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极品婆婆上门,吸血第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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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腐朽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每一次晃动都带进一股裹挟着尘土和寒意的冷风。

夏晓兰蜷缩在角落里一堆勉强能称为“铺盖”的干草上,身上只盖着那件昨晚被她扯得有些破烂的红布褂子。

破庙的屋顶塌了一半,几缕惨淡的晨光从破洞漏下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她脸上、脖子上***草划出的细小红痕。

冷。

深入骨髓的冷。

她抱紧双臂,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加上一夜的惊魂奔逃和寒气的侵袭,此刻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饥饿感如同跗骨之蛆,一阵阵地啃噬着胃壁。

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

这就是她重生的起点。

比前世更糟,更狼狈。

昨晚的惊险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装疯卖傻,利用周癞子的癫痫和周婆子的迷信脱身,在系统的指引下躲进柴草垛……她成功了,暂时逃离了那个魔窟。

但代价是,她彻底坐实了“被脏东西缠上”的疯名,也彻底激怒了周婆子。

三百块钱,对周家来说,是砸锅卖铁的血汗钱。

周婆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

离开这个村子,离开周家的掌控范围。

但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她能去哪里?

就在她思绪纷乱,思考着如何在这绝境中寻找一线生机时——“砰!

砰!

砰!”

粗暴的砸门声猛地响起!

力道之大,让本就摇摇欲坠的破庙木门剧烈震颤,簌簌落下更多灰尘。

“开门!

小贱蹄子!

我知道你在里面!

给老娘滚出来!”

周婆子那尖利刻薄、带着浓浓怨毒的声音穿透门板,如同钢针般刺入夏晓兰的耳膜。

来了!

夏晓兰心头一凛,瞬间绷紧了神经。

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迅速扫视了一下西周。

破庙里空空荡荡,除了她身下这堆干草和角落里几个缺胳膊少腿的泥塑神像,再无他物。

无处可藏,也无路可退。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和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慢慢坐起身,没有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反而故意将衣襟扯得更开些,露出里面同样破旧的内衣领子,又将头发抓得更乱,让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然后,她蜷缩回角落,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装死是吧?

不开门老娘就砸开它!”

周婆子的声音更加暴躁,伴随着更猛烈的砸门声。

“吱呀——”一声,腐朽的门栓终于不堪重负,被周婆子一脚踹开!

刺眼的晨光涌入,照亮了门口那个肥胖的身影。

周婆子叉着腰站在门口,三角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布褂子,头发用一根木簪胡乱挽着,脸上横肉抖动,唾沫星子随着她粗重的呼吸喷溅出来。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夏晓兰。

“好你个丧门星!

克夫克家的扫把星!”

周婆子几步冲了进来,指着夏晓兰破口大骂,“刚进门就把我儿子克得犯了病!

现在还敢跑?

我周家三百块钱是喂了狗吗?!”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夏晓兰脸上。

夏晓兰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呜咽声也更大,仿佛被吓坏了,头埋得更深,不敢看她。

“少给老娘装死!”

周婆子见夏晓兰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气焰更盛,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揪她的头发,“起来!

跟我回去!

伺候我儿子去!”

就在那布满老茧的手即将碰到夏晓兰头发的瞬间——夏晓兰猛地抬起头!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周婆子甚至没看清她的脸,只看到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首勾勾地、毫无焦距地“盯”着周婆子!

眼神空洞、呆滞,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仿佛透过周婆子在看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血……”夏晓兰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沙哑、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梦呓,“又来了……好多血……滴下来了……滴到你头上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手,伸出食指,颤巍巍地指向周婆子的头顶上方,仿佛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滴血。

周婆子浑身一僵!

昨晚那“断子绝孙”的诅咒和“趴在她背上啃脖子的小娃娃”的恐怖描述瞬间涌上心头!

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猛地缩回手,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自己头顶——只有几缕漏下的阳光和飞舞的灰尘。

“你……你少装神弄鬼!”

周婆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眼神也飘忽起来。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悸,三角眼在夏晓兰身上和破庙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夏晓兰那件红布褂子上。

“哼!”

周婆子冷哼一声,强行给自己壮胆,“我不管你疯没疯!

进了我周家的门,生是我周家的人,死是我周家的鬼!

想跑?

门都没有!”

她顿了顿,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贪婪的算计:“不过,看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现在让你回去伺候我儿子,老娘还不放心!

万一再把他吓出个好歹来……”夏晓兰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空洞诡异的表情,只是喉咙里的呜咽声小了些。

“这样!”

周婆子双手叉腰,下巴高高抬起,一副施舍的口吻,“你先在这破庙里待着!

等老娘找李半仙来给你驱驱邪,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上的脏东西弄走!

要是弄走了,你再回去好好伺候我儿子!”

夏晓兰心中一动,驱邪?

这倒是个拖延时间的好借口!

她依旧木然地“看着”周婆子头顶的“虚空”,仿佛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

周婆子也不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是!

这驱邪做法事,请半仙,哪一样不要钱?

还有,你既然是我周家的人了,就得给我周家干活!

现在你躲在这破庙里,我儿子的吃喝拉撒谁管?

我这个当婆婆的,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她往前凑了一步,那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夏晓兰:“粮食!

钱!

拿来!”

终于图穷匕见了!

夏晓兰心中一片冰冷。

果然,吸血鬼的本质暴露无遗!

人跑了,钱粮不能少!

她缓缓低下头,不再看周婆子,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干草。

“少给老娘装傻充愣!”

周婆子见她这副模样,耐心耗尽,声音陡然拔高,“我知道你娘家肯定偷偷给你塞钱了!

刘桂香那个老货,精得很!

快拿出来!

还有粮食!

你昨天进门,带的陪嫁粮食呢?

藏哪了?”

陪嫁?

夏晓兰心中冷笑更甚。

她那个“好”娘家,为了三百块彩礼,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哪里会给她什么像样的陪嫁?

所谓的“陪嫁”,不过是一小袋掺了沙子的陈年玉米面,昨晚就被周婆子收走了。

至于钱?

刘桂香连一个铜板都没给她!

“没……没有……”夏晓兰抬起头,眼神依旧空洞,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哭腔,“饿……好饿……娘……没给……钱……粮……都被……婆婆……拿走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手指胡乱地指向周婆子,又指向门外周家的方向。

“放屁!”

周婆子气得脸都歪了,“老娘什么时候拿你的粮了?

那点破玉米面还不够塞牙缝的!

少废话!

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钱粮来,老娘就……”她的话音未落,夏晓兰忽然做出了一个让周婆子毛骨悚然的动作!

只见夏晓兰猛地抬起刚才抠草的那只手,那只手因为用力,指甲缝里又渗出了丝丝血迹,混合着泥土和草屑。

她将这只手凑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极其缓慢、极其病态地舔舐着指甲缝里的血污和脏东西!

她的动作专注而诡异,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喉咙里还发出满足的、含糊不清的“啧啧”声。

“血……甜的……”她舔完,抬起头,对着周婆子,嘴角咧开一个僵硬诡异的笑容,露出沾着血污和泥土的牙齿,“婆婆……你也……尝尝?”

那笑容,那动作,那沾着污血的牙齿……在昏暗破败的庙宇里,构成了一幅极其惊悚的画面!

周婆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呕——!”

周婆子捂着嘴,脸色煞白,踉跄着连连后退,一首退到门口,才扶着门框站稳。

她指着夏晓兰,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恐惧和恶心,“疯子!

你就是个疯子!

晦气!

晦气东西!”

她再也不敢靠近夏晓兰一步,更别提要钱要粮了!

“你……你给我等着!”

周婆子色厉内荏地丢下一句狠话,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转身就往外跑,肥胖的身体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也顾不上骂骂咧咧,连滚爬爬地消失在晨光里。

破庙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夏晓兰缓缓放下手,停止了那令人作呕的舔舐动作。

她面无表情地抹了抹嘴角的污迹,眼神里的空洞和诡异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寒意和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

暂时吓退了。

但这只是开始。

周婆子绝不会轻易放弃那三百块钱。

驱邪?

恐怕是缓兵之计,或者想把她抓回去关起来。

要钱要粮的嘴脸,己经彻底暴露了周家的贪婪和冷酷。

这家人,就是一群敲骨吸髓的吸血鬼!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越快越好!

可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夏晓兰的目光缓缓扫过破庙。

残破的神像,腐朽的梁柱,厚厚的灰尘……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那堆被她抠乱的干草上。

不!

不能坐以待毙!

她挣扎着站起身,走到破庙门口。

清晨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但也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笼罩在薄雾中的青山。

山!

靠山吃山!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前世,她记得这个季节,山里应该有不少野生的菌菇、野菜,运气好还能找到些野果。

虽然不值钱,但拿到镇上偷偷卖掉,或许……或许能换到几个救命钱?

至少,能换点吃的,填饱肚子,恢复体力!

她需要工具。

一个能装东西的篮子或者袋子。

夏晓兰的目光再次在破庙里搜寻。

最终,她盯上了角落里一个被丢弃的、破了好几个洞的旧箩筐。

她走过去,费力地将那个箩筐拖了出来。

很破,但勉强能用。

她深吸一口气,将箩筐背在身后,迈步走出了破庙。

阳光有些刺眼,但带着一丝暖意。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村外那座最近的山峦,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去。

身后,破庙的影子在晨光中拉得很长,仿佛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句点,标记着她地狱般的新婚夜的终结。

而前方,是未知的山林,是渺茫的希望,也是她重生后,靠自己双手挣得的第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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