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侯府请柬,将我这个市井孤女拽入泼天富贵,只为报恩。
他们让我嫁给一个快死的病弱世子,我感恩戴德,以为是命运垂青。可嫁入侯府我才发现,
所谓的报恩,竟是要我用命来填!世子心中那冰清玉洁的白月光表妹,
与他府中那妩媚妖娆的外室竟联起手来,对我进行无休止的折磨。直到最后我才明白,
我根本不是什么世子妃,我只是一个用来掩盖他们家族滔天罪孽,
注定要被献祭的——活祭品。1.大婚之夜,我身上穿的不是喜庆的嫁衣,而是一身素缟。
没有宾客,没有礼乐,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死寂。我,一个在市井长大的孤女苏念,
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权倾朝野的永安侯府,嫁给了那个只剩一口气的世子,顾瑾渊。他们说,
这是报恩。侯府老夫人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好孩子,当年若不是你,
我们侯府的恩人就要……如今,也只有你能冲一冲瑾渊的喜,救他一命了。我低着头,
看着自己洗得发白却干净的布衣,再看看这满室的奢华,只觉得荒唐。
我记不清救过什么恩人,我只记得,为了给养母治病,我曾跪在雪地里,几乎冻死,
是一个路过的华服少年,扔给了我一个钱袋。或许,那就是他们口中的恩人?
可这份恩,代价未免太大了。世子妃,请。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宛如月中仙子般的女子。她身着一袭月白长裙,眉眼如画,气质清绝,
正是世子顾瑾渊的表妹,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的沈清霜。她才是这府中真正的白月光。
此刻,她正亲手为我戴上沉重的凤冠,冰凉的珠翠硌得我头皮生疼。世子身子不便,
这合卺酒,你便与他的牌位喝了吧。沈清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我的丈夫,就躺在里间的床上,气息微弱,而我,
却要对着一块冰冷的木头牌位拜堂。屈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不愿意?沈清霜的眼神倏然变得锐利,苏念,你别忘了,你的命,
都是侯府给的。报恩,不是让你来享福的。她身侧,一个身段妖娆,
眼波流转的女子嗤笑一声。她是柳如烟,侯府的远亲,也是世人皆知的,
顾瑾渊养在府中的外室。一个冰清玉洁的白月光,一个妩媚妖娆的朱砂痣,
她们本该是情敌,此刻却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地将我困在这场名为报恩的闹剧中。
姐姐,别跟她废话了。柳如烟扭着水蛇腰走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老夫人说了,她命格特殊,能为世子挡煞。今夜,就是她『报恩』的开始。
沈清霜微微颔首,从侍女手中端过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漆黑如墨的汤药和一把锋利的银匕首。这是世子的药,从今往后,每一碗,
你都要先尝。沈清霜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至于这把刀……
她拿起匕首,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脸颊,我吓得浑身一颤。……是用来给你长记性的。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里间病榻上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记住,你的职责,
不是治好他,而是用你的命,替他受着,让他……活得久一点,也痛苦得久一点。
我瞳孔骤缩。不是冲喜,是挡煞。不是救他,是让他更痛苦地活着。这哪里是报恩?
这分明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我猛地推开柳如烟,踉跄着后退,你们……你们是疯子!
我不嫁了!这恩我不报了!由不得你。沈清霜冷笑,两个健壮的婆子立刻上前,
死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柳如烟端起那碗药,一步步向我逼近,笑得花枝乱颤,好妹妹,
这可是你报恩的第一步,可别让我们失望啊。药碗递到我嘴边,
那股腥苦的气味熏得我几欲作呕。我拼命挣扎,却被她们死死钳制。苏念,你若不从,
你那位还在病中的养母……怕是等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沈清霜的声音轻飘飘的,
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浑身一僵,所有的挣扎都停了下来。
养母……她们竟然用养母威胁我!我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混合着那碗不知名的汤药,
一同滑入喉咙。苦涩,冰冷,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瞬间席卷了我的五脏六腑。
我被她们按在地上,对着那块写着顾瑾渊的牌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凤冠上的珠帘凌乱地晃动,撞击出清脆又悲凉的声音。透过朦胧的泪眼,
我仿佛看到里间病榻上的那个身影,手动了一下。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以为我嫁的是一个垂死的病人,却不知,我嫁给了整个侯府最深沉的恶意。
2.那碗腥苦的汤药,只是个开始。嫁入侯府的第二天,我才真正明白,
沈清霜那句用你的命替他受着是什么意思。我被剥夺了姓名,府中下人只称我为药人
。我的职责只有一个:成为顾瑾渊的另一个身体。他畏寒,我便要在三伏天里,
穿着厚厚的夹袄,待在冰窖一般的房间里陪着他。寒气顺着我的四肢百骸钻心刺骨,
不过半个时辰,我的嘴唇就冻得发紫,浑身抖如筛糠。而沈清霜和柳如烟,
就坐在不远处的暖炉边,一边品着热茶,一边欣赏着我的狼狈。瞧她那样子,真是可怜。
柳如烟掩唇轻笑,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不过,她越可怜,
世子哥哥的病气就越能被她吸走呢。这叫『以毒攻毒』。沈清霜则淡淡地瞥我一眼,
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悲悯,仿佛在看一个为大义献身的祭品。这是你的福报,苏念。
能为瑾渊分担痛苦,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缘分。我冻得牙关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在心里冷笑。福报?缘分?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扭曲恶毒的用心!他怕光,
我就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双眼蒙上黑布,一整天一整天地陪着。
黑暗和寂静像是两只无形的手,要将我的神智一寸寸吞噬。他食不下咽,
我就要被逼着吃下那些闻所未闻的药膳。山珍海味里混杂着各种古怪的药材,
味道令人作呕。柳如烟会捏着我的鼻子,将那些东西粗暴地灌进我的喉咙,
直到我吐得昏天暗地。她说:你吃了,就等于世子哥哥吃了。你替他受这份罪,
他就能多活一天。最可怕的,是试药。顾瑾渊的药方,一日三换。每一碗端上来,
都由我先喝。那些药,有的让我腹痛如绞,有的让我浑身发热,有的甚至让我产生幻觉,
看到无数鬼影在眼前飘荡。我像一个被反复试验的器皿,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承受着未知的折磨。短短一个月,我瘦得脱了形,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颊,
变得和顾瑾渊一样苍白。我试图反抗过。有一次,我打翻了药碗,
滚烫的药汁溅在柳如烟的手背上。她尖叫一声,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力道之大,
让我耳中嗡嗡作响。你这个***!竟敢伤我!沈清霜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幕,
只是蹙了蹙眉。她没有斥责柳如烟,而是转向我,眼神冰冷如霜。苏念,
看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本分。她挥了挥手,几个婆子立刻将我拖到院子里,
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将我按在长凳上。既然你不肯替世子喝药,那便替他受罚吧。
冰冷的板子一下下落在我的身上,剧痛让我几乎晕厥。我咬着牙,一声不吭。我知道,
求饶没用。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我的人格、我的尊严,早已被他们碾碎成泥。
他们要的不是一个报恩的女子,而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会承受痛苦的药人。
在无尽的折磨中,我开始麻木。直到那天,顾瑾渊的亲弟弟,二公子顾瑾玉从边关回来了。
他像一阵清风,吹进了这座死气沉沉的院子。他与顾瑾渊不同,他高大、健硕,
浑身充满了阳光的气息。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忍。
你……就是我大哥的……妻子?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在侯府众人眼中,
我不过是个卑贱的药人,哪有资格被称为世子妃。她叫苏念。
沈清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声音依旧清冷,是来为瑾渊报恩的。
顾瑾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报恩?报什么恩需要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他的质问,像一道光,刺破了我周围厚重的黑暗。那是嫁入侯府以来,第一次有人为我说话。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充满关切和愤怒的眼眸,心中那潭死水,竟泛起了一丝微澜。
沈清霜和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柳如烟娇笑着上前,挽住顾瑾玉的胳膊,
二公子有所不知,这都是为了世子哥哥好。苏念她……命格特殊。顾瑾玉甩开她的手,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不管什么命格不命格!我只知道,她是我大嫂!你们如此对她,
就不怕传出去,丢了侯府的脸面吗?说完,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我单薄的身上。
那带着他体温的衣袍,是我在这座冰冷府邸里,感受到的第一丝温暖。然而,我没有看到,
在他转身的瞬间,沈清霜和柳如烟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愤怒,
反而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我以为,我遇到了救赎。却不知,这稍纵即逝的温暖,
是一个更加阴险、更加恶毒的陷阱的开始。3.顾瑾玉的出现,像是在我窒息的生活里,
撬开了一道缝隙。他会趁着沈清霜和柳如烟不注意,偷偷给我送来热乎乎的糕点。
他会找借口,将我从冰冷的房间里带出去,在花园里晒晒太阳。他会对着我,
咒骂沈清霜的虚伪和柳如烟的恶毒,然后笨拙地安慰我:你别怕,等我……等我找到机会,
一定带你离开这里。他的善意,像是一剂慢性毒药,让我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也让我放松了警惕。我开始贪恋他带来的片刻温暖,甚至……开始期待他的出现。
而沈清霜和柳如烟,对这一切仿佛视而不见。她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监视我,
折磨我的手段也变得不那么频繁。我天真地以为,是顾瑾玉的庇护起了作用。直到那天,
侯府的老夫人,那个将我亲手推入火坑的女人,突然病倒了。府中上下乱作一团。
沈清霜和柳如烟忙着在老夫人面前侍疾,根本无暇顾及我。深夜,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顾瑾玉冲进我的房间,神色慌张,一把拉住我的手,苏念,快跟我走!去哪里?
我心中一惊。别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不由分说,拉着我穿过漆黑的回廊,
一路向侯府后门跑去。夜风呼啸,吹得我头脑发懵。我的心跳得飞快,一半是恐惧,
一半是……隐秘的喜悦。离开这里,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狱了!然而,
就在我们即将跑到后门时,前方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沈清霜、柳如烟,
以及侯府所有的家丁护院,将我们团团围住。最让我心头发凉的,是人群的最前方,
那个本该病得奄奄一息的世子顾瑾渊,此刻正坐在一张轮椅上,由人推着,脸色苍白,
但眼神却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二弟,你这是要带着我的妻子,去哪儿啊?
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如刀。顾瑾玉的脸瞬间白了,他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
对着顾瑾渊喊道: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我只是不忍心看她再受折磨!哦?
不忍心?顾瑾渊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柳如烟立刻上前,
温柔地为他抚背顺气。沈清霜缓缓走到我面前,
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苏念,我们真是小看你了。
一边受着侯府的『恩惠』,一边却勾引夫君的亲弟弟,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
你对得起侯府吗?对得起瑾渊吗?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勾引?苟且之事?
我看着顾瑾玉慌乱的表情,再看看沈清霜和柳如烟那副捉奸在床的得意模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穿了我的大脑。这是个圈套。从顾瑾玉对我表示善意的那一刻起,
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他们故意放松对我的折磨,故意给顾瑾玉制造接近我的机会,
就是为了今天,为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扣上一个不贞的罪名!不……不是的……
我徒劳地辩解着,是他带我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够了!顾瑾渊厉声打断我,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一次,他竟咳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孽障!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闻讯赶来的老夫人,哪里还有半分病容,她冲上来,
狠狠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们侯府好心报恩,你却要害死我的孙儿!你这个灾星!祸水!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脸颊***辣地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绝望和冰冷。
我看着顾瑾渊那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愈发病重的样子,
看着沈清霜和柳如烟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快意,我终于明白了。她们之前说的,要用我的命,
让他痛苦地活着,是什么意思了。身体的折磨只是其一,精神上的***,
才是最致命的武器!她们故意让我和顾瑾玉私奔,就是为了激怒顾瑾渊,让他病情加重,
加速他的死亡!而我,这个被扣上不贞帽子的灾星,就是导致他死亡的罪魁祸首!
苏念,沈清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宣判,你可知,
我们侯府世代相传,背负着一个可怕的『厄运』。每一代,都必须有一个人,以血为祭,
才能保全家族的安宁。而你,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我们为瑾渊选中的,
用来平息『厄运』的……祭品。祭品?我脑中轰然一响。原来,所谓的报恩,
所谓的挡煞,全都是幌子!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他们要的,
是我在顾瑾渊死后,背负着所有的罪名,以一个不贞的灾星的身份,去死!
用我的死,来完成他们那场荒唐的献祭!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我抬起头,血丝从眼角迸出,死死地盯着轮椅上的顾瑾渊。
他也在看我。在他的眼中,我没有看到被背叛的愤怒,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爱意,
只有冷漠、算计,和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原来,
他也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他对我所有的病弱,对我所有的无视,都是伪装!
他和我一样,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我,苏念,一个无辜的孤女,从踏入侯府的那一刻起,
就成了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里,那个注定要被牺牲的活祭品。好一个报恩!
好一个侯府!4.我被关进了侯府最偏僻、最阴暗的柴房。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着,
冰冷的铁环磨破了我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他们不再给我送药,
也不再送那些难以下咽的药膳,每天只有一碗馊掉的稀粥。他们是在等。
等顾瑾渊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就将我这个害死他的罪人,推上祭台。
柴房的门被锁死,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光。我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
身体上的伤痛远不及心里的绝望。顾瑾玉的温柔,沈清霜的清高,柳如烟的妩媚
,顾瑾渊的病弱,老夫人的慈悲……一张张虚伪的面具在我脑中交替闪现,
最后都化为一张巨大的、充满恶意的网,将我死死罩住。我恨!我恨他们的残忍,
恨他们的虚伪,更恨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孤女,
就要承担他们家族所谓的厄运?凭什么我要成为他们罪恶的祭品?我不甘心!
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就在我被仇恨和绝望吞噬的时候,
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从柴房的角落里响起。丫头……你……想活下去吗?
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婆婆,正靠在墙角,艰难地喘着气。是她!
是那个在我被当众杖责时,曾悄悄对我说『债』不是你的,『诅咒』在他们血里
的那个老仆!我一直以为她已经被送出府,没想到,她竟被关在这里!婆婆!
我挣扎着爬过去,声音嘶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老婆婆苦笑一声,
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我……我知道的太多了……他们怕我坏了他们的好事,
就把我这个老婆子关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事?什么好事?我急切地追问,
他们说的『厄运』和『祭品』,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婆婆剧烈地咳嗽起来,
仿佛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她抓住我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冷而颤抖。
哪有什么厄运……那都是……都是谎言……
她断断续续地向我揭开了一个被侯府掩盖了十几年的、血淋淋的秘密。原来,
我当年在雪地里救下的那个恩人,根本不是什么侯府的重要人物,
而是沈清霜的亲生父亲,当今永安侯的亲弟弟——沈鹤。十几年前,老皇帝病重,诸王夺嫡。
沈鹤野心勃勃,暗中勾结当时的二皇子,意图谋反。结果,二皇子事败,
所有党羽都遭到了血腥清洗。沈鹤自知罪无可赦,本该被秘密处死,却在行刑前逃脱,
重伤垂死之际,遇到了年幼的我。我那一钱袋的救命钱,让他苟活了下来,
也让他成了侯府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和把柄。侯府为了掩盖这桩通天大罪,
对外宣称沈鹤早已暴毙,对内则编造了所谓的家族厄运,声称是沈鹤的冤魂在作祟。
那……那祭品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先帝虽然没有找到沈鹤,
但对侯府的猜忌,从未停止过……老婆婆喘着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们……他们怕啊……怕有一天东窗事发,整个侯府都要被株连九族!所以,
他们想出了这个恶毒的法子。找一个替死鬼,
一个和当年的『救命之恩』有关的替死鬼……也就是你。他们将你风风光光地嫁进来,
让你成为世子妃,就是为了让你有足够的『分量』。等到世子一死,
他们就会把你这个『不贞』、『克夫』的『灾星』推出来,以你的死,向上天,
也向当今的圣上……献祭。他们会说,是你的『不祥』,引来了家族的厄运,
也是你的死,『洗刷』了家族的罪孽,平息了先帝的『怨气』。如此一来,
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向皇帝表了忠心,一石二鸟,好毒的计策!我听得浑身发抖,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真相!所谓的报恩,
竟是要我用性命,去填他们家族犯下的滔天罪孽!我不是祭品,
我是他们用来掩盖叛国大罪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那……顾瑾渊呢?我颤声问道,
他……他也是为了家族,才……他?老婆婆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他不是为了家族,他是为了他自己!他根本没病得那么重!他从小就嫉妒他弟弟顾瑾玉,
文韬武略,样样都比他强!老侯爷甚至动过换世子的念头!所以,他将计就计,
用这场病,这桩婚事,来陷害你,更重要的,是毁掉顾瑾玉!
只要坐实了你们『私通』的罪名,顾瑾玉就再无翻身之日,他世子的位置,就坐稳了!
至于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你的死活,谁又会在意呢?轰!老婆婆的每一句话,
都像是一记重锤,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砸得粉碎。利用,欺骗,谋杀。这场婚姻,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我,苏念,就是他们所有人棋盘上,那颗最微不足道,
也最理所应当被牺牲的棋子。柴房外,传来了柳如烟娇媚而恶毒的声音。老夫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