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情,温家那个爱玩的大小姐。此刻江冷把我抵在酒店房门上,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跑得开心吗?”她扯下领带捆住我的手腕。
我装哭委屈说自己是替身时,她咬着我耳朵冷笑:“替身?替身需要我亲自来抓人?嗯?
”三个月前她答应交往时我就想逃了——直到看见她表妹碰她衣领。我终于有了借口,
借口自己是替身被伤透了心而出国。现在她用手铐把我们锁在一起:“再跑,
我就建个金笼子。”可当车祸来临她护住我满身是血,我哭得发抖:“你敢死,
我明天就包十个模子!”病床上装晕的她突然睁眼:“温、情!”我叫温情,
温家那个出了名爱玩的女儿。此刻后背死死抵着冰凉坚硬的酒店房门,
几乎能感觉到门上繁复浮雕硌进骨头的形状。江冷就站在我面前,
近得我能数清她垂下的黑发有几缕拂过我的脸颊。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雪松味混着一点陌生的、属于异国的潮湿空气,沉沉地压下来,
几乎让我窒息。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我。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刚刚淬过火的薄刃,
冰冷又滚烫,缓慢地切割着我脸上每一寸强装的镇定。
我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朵里奔流的声音,咚咚作响。“跑得开心吗,温大小姐?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子滚出来,砸在寂静的房间里,
也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酒吧里那点故意撩拨别人引起她怒火的得意瞬间烟消云散,
只剩下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的慌乱。我下意识地想后退,可背后只有那扇纹丝不动的门板。
她的动作快得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我只看到眼前银灰色的丝质领带一闪,
手腕上便传来一阵被勒紧的锐痛。她单手扯下自己的领带,三两下就把我的两只手腕并拢,
牢牢地捆在了身前,动作精准、狠厉。“江冷!”我试图挣扎,丝质领带却越收越紧,
勒得腕骨生疼,“你干什么!放开我!”她像是完全没听见我的***。捆好了我的手腕,
她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直接掐住了我的下颌,力道大得不容我躲闪。
她的脸猛地逼近,鼻尖几乎蹭到我的鼻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金丝镜框后锁住我,
里面翻涌的暗色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不是说永远爱我吗,怎么跑了?”她一字一顿,
气息灼热地喷在我的唇上,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在我第一次答应你的时候……你脑子里,
是不是就在盘算着怎么跑了?嗯?”她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我心头猛地一悸,
那些刻意被压下的片段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三年前那家光线迷离、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
空气里浮动着酒精、香水味。我正和一群狐朋狗友窝在卡座里玩骰子,
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威士忌,笑声尖利得有些刺耳。喧嚣和放纵是我的保护色,也是我的氧气。
就在我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目光随意扫过吧台时,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
吧台角落的高脚凳上,独自坐着一个女人。灯光吝啬地只勾勒出她清瘦挺直的侧影。
简单的白T恤,黑色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颈侧。她微微低着头,
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吧台桌面,
仿佛周遭震耳欲聋的鼓点和尖叫人群都只是模糊的背景噪音。她安静地喝着一杯纯净水,
指节修长干净,腕骨嶙峋。那一刻,周围所有的浮华喧嚣都褪了色,
只剩下她身上那股遗世独立的清冷,像一捧新雪落在燥热的吧台。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久违的、近乎嗜血的兴奋感攫住了我。
这种纯粹又凛冽的美,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我麻木的感官外壳。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推开身边朋友递过来的酒杯,扯出一个自认颠倒众生的笑容,
端着我的酒就朝那个角落走去。“嗨,”我毫不客气地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侧过身,
让自己的粟色长发滑落肩头,笑容甜美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侵略性,
“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请你一杯?”我故意将杯子推过去,
杯沿暧昧地靠近她那只握着水杯的手。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我只是空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只是端起自己的水杯,浅浅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像在品鉴什么琼浆玉液。
那无声的、彻底的漠视,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我血液里某种隐秘的渴求。越是难以征服,
越能激起我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我温大小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何况是这样一个,
一眼就让我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清冷美人。“我叫温情,”我锲而不舍,声音放得更软更甜,
身体也微微前倾,试图侵入她无形的安全距离,“交个朋友?”这次,她终于有了反应。
她微微侧过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温度,
像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商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然后,她轻轻启唇,
只吐出一个字:“吵。”那声音清冷,如同玉石相击,却带着能将人瞬间冻僵的寒意。说完,
她利落地起身,留下一个毫无留恋的、挺拔清冷的背影,径直穿过喧闹的人群,
消失在了酒吧门口闪烁的光影里。我僵在原地,脸上完美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杯中的酒液晃荡着,映出我眼中骤然燃起的、更加炽烈和偏执的光芒。好,很好。
我很快从朋友那里挖出了她的名字和身份:江冷,
***那个年轻却手段凌厉、据说能让对手闻风丧胆的新掌权人。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追求江冷,成了一场我倾注全部热情和心机的漫长战役。我放弃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破天荒地开始研究***的业务板块。利用家里的关系网,
硬是把自己塞进了***总部,成了总裁办公室一名“特别助理”。
负责给我办理入职手续的HR总监一脸为难,欲言又止。我知道,江冷肯定打过招呼,
想让我知难而退。第一天去报到,我特意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套装,长发挽起,
露出纤细的脖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专业又无害。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
她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审阅文件,侧脸线条冷峻,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却丝毫融化不了她身上的寒气。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我,没有任何情绪,如同看着一件新添置的办公家具。“温小姐,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的工位在外面。王秘书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语气疏离得像是隔着太平洋。“好的,江总。”我笑得眉眼弯弯,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我会努力的,绝对不让您失望!”她没再看我,重新低下头去,
笔尖在文件上划出沙沙的轻响,仿佛我从未存在过。挫败感?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更加旺盛的征服欲。冰山是吧?我就用我这颗小太阳,
把你烤化了!我开始挖空心思地“关照”她。“江总,我看您中午都没出去吃饭,
给您订了养生汤,听说对胃特别好!”我端着精致的保温盅,笑靥如花地放在她办公桌一角,
她连头都没抬,只淡淡说了句:“拿走,下次别点。”保温盅被原封不动地请出了办公室。
“江总,今天路过花店,看到这束铃兰特别衬您的气质,清冷又优雅!
”我把一大束沾着露珠的白色铃兰***她办公室角落的花瓶里。她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
目光扫过那束花,又落回我脸上,眼神平静无波:“公司规定,办公室禁放鲜花,清理掉。
”语气毫无转圜余地。花被保洁阿姨收走了。我坚持不懈地送早餐,送咖啡,
在她连续加班时悄悄把舒缓眼疲劳的眼药水放在她桌角...她要么无视,
要么一句“不需要”就打发了。我像一只围着冰山嗡嗡转的蜜蜂,使尽浑身解数,
却连一丝裂缝都凿不开。转机发生在一个重要的跨国合作酒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江冷作为东道主,免不了被各路合作方轮番敬酒,她酒量不算差,
但架不住对方热情似火、攻势太猛。几轮下来,我看到她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镜片后的眼神虽然依旧清明,但白皙的耳根已经悄然染上了一层薄红。
又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老总端着满满一杯白酒,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
大笑着挤过来:“江总!年轻有为!这杯,我老张必须敬您!合作愉快!
”江冷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正要抬手去接那杯分量十足的白酒,
一个身影敏捷地插到了她和那位张总之间。“张总!”我笑得格外灿烂,声音清脆,
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我们江总今天胃不太舒服,医生特意叮嘱了要少喝烈酒。
这杯啊,我替我们江总敬您!感谢您对我们江氏的信任和支持!”说完,不等对方反应,
***脆利落地接过那杯白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像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呛得我眼泪差点飙出来,
但我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还把空杯底亮给那位有点懵的张总看。“好!温小姐爽快!
”张总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江总手下果然都是巾帼英雄啊!
”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我偷偷瞟了一眼江冷。她正看着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有些复杂,
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冰冷,似乎掺杂了一丝……意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虽然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我知道,冰山终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下次别逞能。”酒会结束,她走向停车场,经过我身边时,脚步似乎顿了一下,
留下这句没什么温度的话,便径直上了车。我站在原地,夜风吹散了些酒意,胃里还在灼烧,
但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暖烘烘的,看着她车子驶离的尾灯,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无声地笑了。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缝隙一旦被撬开,
后面的事情似乎就顺理成章了许多。我依旧锲而不舍地在她身边刷着存在感,
只是方式更加“对症下药”。她会因为一个棘手的跨国并购案连续几天眉头紧锁,
我就默默把整理好的相关国家政策法规和几个成功案例的详细分析报告放在她桌上,
用便签写着:“仅供参考,江总别太辛苦。”她会在会议间隙疲惫地揉捏眉心,
我就“恰好”端去一杯温度刚刚好的黑咖啡,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有一次,她重感冒,
发着低烧还在坚持开视频会议。我从她秘书那里得知她几乎一天没吃东西,
立刻跑了好几家店,买到一碗据说对风寒感冒特别有效的、熬得浓稠软烂的鸡茸粟米羹,
还配了几样清淡的小菜。我端着保温桶,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踌躇了几秒,
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她带着浓重鼻音、比平时更显沙哑的回应:“进。
”推开门,她正靠在宽大的皮椅上,脸色有些苍白,鼻尖微红,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黑发有几缕略显凌乱地垂在额前。看到是我,她似乎想皱眉,
但显然没什么力气,只是用那双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水润迷蒙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江总,
”我把保温桶轻轻放在她桌上,“听王姐说您不太舒服,一天没吃东西了。
这个…对感冒好的,您多少吃一点?”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很软,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她没说话,目光落在那个朴素的保温桶上,
又缓缓移到我脸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好几秒,
就在我以为又要被一句“拿走”打发掉时,她几不可闻地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闭上了眼睛,像是默许了。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成就感和奇异悸动的暖流瞬间席卷了全身。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保温桶盖子,食物的热气混着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把勺子轻轻放在旁边,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退了出去。关门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依旧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略显脆弱的侧影,但那份清冷疏离的气息,
似乎被食物的烟火气冲淡了许多。一种从未有过的、接近柔软的情绪,悄悄在我心底滋生。
我知道,冰山融化的水滴,终于要汇成溪流了。那场持续了快两年的漫长拉锯,
结束得毫无预兆。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加班夜晚。公司里只剩下我和她,
我在外间整理明天会议需要的资料,她还在里面处理最后几份文件。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已经次第亮起,汇成一片流动的光海。很安静,只有她偶尔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和我敲击键盘的轻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静谧。我整理好资料,
抱着文件夹准备送进去给她过目,推开里间的门,她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办公室只开了几盏壁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高挑清瘦的背影,
显得有些孤寂,又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美。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这样的场景,
这样安静的她,让我心头那点习惯性的、近乎表演的冲动又冒了出来。我抱着文件走过去,
停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她束在脑后的、光滑如缎的黑色长发上。“江总,
”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柔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句说过无数次的玩笑话,此刻却像是有了点不一样的分量:“您看这万家灯火,
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留。我的心啊,早就挂在您这棵高冷的天山雪莲上了,
什么时候能赏个脸,把它收下暖暖?”说完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这话太熟悉了,
熟得几乎成了条件反射。以往说出口,要么是带着戏谑的试探,
要么是故意惹她皱眉的恶作剧。可这一次,在这片难得的宁静里,声音里似乎少了些浮夸,
多了点连我自己都没搞清的……真心?空气凝固了几秒。窗前的背影没有丝毫动静,
就在我以为又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等来一句冷冰冰的“无聊”或者干脆的沉默时,
她忽然转过了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脸上,办公室里光线昏暗,
我看不清她眼底确切的情绪,只觉得那目光比平时更加专注、更加深邃,
像月光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撞破肋骨,
就在我快要扛不住这沉默的压力,准备干笑两声掩饰过去时——她开口了。
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带着点熬夜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好。”只有一个字。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我头顶炸开。轰隆一声。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抱着文件夹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深深陷进指腹。
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氧气。好?好什么?答应什么?收下我的心?
我……我刚才说什么了?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加班加出幻觉了。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似乎没打算给我反应的时间,说完那个字,她便移开了目光,
仿佛只是随口应承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转向落地窗,只留给我一个依旧清冷的侧影。
“资料放桌上吧。”她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平静无波,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个字从未出口。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挪动脚步,
把文件夹放在她宽大的办公桌边缘。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桌面,才找回一点知觉。
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疯狂跳动,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阵失重的眩晕感。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她的办公室,轻轻带上门,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我抬起手,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嘶,真疼。不是梦。江冷,
那个我追了快两年、用尽浑身解数也撬不开她金口的冰山,居然……答应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我。不是狂喜,不是激动,反而像是一脚踩空,
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窟。巨大的茫然和一种……强烈的、想要立刻逃跑的冲动,
瞬间盖过了所有的情绪。游戏……好像玩脱了。“在想什么?
”江冷冰冷的声音将我从混乱的回忆中狠狠拽回现实,手腕上的领带勒得更紧了,
皮肤传来***辣的痛感。她掐着我下巴的手指也加重了力道,迫使我抬起头,
直视她眼中翻腾的怒意和某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东西。“在想谁?”她冷笑一声,
气息拂过我的唇瓣,带着危险的灼热,“还是想你的‘替身’理论?”她猛地提起这个,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
那天的画面瞬间清晰地回放——我兴冲冲地推开她办公室的门,
手里还拎着刚出炉的她喜欢的点心,却正好撞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站在她身边,
姿态亲昵地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江冷白衬衫的肩领,似乎在帮她掸掉什么灰尘。而江冷,
那个对旁人触碰总是下意识避开的江冷,竟然没有立刻躲开,只是微微侧着头,
脸上带着一丝……近乎温和的无奈?“姐姐,这里沾了点灰。”女孩的声音带着娇憨。
那一刻,我精心构筑的、刚刚开始有些沉溺的“恋爱”泡泡,啪地一声,碎得彻彻底底。
一种混合着荒谬、被愚弄、以及终于找到完美脱身借口的扭曲***,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
替身?多么完美又狗血的借口!连老天都在帮我。“原来如此……”我后退一步,
脸上瞬间切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破碎感,
“难怪……难怪你总是透过我看别人……原来我只是个可怜的替身……”泪水说来就来,
在眼眶里迅速蓄积,要落不落,演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其实接近江冷时,
她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被我查了个遍,我不是不知道那是她表妹,我要的是一个“借口”,
一个离开的借口,我想知道她是否会与平时有所不同江冷明显愣住了,眉头紧锁,
眼神里是纯粹的困惑和一丝被打断的不悦:“温情?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打扰你们了!”我猛地打断她,声音拔高,带着浓重的哭腔,
充满了“心碎”的绝望,把手里的点心盒往旁边的助理桌上一扔,转身就跑,动作快得惊人,
只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背影。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行云流水。当天下午就收拾好所有行李,
订了最快一班飞往地球另一端的机票,在机场贵宾厅,拿出手机,
拉黑她所有联系方式——电话、微信、邮箱……。删得一干二净,如同人间蒸发。
关机前最后一条消息,是发给一个“知情人”朋友的,
内容只有三个字和一个定位:“搞定了。”我知道她一定会知道我的去向。
我要的就是她追来。这场戏,还没唱到最***呢。手腕上的剧痛再次拉回我的思绪。
江冷的脸近在咫尺,眼中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替身?”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温情,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猛地低下头,滚烫的唇狠狠碾上我的唇,那不是亲吻,更像是惩罚性的撕咬和掠夺,
带着滔天的怒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占有欲。我吃痛地呜咽一声,想挣扎,
双手却被领带牢牢束缚着,身体也被她死死抵在门上,动弹不得。“替身?
”她喘息着稍稍退开一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引起一阵战栗,声音却冷得像冰,
“我他妈每晚梦见把你锁在我床上,锁在我身边,让你眼里心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你告诉我,替谁?!”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爆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那***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疯狂,让我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这……这和我认识的江冷,那个清冷自持、连牵手都带着点疏离的江冷,判若两人!
“你……”我惊骇地看着她,一时语塞。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捆着手腕的领带被粗暴地解开,下一秒,手腕上传来金属冰冷的触感。咔嚓一声轻响,
伴随着清晰的锁扣闭合声。我低头,看到一副小巧却异常坚固的银色手铐,
一端铐在我的左手腕,另一端,牢牢锁在了她自己的右手腕上。金属的冰凉瞬间侵入皮肤,
那轻微的重量和束缚感,却带着一种无法挣脱的、宣告所有权的绝对意味。
江冷抬起被铐住的手,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用力擦过我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眼神幽暗得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我耳中:“听着,温情。游戏规则,
现在由我定。”“再敢跑一次,”她微微眯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我就用纯金,给你造一个笼子,让你一辈子,
都只能在我视线里扑腾。”手腕上冰冷的金属触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宣告着***。
江冷扯着我,或者说,是被手铐连接着的我,近乎粗暴地推进了酒店房间的里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异国璀璨的夜景,灯火如星河铺陈,
可房间里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去洗澡。”她命令道,
声音里还残留着未消的怒意,眼神扫过我身上在酒吧沾染的烟酒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她自己则走向靠窗的单人沙发,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处理什么,
被铐着的右手腕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金属链子垂落下来,闪着冷硬的光。我站在原地没动,
手腕被扯得有些发疼,心里那股憋屈的劲儿又上来了。凭什么?明明是她先“不忠”的!
我梗着脖子,故意用带着点挑衅和委屈的语调:“手铐着,怎么洗?江总,
您这是要亲自帮我?”我故意把“亲自”两个字咬得又软又慢,眼神瞟向她。
她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冷冷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又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几秒后,
她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提议不错。”她站起身,
动作利落,被铐着的右手顺势一带,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踉跄着被她扯向浴室的方向。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手腕被勒得生疼。“喂!江冷!你放开!我自己来!” 我慌了,
用力想挣脱,但那副该死的手铐坚固无比,我的挣扎只是让金属边缘更深地硌进皮肉里,
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浴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空间很大,暖黄的灯光下,
巨大的浴缸泛着诱人的光泽。江冷根本不理我的***,直接把我拽到淋浴区,
她单手拧开花洒,冰冷的水柱瞬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啊——!”我尖叫一声,
刺骨的凉意激得我浑身一哆嗦,本能地想躲,却被她牢牢按住肩膀。粟色的长发瞬间被打湿,
狼狈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清醒了?”她关掉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水珠顺着她同样被打湿了些许的额发滴落,滑过她紧绷的下颌线。
她的白衬衫肩头也湿了一小片,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清晰的锁骨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