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爸妈卖掉我的顶尖大学保送名额,给弟弟换了辆车。三年后,
他们又为给弟弟凑彩礼,要把我嫁给一个油腻包工头。我反抗,就被我爸揪着头发往地上掼,
弟弟还抢走我的救命钱。看着他们得意的嘴脸,我默默拿出旧手机,
当他们骗保和交易名额的录音响起时,他们全家都后悔疯了。1大年初五,
我家摆了一场所谓的“家宴”。远房姑婆张翠芬,带来了一个男人。
我妈刘春芳笑得满脸褶子堆在一起,声音尖得像要划破厨房的油烟:蔚蔚,快出来,
看看王大哥给你带了什么!我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出厨房,
那个叫王大龙的男人立刻黏了上来。他比我矮了半头,顶着个油腻的寸头,
脖子上晃着一条能拴狗的金链子。他手里提着一个廉价的果篮,眼神却像X光,
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我胸前,咧开一口黄牙:岑家妹妹,真是水灵。
我胃里一阵翻滚,把菜重重地放在桌上,没吱声。张翠芬立刻打圆场,一***挤开我妈,
拉着我的手,那干枯的手像鸡爪一样攥着我:蔚蔚,你看王大哥多有诚意!
人家现在是自己做老板,搞工程的,一个月大几万呢!饭桌上,我爸岑保国一言不发,
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白酒,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王大龙的嘴就没停过,荤段子一个接一个,
讲到兴奋处还拍着桌子,唾沫星子乱飞。我妈和张翠芬在一旁咯咯地笑,
像两只被喂饱的老母鸡。我全程埋头吃饭,只想这场闹剧赶紧结束。岑家妹妹,
以后嫁给我,就不用这么辛苦做饭了,王大龙剔着牙,含糊不清地说,女人嘛,
在家给我生个儿子,伺候好我就行。我手里的筷子,骤然停住。
我妈立刻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了我一下,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笑啊!
王大哥跟你说话呢!我缓缓抬头,对上王大龙那双浑浊又充满欲望的眼睛。
一直沉默的我爸,终于“砰”地一声放下酒杯,他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像是在宣布一个最终判决。事情,就这么定了。彩礼三十八万八,一分不能少。
下个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先把婚事办了。2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门外是我妈刘春芳尖锐的哭嚎。岑蔚!你开门!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王家那样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你一个破大专生,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破大专生。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
我摸着书桌角落里那个积了灰的奖杯,眼前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我拿到了全国物理竞赛的一等奖,
获得了直通国内顶尖大学的保送名...我当时高兴得快疯了,
可我爸妈只是冷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他们背着我,把那个价值千金的名额,
用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我爸一个牌友的儿子。那二十万,给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岑飞,
买了辆二手车。我发疯一样地质问他们,
我妈只是流着泪打我: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我们养你这么大,
你用这名额给你弟换辆车,不是应该的吗?我爸更直接,
一巴掌扇得我耳鸣了半个月:再敢闹,腿给你打断!从那天起,我就死了。现在,
门外那个女人,还在用同样的伎俩,试图再次把我推进深渊。你弟弟谈了女朋友,
人家要五十万彩礼才肯嫁!你不嫁给王大龙,你让他怎么办?你想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吗?
你这个当姐姐的,心怎么这么狠!原来如此。弟弟岑飞的幸福,要用我的***和未来去换。
三十八万八的彩礼,刚好填上他捅出的窟窿,还能剩点。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我爸岑保国浑身酒气地冲了进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狠狠地掼在地上。反了你了!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女!他的巴掌雨点般落下,我蜷缩在地上,没有哭,
也没有求饶。只是在混乱中,我看到门口站着的弟弟岑飞,他正举着手机,
对着鼻青脸肿的我,比了个得意的剪刀手。3第二天,张翠芬又来了。
她带来了王大龙的回话,说只要我点头,彩礼可以再加两万。她坐在我家客厅,
唾沫横飞地向闻声而来的邻居们炫耀她的“功绩”:我们家蔚蔚啊,就是有福气。
王老板说了,就看上我们蔚蔚的本分老实。她甚至拿出手机,对着我房间的方向拍视频,
发到家族群里。配文是:看看我给侄孙女找的好亲事,现在的女孩子啊,就是眼光高,
不知好歹。邻居们附和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像一把把软刀子,剐着我的尊严。
我妈刘春芳在旁边帮腔,把我说成一个被书读傻了,不懂人情世故的怪物。
我慢慢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到张翠芬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她们等着看我哭,或者继续沉默。我看着张翠芬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屋子。姑婆。她“哎”了一声,等着我服软。我笑了笑,
那笑意却没到眼睛里:你这样给人乱牵红线,把人往火坑里推,就不怕折了自家的阴德吗?
张翠芬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往前凑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家小宝,
不是今年要中考了吗?你可得……多积点德啊。周围瞬间安静得可怕。这句话,
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管用。它精准地戳中了这些农村妇人心里最恐惧的那根弦——因果报应,
祸及子孙。张翠芬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你了半天,最后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逃走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也作鸟兽散。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我爸岑保国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他觉得我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丢了天大的脸。你这个……畜生!
他抄起手边的暖水瓶,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4滚烫的热水和玻璃碎片,在我脚边炸开。
我甚至没有躲。爸,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实习的公司,有规定,员工脸上不能有伤。
岑保国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就在这时,
弟弟岑飞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哥!爸!妈!我找到了!在这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冲进我的房间。一切都晚了。我的床铺被掀得乱七八糟,
藏在枕头下的那个信封,正被岑飞捏在手里。他得意地晃了晃信封,
从里面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姐,行啊,藏得够深的啊!这下我欠那帮人的钱,有着落了!
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两年的钱。是我在餐厅端盘子、在工地发传单,
是我用无数个熬夜的夜晚,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那是我准备“专升本”的学FEI和下一年的生活费。是我逃离这个地狱的,最后一张船票。
我冲过去想抢回来,却被我妈刘春芳一把从身后死死抱住。你干什么!
那是你弟弟的救命钱!她在我耳边嘶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
你这钱是在我家住着的时候攒的,那就是我们家的钱!先拿去给你弟还债,天经地义!
我停止了挣扎,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一切,
都是可以被拿去献祭的。我的未来,我的尊严,我的血汗钱。我浑身冰冷,
看着岑飞把我的钱塞进自己口袋,看着岑保国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着刘春芳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清晰了。
那个曾经还对“家”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的岑蔚,在这一刻,被他们亲手杀死了。我慢慢地,
一言不发地,走到墙角的柜子旁。我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从一堆旧杂物里,
翻出了一部屏幕碎裂的、早就被淘汰的旧手机。我按下了开机键。屏幕,奇迹般地亮了起来。
5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插上充电器,戴上耳机。旧手机里,存着几段没有命名的录音。
我点开第一个。是我爸岑保国压低的声音:……老周,你放心,我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绝对不会有事的。你那边保险怎么走,就怎么走。到时候赔下来的钱,咱俩三七分,
我七你三。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保国,这可是诈骗啊……万一查出来……查个屁!
谁会查这个!你就说我是操作失误,你再找两个工人做个伪证!这事儿就过去了!
我儿子等钱娶媳妇呢!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是两年前,
我爸从一个建筑工地上“意外”摔伤,拿到八万块赔偿的真相。那个被他称兄道弟的老周,
最后被他反咬一口,说工地安全措施不到位,赔得倾家荡产。而这笔钱,一分没留,
全被岑飞拿去堵伯,输了个精光。我点开第二个录音。是我妈刘春芳的声音:……他姑,
你放心,蔚蔚的保送名额,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们家就指望这个了。
对……对……她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我们都是为她好……原来,
当初那笔交易,我妈也全程参与。她用“为我好”的名义,亲手折断了我的翅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岑氏家族”的微信群消息。我妈发了一大段文字,
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不孝”,说我嫌贫爱富,看不上人家王老板,还诅咒长辈,
把好心来说媒的姑婆气走了。群里立刻炸了锅。三姑:蔚蔚这孩子怎么回事?太不懂事了!
二叔:春芳啊,别气了,现在的孩子,翅膀都硬了。该打就得打!
就连那个被我怼走的张翠芬也在群里说:我这都是好心,想给她找个好人家,
谁知道这孩子心这么狠,还咒我孙子……唉,好人难做啊。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颠倒黑白、道貌岸然的字眼,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没有回复。
门外,我妈又开始拍门了。岑蔚!张媒人又给介绍了!隔壁村杀猪的李屠夫!虽然是二婚,
带个儿子,但人家有两套房!你赶紧出来看看照片!我关掉微信,拔下耳机,嘴边,
终于有了一丝冰冷的笑意。6这个家,彻底疯了。因为我一整天没出门,没吃饭,
也没回应他们的任何叫骂。我爸岑保国踹开了我的房门,他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
手里还拎着半瓶白酒。***的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才开心!我告诉你,李屠夫那门亲事,你嫁也得嫁,
不嫁也得嫁!明天我就让他来领人!我妈刘春芳跟在他身后,像个怨毒的影子。
你弟弟的债主已经找上门了!你要是不嫁,我们全家都得被你害死!
弟弟岑飞躲在他们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声地煽风点火:爸,跟她废什么话,
直接绑了送过去!他们把我围在房间的角落里,像一群即将分食猎物的鬣狗。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破。岑保国把酒瓶往地上一砸,玻璃碴四处飞溅。
他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咆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空气,
在这一刻凝固了。我迎着他那双可怕的、充满血丝的眼睛,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我举起了手里那部一直亮着屏幕的旧手机,点开了播放键。“……老周,你放心,
我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绝对不会有事的……”我爸那熟悉又陌生的、充满算计的声音,
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我爸脸上的狰狞和暴怒,
一秒之内,全部褪去,只剩下一种见了鬼一般的、极致的恐惧和惨白。我关掉录音,看着他。
然后,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很轻、很慢地问了一句。想让我闭嘴?我的声音很平静,
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爸,你跪下求我。或许……可以。
7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水泥。我爸岑保国那张因为酒精和暴怒而涨成紫红的脸,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嘴巴张了几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刚才还想把我活吞了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被戳穿的惊骇和无措。
你……你从哪弄来的……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妈刘春芳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没有去质问我爸,而是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叫着向我扑过来:你这个小畜生!你想干什么!你想把你爸送进牢里吗?他可是你亲爹!
我只是侧身一步,就轻易地躲开了她。我甚至没有看她,我的目光,始终像两颗钉子,
死死地钉在我爸的脸上。跪下。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你做梦!
岑保国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穿了最后的自尊,猛地挺直了腰杆,老子是你爹!你敢——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按下了第二个播放键。……他姑,你放心,蔚蔚的保送名额,
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我妈那熟悉又贪婪的声音,清晰地在房间里响起。
如果说第一段录音是惊雷,那第二段就是把整个房子地基都炸毁的炸药。
我妈扑向我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没了,比墙壁还白。现在,
他们不再是同仇敌忾的父母。他们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谁也跑不掉。
我爸的眼神从我身上,缓缓移到我妈脸上,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毒。
他大概从没想过,他最信任的枕边人,也把他卖得一干二净。就在这死寂的对峙中,
弟弟岑飞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震动声。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哥……那帮人……那帮人发信息来了……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们,声音里带着哭腔。屏幕上是一张血淋淋的图片,
一只被剁下来的手指,旁边是一行字:飞仔,明天中午十二点。再看不到钱,这就是你的。
8外部的威胁,像一条毒蛇,瞬间缠住了我们所有人的脖子。我爸妈脸上的惊恐和怨恨,
立刻被一种更深的、对高利贷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叛逆的女儿,而是看一根救命的稻草。蔚蔚……我妈第一个败下阵来,
她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卑微的笑容,试图靠近我,蔚蔚,你看……你弟弟他还小,
不懂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他出事啊……我爸岑保国也垂下了头,
刚才那点可怜的硬气荡然无存。他搓着手,声音嘶哑:蔚蔚,
是爸错了……爸***……你……你先把那东西删了,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
一家人?我差点笑出声。我收起手机,冷冷地看着他们上演的这出蹩脚戏码。可以。
我说。他们眼中同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先把我那两万块学费,还给我。我伸出手,
现在,现金。他们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两万块,对这个早已被掏空的家来说,
无异于天文数字。蔚蔚……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妈开始哭哭啼啼,
钱都给你弟……那就没得谈。我打断她,转身就要回房间。别!我爸急了,
他一把拉住我,蔚蔚,你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我甩开他的手,
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你的麻烦只有高利贷吗?
我慢慢地踱步,享受着他们因为我的每一句话而绷紧的神经。两年前,
被你陷害的那个周叔叔,你还记得吗?我爸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我前几天,
刚跟他儿子联系上。你知道吗?周叔叔的儿子,今年考上了政法大学,学的,正好是法律。
我停下脚步,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他对你当年那起‘工伤事故’,
非常、非常感兴趣。“砰”的一声。岑保国双膝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不是被我逼的,他是被自己对未来的恐惧,彻底压垮了。他抬起手,不再是想打我,
而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蔚蔚……爸不是人……爸是畜生……他嚎啕大哭起来,
像个迷路的孩子,求求你……救救这个家……9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个曾经用拳头和辱骂支配我整个青春的男人,现在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救这个家?
我轻声重复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个家,早就该死了。我拉过一张椅子,
在他们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开始宣布我的条件。第一,录音,是我的护身符。
我会留着,你们谁也别想动。第二,明天之内,你们两个,必须在家族群里,
向我公开道歉。把我被逼相亲、被你们污蔑的所有事情,都说清楚。还要跟张翠芬,
跟那个李屠夫,彻底断了联系。我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
又把话咽了回去。第三,我的目光转向我爸,你,现在就去借钱,
把你宝贝儿子的债平了。至于找谁借……我顿了顿,欣赏着他脸上的绝望。
就去找三年前,花了二十万买我保送名额的那个陈老板。告诉他,他儿子欠我的,
现在该还了。这不仅仅是要钱,更是诛心。我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这个我从小长大的院子。这套房子,我缓缓转身,房产证上,
要换成我的名字。你休想!我妈尖叫起来,这是留给你弟弟娶媳妇的!娶媳妇?
我冷笑着反问,是让他有地方住,还是让他有地方躲债?这套房子,
是用卖掉我未来的钱,和你骗保的钱买下的。它的每一个砖缝里,都渗着我的血。它本来,
就该是我的。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弟弟岑飞,在听到我要抢走他最后的依靠时,
那根名为“生存”的神经终于被触动了。他像一头被逼急了的野狗,眼里闪着疯狂的光,
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朝我放在桌上的那部旧手机扑了过来!我跟你拼了!
10岑飞的动作又快又狠。但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早有预料,抬脚狠狠一踹,
正中他的小腹。他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摔了回去。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桌上的那部旧手机被他带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一声摔在坚硬的地砖上。屏幕,
瞬间黑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岑飞的痛呼声卡在喉咙里,我爸妈的呼吸也停滞了。
一抹狂喜和希望,在他们三人眼中同时亮起。leverage筹码,是不是……没了?
哈……哈哈……岑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那部死寂的手机,
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扭曲笑容,坏了!手机坏了!岑蔚,我看你现在还有什么!
他重新挺直了腰杆,似乎想夺回刚才失去的一切。可他看到的,是我脸上一个更加冰冷,
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微笑。你真的以为,我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我自己的新手机,
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我会把唯一的备份,放在一部随时会报废的垃圾上吗?
我当着他们的面,解锁屏幕,点开一个云盘APP。文件夹的名称,赫然是:岑氏罪证。
录音、转账记录、聊天截图……所有的东西,我都在云端存了一份。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们心上,哦,对了,我还给一位律师朋友定时发送了邮件。
如果我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登录账号报平安,他就会收到我所有的授权,把这些东西,
公之于众。他们的脸,再次变得一片死灰。就在这时,我妈的手机响了,
她下意识地接起来,开了免提。电话那头,是三姑夸张的大嗓门:春芳啊!
你快看村里的群!那个张翠芬疯了!她到处跟人说……说蔚蔚在城里实习,是因为作风不正,
给领导当小三才被开除的!哎呦,这传得也太难听了……我妈举着手机,
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很好。敌人,
已经帮我把火烧得更旺了。11现在,我收起手机,指着我妈,拿你的手机,
打开家族群。我妈像个木偶一样,颤抖着手照做了。打字。我命令道。
我一字一句地念,她一字一句地打,每一个字,都像是对她自尊心的公开凌迟。各位亲戚,
我是刘春芳。之前关于我女儿岑蔚相亲和不孝的事,全是我和我丈夫岑保国逼迫她的。
是我利欲熏心,想用女儿的婚事为儿子换彩礼。蔚蔚是个好孩子,她没有错,错的是我们。
我们在此向女儿岑蔚,郑重道歉。点击,发送。然后是我爸。他拿起手机,
几乎是闭着眼睛,把同样的话复制粘贴,发了出去。家族微信群,在沉寂了十几秒后,
彻底爆炸了。无数的问号和震惊的表情刷满了屏幕。而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