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婚礼毒杀时
我猛地睁眼,喉头像被熔化的铁水灌过,每一寸气管都在抽搐。
指尖发麻,持续了整整八秒——和前世一模一样。
那杯“敬酒”还没喝,毒液却己经在体内烧穿五脏六腑的记忆,清晰得像是昨天才死过一遍。
可我现在,正躺在婚床上。
头顶是水晶吊灯,粉纱帷幔被空调吹得轻轻晃动。
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我低着头,像个老实巴交的上门女婿;她挽着我的手,笑得温婉无害。
叶紫薇,叶家千金,我的妻子。
也是三年后,亲手递给我毒酒的女人。
宾客的喧闹从宴会厅传来,香槟塔倾倒的“哗啦”声刚好响起——和我记忆里的时间点完全重合。
我闭了闭眼,死亡前的画面在脑中炸开:她端着酒杯走进来,说“昭哥哥,我们喝交杯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陆明轩站在门外,轻笑一声:“动作轻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然后,喉咙传来一阵灼热,我倒了下去。
而现在,我回来了。
回到婚礼当晚,敬酒前最后三分钟。
我缓缓坐起,借床头镜看了一眼自己。
冷白皮,眉眼清隽,常年低眸养成的“老实相”还没褪去。
左手无名指空着,婚戒还没戴上——系统也还没激活,一切都还停留在最原始的状态。
但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门把手转动。
叶紫薇推门进来,一袭定制婚纱,裙摆拖地,红唇如血。
她端着一杯香槟,脚步轻得像猫,距床沿只剩一米二。
她嘴角微扬,眼里却没有半分喜意。
“昭哥哥,”她声音软糯,“咱们喝个交杯酒吧,给爸妈一个面子。”
我垂下眼,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右手虚扶额头,左手却悄悄滑向枕头底下。
婚戒就藏在那里,我重生前最后一晚,亲手把它塞进了夹层。
她的影子投在床上,像一条缓缓游来的蛇。
酒杯靠近,我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苦杏仁味——叶家实验室特制的神经阻断剂,无色无味,但遇棉质布料会短暂泛出蓝光。
这酒,根本不是香槟。
就在她弯腰递酒的瞬间,唇角勾起那一刹那——我动了。
右手猛地一挥,酒杯被打翻,液体泼洒在她婚纱前襟,发出一声‘嗤’的声响。
布料遇酒,泛起幽蓝荧光,像是暗夜里突然亮起的鬼火。
那光持续了十二秒,随着酒精挥发,渐渐变弱,但足够了。
全场宾客愣住。
“你干什么!”
叶紫薇惊叫,迅速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
她立刻换上委屈表情,眼眶泛红,“昭哥哥喝多了……是不是太紧张了?
咱们再倒一杯……”她想装无辜,想用“醉酒闹事”糊弄过去。
可惜,我己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李昭了。
我冷笑一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向香槟塔。
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我猛地抬手——哗啦!
整座香槟塔轰然倒塌,玻璃碎裂声炸响全场。
喧闹戛然而止。
我站在残骸中央,声音不高,却压过所有杂音:“这酒,能模仿出蓝光吗?”
没人说话。
叶紫薇脸色微变,强撑镇定:“昭哥哥,你……你是不是误会了?
那可能是灯光……灯光?”
我打断她,转身走向床边,一把扯开她婚纱上的酒渍区域——布料己被腐蚀出细小孔洞,边缘泛着残留的蓝晕。
我伸手,从枕下取出婚戒,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力一掰。
咔。
戒圈夹层弹出一枚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床铺,红点微闪,还在录像。
我举起来,对准全场:“你们看看,这玩意儿拍了多少‘洞房隐私’,准备卖给陆影帝?”
死寂。
三百多人的宴会厅,连呼吸声都听得到。
叶紫薇瞳孔骤缩,手指猛地攥紧裙摆,指节发白。
她没料到我会提前藏戒,更没料到我能当场拆穿。
“你……你血口喷人!”
她终于破防,声音尖利,“这是我的婚戒!
你怎么可能……你的婚戒?”
我轻笑,“那你解释下,为什么镜头朝床?
为什么夹层能远程传输?
为什么——”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红痕,“你今天戴的香水,混了电子烟的味道?”
她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抽了一耳光。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以为这是一场完美的谋杀:我醉酒,喝下毒酒,暴毙当场,对外宣称“心源性猝死”。
她继承李氏股份,和陆明轩双宿双飞,叶家吞下我全部资产。
但她忘了,我死过一次。
王淑芬此刻一定在监控室里暴怒。
那位装着“家风清正”的叶家掌权人,正通过隐藏摄像头看着这一切。
我甚至能想象她捏着龙纹扳指的手在发抖。
但她不敢动。
我还没死,证据当场曝光,宾客里有记者、有竞争对手、有政商名流。
她若强行封锁出口,只会让丑闻更大。
我慢条斯理地拾起婚戒,指尖摩挲着那枚摄像头,对着天花板某个角落的隐蔽镜头,轻声道:“今天是大喜日子,我就不追究了。”
全场屏息。
我抬眼,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每一个隐藏摄像位:“但下次——别用叶家实验室的‘神经阻断剂’,味道太冲。”
然后,我转身。
背影笔首,像一把出鞘的刀。
身后是一地狼藉:碎玻璃、泼洒的毒酒、泛蓝的婚纱、死寂的宾客、脸色惨白的叶紫薇。
我知道,这场婚礼,不再是我的葬礼。
而是猎杀的开始。
我走进内室,反手关门。
黑暗中,我靠在墙上,终于松了口气。
手心全是汗。
但嘴角,却缓缓扬起。
叶紫薇,你送我的毒,我记下了。
陆明轩,你在门外的笑,我也听见了。
王淑芬,你藏在幕后的手,迟早会被我一根根掰断。
这一世,我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赘婿。
我是回来索命的。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婚戒,摄像头红点还在闪。
“下次见面,”我轻声说,“咱们聊聊你妈供奉的那盒骨灰。”
——里面装的,可是我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