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捂热我的冰山未婚夫,我差点把自己送进火葬场。后来,我换了颗心,也换了人生。
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不等他。我笑了:“先生,红灯我都不想等,你算老几?
谢谢当年你的不爱之恩,成就了如今的我。”1“卧C,姐妹快看,
那不是新生代表陆清和吗?真人帅得有点过分了啊!”“他旁边那个女生是谁?女朋友?
怎么感觉他一脸不屑的表情。”我听见了。说得对,再说大声点。陆清和一米八七,
腿长逆天。我一米六五,拖着两个28寸的行李箱,其中一个还是他的。
我感觉自己不是来上大学的,是来参加负重越野赛的。心跳有点快,我悄悄把手伸进口袋,
摸了摸那小小的药瓶。很好,它还在。安全感+1。“陆清和!”我忍不住喊他,
“你等等我!”前面那双大长腿总算停了。他转过身,眉头微微皱着。阳光落在他脸上,
让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更加非人类。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里零情绪。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努力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我们先去给你报到吧?
”我说的是人话吗?我一个弱质女流给他拖着箱子,送他去开学报到?温月初,
你真是舔狗界的耻辱。“不用。”他从我手里接走了他自己的那个箱子,转身就走。
我一个人,拖着我那个巨大的行李箱,站在原地。周围全是笑声,属于新生、崭新的快乐。
我叫温月初,A大临床医学新生。前面那个叫陆清和,A大人工智能系新生。
我是他的未婚妻。对,你没看错!娃娃亲,那种上世纪的古董玩意儿。我家有钱,他家有势。
但我有病,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我得活得像个瓷娃娃。他没病,但他好像也没心。
我的家人说,陆清和虽然冷,但是稳重、规律、从不越界。他是我这颗脆弱心脏,
最好的“稳定器”。嫁给他,我这辈子就安稳了。所以,自小我就像个最虔诚的信徒,
追逐着我的神。哦不,是我的“稳定器”。我看着他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胸口那股熟悉的闷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我扶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往前走。没关系,温月初。
万里长征,这才第一步。你还有大把的时间,不是吗?只要不死,总能捂热一块冰的吧。
我给自己打气。马上就要军训了。那是一个创造集体回忆和革命友谊的绝佳机会。也许,
一切都会开始变好。2操场上的太阳毒辣。我这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吗?别人军训,
是要钱。我军训,是要命啊,朋友!教官是个黑得像块碳的汉子,吼一嗓子,
我头上的呆毛都能立正。“全体注意!热身跑,三公里!开始!”三公里?我眼前一黑。
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报告教官,我……”话还没说完,一道清脆元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教官!我们系的温月初同学是不是不舒服呀?我看她脸色好白哦。”我扭头一看。程菲菲,
我们系的系花,体育全能,笑起来俩酒窝,像个小太阳。看看人家,太阳能充电的吧。
瞅瞅我,三节南孚电池都撑不住五分钟。她这话说的,艺术。全连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其中一道,格外冰冷。我这个未婚妻的表现,显然让陆清和很不爽。我看见他那张帅脸,
又冷了三分。芭比Q了。我正准备硬着头皮说自己低血糖,陆清和却迈开长腿,
朝我走了过来。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温月初,如果你不行,
就去打报告不参加军训。”“别在这里,丢我的人。”原来,他最在意的是他自己的脸面。
我涨红着脸。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声。程菲菲的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最后,
我还是没去跑那三公里。教官看我快碎了的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让我去旁边休息。
我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缘的树荫下,看着他们跑远。胸口闷得发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不是因为跑不动,是因为陆清和那句话。我捂着胸口,拼命地、小口地呼吸。不行,
不能在这里出事。就在我快要背过气去的时候,一个阴影笼罩下来。是陆清和。他跑完了,
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胸口微微起伏。他还是那副表情,
好像刚才当众羞辱我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一言不发,拧开一瓶矿泉水,塞进了我怀里。
我愣住了。“喝掉,教官说,脱水会引发更严重的问题。”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瓶水,瓶身上还带着他手掌的温度。心脏,好像没那么疼了。我拧开瓶盖,
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是甜的。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他其实,还是有点在意我的吧。
只是他不会表达。3军训过半,开始搞事情了。教官宣布,
三天后要进行“内务卫生大比武”。说白了,就是查宿舍。流动红旗,荣誉证书,
听起来很诱人。但这跟我们女生宿舍关系不大,因为我们是标兵。真正的重灾区,
是陆清和他们那个男生宿舍。我去看过一次。好家伙,那味道,堪比小型生化武器。
到处乱飞的袜子,坚强得能自己站起来军训。陆清和有洁癖,他自己的床铺像个豆腐块。
但他从不管别人。一个宿舍,八个人,七个是“艺术家”。
眼看他们就要勇夺全校“最不讲究宿舍”的光荣称号。我急了。我倒不是心疼那面破旗子,
我是怕陆清和丢人。那天他递给我的水,像个小火苗,在我心里烧着。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听说晚上男生集体夜训,我像个幽灵,溜进了男生宿舍楼。我把他们宿舍的臭袜子全洗了,
堆成山的垃圾倒了,黏糊糊的地板擦得能反光。干到后半夜,我感觉我这条命已经去了大半。
心脏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尖锐的疼。但我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宿舍,笑了。
陆清和明天看到,应该会……高兴吧?第二天,教官突击检查。
当他推开陆清和宿舍门的时候,惊呆了。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闪耀着圣洁的光芒。
全连都轰动了。那七个艺术家室友,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
程菲菲站了出来。她甩了甩马尾辫,笑得一脸灿烂。“报告教官!
昨晚我看陆清和他们宿舍太乱了,就发动我们女生,熬夜帮他们整理了一下!毕竟,
集体荣誉最重要嘛!”WHAT?我站在队伍的角落,感觉像被雷劈了。姐妹,
你这脸皮是城墙拐角做的吗?全连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教官对着程菲菲一顿猛夸,
说她有集体荣誉感,是新时代女生的楷模。我看向陆清和。他那张冰山脸上,
竟然也出现了一丝松动。他对集体荣誉感这种东西,看得很重。他转向程菲菲,点了点头,
说出了我做梦都想听到的三个字。“辛苦了。”我的世界,崩塌了。心脏疼得我快要站不住。
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不是她……是我……”声音很小,但陆清和听见了。
他猛地转过头,刚刚还带着暖意的眼神,瞬间冻结成冰。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
把我拽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但怒火藏不住。“温月初,你的表演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眼里的嫌恶,像刀子一样。“为了博取我的注意,
你现在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了?”“你……让我觉得恶心。”那瓶水的温度,彻底凉了。
连同我的心脏一起。原来我赌上性命的付出,在他看来,
只是一场令人作呕的、哗众取宠的表演。4军训结束,学校为了展示新生的精神面貌,
搞了个“迎新慈善长跑”。不强制,但鼓励参加。我本来只想在终点给陆清和递瓶水,
当个合格的背景板。但程菲菲不打算放过我。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甜甜一笑。“月初,
这次是为了慈善哦,重在参与,你也要为集体贡献一份力量呀!别老是装柔弱嘛!
”“装柔弱”三个字,她咬得特别重。周围的目光又来了,同情,鄙夷,看好戏。
我看见陆清和皱了皱眉。他讨厌我成为焦点,讨厌我“不正常”。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行。不就是跑步吗。不就是会死吗。我看着陆清和,一字一句地说:“好,我参加。
”发令枪响。我冲了出去。开跑五百米,我就后悔了。我的肺像个破风箱,
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捏爆,再揉成一团。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我遥遥地看着前方。
陆清和跑得很轻松,像在散步。程菲菲就在他身边,两人有说有笑,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那画面,真刺眼啊。温月初,再坚持一下。跑到终点,让他看看。你不是废物,
你不是只会博取同情的表演家。终点线遥遥在望。我看见陆清和已经结束了,正拿着一瓶水,
递给程菲菲。眼前一黑。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倒了下去。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
我听见周围的尖叫声。再次恢复一点知觉时,我已经躺在担架上。周围全是人影,很乱。
我看见了程菲菲,她一脸夸张的惊讶:“天啊,她是不是又中暑了?体力也太差了吧。
”我看见了陆清和。他站在人群中,像个局外人。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担心,只有烦躁。
那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不耐烦。“温月初,我告诉过你,不要惹麻烦。”救护车到了。
我的父母也来了,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当场就崩溃了。她冲到随后赶来的陆清和父母面前,
撕心裂肺地哭喊。“当初定下这门亲事,是以为你们家清和稳重!”“可我们全想错了!
”“他不是稳定,他这是催命啊!”我看着陆清和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这一次,
我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痕。不是心疼,不是愧疚。而是茫然。救护车的门,
在我眼前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我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
跟着我那颗疲惫的心脏,一起死掉了。再见了,温月初。5五年后。瑞士,日内瓦湖畔。
清晨六点,我沿着湖边慢跑。空气是冷的,带着青草和湖水的味道。我的呼吸平稳,
心跳有力。活着,真好。五年前,我被从A大抬走,像一件破损的、被丢弃的行李。
我以为我的人生,会在某个冰冷的手术台上画上句号。但没有。我活下来了。我转了专业,
但依旧在学医。主攻方向,心胸外科。没错,我就是要亲手搞明白,
当年那个差点弄死我的小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的导师,
苏白,是这么说的。“月初。”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停下脚步,回头。
苏白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我的心率手环监测仪,和一瓶温水。
他是我在这里的直系师兄,也是当年我那场大手术的主刀医生之一。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七点五公里,平均心率85,非常稳定。”他看着监测仪上的数据,
对我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恭喜你,温月初同学,你的身体,
已经比大多数996的社畜还要健康了。”我接过他递来的温水。“多谢苏白医生,
”我学着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会再接再厉,争取早日能跑完一个全马,
气死我当年的体育老师。”苏白被我逗笑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笑起来像盛着一汪春水。
“别贫了。对了,你上次提出的那个,关于心肌桥血流动力学的逆向建模假设,
教授非常感兴趣,让你今天下午去他办公室一趟。”“真的?”我眼睛一亮。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写出来的东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白很自然地帮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你的想法,总是很大胆,也很有趣。走吧,
去吃早餐,实验室还有一堆事呢。”我们并肩走在湖畔的小路上。我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他总是这样,温和、强大、尊重我的一切。他从不觉得我麻烦,
他会认真倾听我的每一个想法,鼓励我去做我想做的一切。他让我知道,一个女孩,
应该被如何对待。我曾以为,陆清和是我的全世界。后来我才发现,离开他,
我才拥有了全世界。这里没有催命符,没有令人作呕的表演。只有我的,新生。
6在世界顶级的医学AI论坛会上,我竟然再次看见了陆清和,他向我打招呼,
我问他是哪位?没想到,陆清和居然没走。更没想到,
这位曾经走路带风、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居然会用各种……笨拙的方式,试图靠近我。
他动用钞能力,以他公司的名义,向我们研究所提交了一份AI医疗合作提案。写得很好,
前景广阔。但我跟苏白开会讨论了十分钟,就把它拒了。
理由很简单:与本所现阶段研究方向不符。我们甚至没给他本人一个见面的机会,
一封官方邮件,礼貌送走。我能想象,他坐在屏幕那头,看到那封邮件时,会是什么表情。
爽。然后,他开始了他的“行为艺术展览”。我晨跑,他会在不远处“偶遇”。我去咖啡馆,
他会坐在最远的角落。我下班回家,会看到他那辆扎眼的车,停在街对面。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