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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天价奖状撕碎,直播镜头对准身后惊世骇俗的数字废墟。

“这坨精神污染,才是老子的毕业设计!”

全网炸锅,资方封杀,AI助理疯狂报警。

直到装聋作哑的黎族织娘,踹开我的门,扔来一捆刺手的野麻。

“机器崽,”她冷笑,“你奶奶的骨头,不是给你当磨牙棒的。”

他们掐我电断我网,逼我交出所有数据。

却不知道,我这野草,早靠舔破碗底、偷坟地土,长满了全球每一个现实和数字的缝隙。

数位屏上,第387版海南黎寨风情图,渲染完毕。

阳光、槟榔树、黎族少女的微笑,完美得像塑料模特。

“色彩饱和度92%,构图符合黄金分割比例。”

契特AI的电子音冷得像手术刀。

它是我“标配”的助理,负责把我“优化”成一台合格的生产机器。

“我要的是破晓时钻心刺骨的疼!不是他妈的色谱编号#FF7E00!”

我猛地挥手,昂贵的光影被打散,玻璃幕墙上只映出我苍白烦躁的脸,还有左耳那枚旧银耳环——

奶奶留下的,刻着黎族老纹样。

来这儿三个月,我没敢去旁边的真黎寨看看。

“检测到皮质醇水平飙升。建议镇静。”契特喋喋不休。

“建议个屁!”

炸雷般的声音突然砸进来,主屏幕雪花狂闪,一个披着旧导演马甲的虚拟身影强行切入,腰间别着电影打板器:

“计算出来的眼泪比海水还咸,但腌不出真咸鱼!”

是黑泽明的数字分身!

这违规AI怎么闯进来的?

“身份验证失败!”

契特警报尖鸣。

“失败就对了!那个姓巩的女人没说错!AI画不出被蚊子咬时血管怎么跳!”

黑泽明咆哮。

雨声骤停。

门口站着个真人。

Safari衬衫沾着泥点,帆布包插着野花,眼神却像淬火的刀。

是巩皇。

她根本没看屏幕,目光死钉在我耳坠上。

“会唱《捡螺歌》吗?”

她问。

我耳根一烫,奶奶哼过,但数字本能让我脱口而出:

“可以调取音频分析...”

“停。”

她食指猛地戳自己太阳穴。

“是这里!装着你奶奶染蓝指甲的汁、被纺锤扎出的血、织错图案时骂娘的火气!这些,你那个铁盒子怎么下载?!”

契特:

“警告!情绪超阈值!建议...”

“建议注射镇静?放屁!”

黑泽明虚拟刀一挥。

“我当年烧真城堡拍《乱》时,你们还在算渲染成本!”

巩皇突然笑了,笑声像粗粝的砂纸打磨木头。

她一步上前,抓起我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把我指尖狠狠按在她眼角皱纹上。

“摸到吗?六十岁的皮,记得住海风里所有的盐!”

她盯着我。

“拍《归来》,我去精神病院住了三个月!护工骂人的节奏,后来都成了我角色的脚步声!”

她的拇指碾过我光滑的指腹,满眼鄙夷。

“你的手比婴儿***还嫩,拿什么接生故事?”

耻辱感炸穿天灵盖!

我猛地扯下耳环,银钩刺破指腹,血珠迸出,滚进龙被纹样的凹槽。

“教我!”

我把带血的耳环递出去,声音嘶哑。

“不是教,是换命。”

她抹走那滴血,点在我眉心,滚烫。

“明天去船型屋,找百岁织娘。她骂你蠢得让野猪发笑时,你才算入门。”

黑泽明兴奋地调整光线,让那血痕像梵高《星空》般扭动:

“对!就这未完成的拙劲!”

契特:

“严重警告!偏离协议!血液含437种...”

“去***协议!”

我狠狠擦掉血渍,权限一划。

“现在起,我的助理叫墨菲!”

我推开窗,热带暴雨混着泥土腥气砸进来。

远处,真正的黎寨灯火,像沉在海岸边的古老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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