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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绝脉觉醒冰冷的雨点,像无数细小的冰锥,狠狠砸在陆尘的脸上、身上,每一次撞击都带起一片麻木的钝痛。

泥浆混杂着雨水,灌进他褴褛的粗布衣领口,黏腻、沉重、刺骨的寒。

他几乎是用爬的,每一次拖动身体,左腿便传来一阵骨头错位般的剧痛——那是张彪临走前,带着恶意的狞笑,用灌注了微薄灵力的脚狠狠踹下去的“纪念”。

血水,混着泥水,从他破裂的嘴角、额头、还有那该死的伤腿处不断渗出,在身下拖出一道蜿蜒、迅速被雨水冲淡的暗红痕迹。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的闷痛,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喉头的腥甜。

十年了。

整整十年,他在这青云门,活的比山脚下野狗还不如。

就因为天生绝脉,一丝天地灵气也无法纳入丹田,他便成了这仙门之中,最***的尘埃。

劈柴、挑水、清扫秽物、甚至给那些趾高气扬的外门弟子端洗脚水……干着最苦最累最肮脏的活计,换来的只有唾骂、拳脚和无休止的羞辱。

张彪不过是其中一个最跳脱的罢了。

“陆尘?

呸!

一个连灵气都感应不到的废物,也配叫尘?

叫泥巴都抬举你了!”

张彪那粗鄙的嘲弄声,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和着雨声,敲打着他仅存的一点意识。

杂役房那片低矮、破败、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窝棚,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那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一个连遮风挡雨都勉强的柴房角落。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那扇吱呀作响、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湿透的身体重重砸在冰冷潮湿、铺着薄薄一层发霉干草的地面上。

黑暗瞬间吞噬了他。

没有光,没有温度,只有无边的冰冷和深入骨髓的剧痛。

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洞滴落,嗒、嗒、嗒,砸在他脸上,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

绝望,像这无边的雨夜,冰冷刺骨,无边无际。

他蜷缩着,意识在剧痛和寒冷的双重侵袭下,一点点沉沦、模糊。

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这十年炼狱般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深渊的刹那——嗡——一道无法形容的奇异嗡鸣,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在他灵魂深处震颤开来!

那声音宏大、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却又带着一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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