴逼近，身上带着药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还是说，太医院的医术，还比不上我这‘江湖骗子’？”
人群骚动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太医额头冒出冷汗，咬牙道：“赌就赌！
但若你输了，就即刻离开京城，永不再回！”
“好！”
苏晚晴爽快答应，转头对小桃道，“去准备青霉素。”
“青霉素？”
李太医嗤笑，“那是什么妖魔鬼怪？”
苏晚晴不答，从袖中掏出个瓷瓶，倒出几颗白色药丸：“这是我偶然得到的神药，名为青霉素，专治肺痨。”
她深知在这个时代，无法解释抗生素的原理，只能用 “神药” 糊弄。
三日后，少年健步如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面色红润，咳嗽全无。
李太医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太医，愿赌服输。”
苏晚晴站在台阶上，声音清亮，“我苏晚晴行得正坐得端，那些谣言，不过是某些人见不得我好罢了。”
她目光扫过人群，精准锁定白柔瞬间煞白的脸。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刺破云层，洒下金光。
苏晚晴望着散去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
身后传来脚步声，带着熟悉的沉木香。
“苏姑娘好手段。”
沈惊鸿摇着折扇走来，桃花眼含笑，“用医术打脸，可比刀剑痛快多了。”
苏晚晴转身，挑眉道：“沈世子这是来看笑话的？”
“笑话倒是没看到，” 沈惊鸿凑近，压低声音，“不过看到了一只聪明的小狐狸，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情愫。
而暗处，白柔攥紧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场较量，她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