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死了。准确地说，我死过一次。现在我又活了，回到了2015年的烟台，
回到了我22岁那年。"操！"我从宿舍床上弹起来，额头全是冷汗。
窗外是熟悉的烟台大学校园，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水泥地上。
我抓起手机——2015年9月15日，早上7:23。"任泰***大清早发什么神经？
"室友老王从上铺探出脑袋，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我没理他，手指颤抖地点开相册。
照片里，茜茜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海边，笑容甜美得像朵栀子花。那是2016年夏天拍的，
在她...之前。"老王，今天几号？"我又问了一遍，声音发紧。"9月15啊，
你老年痴呆了？"老王把油条包装纸揉成一团扔过来，"赶紧的，八点有课。"我翻身下床，
动作太急差点栽倒。镜子里的我年轻得刺眼——没有眼袋，没有法令纹，
头发浓密得像片小森林。我掐了把自己的脸，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我重生了。
浴室的水哗啦啦冲在我头上，记忆像走马灯一样闪回。前世的我，嘴贱心软，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勉强算帅的脸，在情场商场都混得风生水起。直到30岁那年，
一场车祸把我送上了天。临死前最后闪过的，是茜茜的脸。茜茜，我的青梅竹马，
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的姑娘。她25岁生日那天，从18楼跳了下去。
遗书上只有一行字："任泰，这次你再也找不到我了。"因为我劈腿。不止一次。"操！
"我一拳砸在瓷砖上，指节渗出血丝。热水冲在伤口上，疼得我倒吸凉气。
但比起记忆里茜茜躺在太平间的样子，这点疼算什么。擦干身体，
我盯着手机通讯录里"茜茜"的名字看了足足三分钟。前世这时候，
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联系了。因为我忙着追外语系的系花，把茜茜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我突然怂了。说什么？"嗨，我重生了，上辈子对不起你"？
她肯定以为我宿醉没醒。手机突然震动，吓得我差点把它扔进马桶。来电显示：茜茜。
我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按下接听键："喂？
""泰泰..."电话那头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带着点鼻音，"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你...""梦见我死了？"我脱口而出。沉默了三秒，
茜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操。我咽了口唾沫："心有灵犀呗。
你梦见我怎么死的？""车祸。"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满身是血，
还对我笑..."我后背一阵发凉。这他妈就是我上辈子的死法。"梦都是反的。
"***笑两声，"我活蹦乱跳着呢。倒是你，最近怎么样？""老样子。
"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就是...有点想你。"我鼻子一酸。前世这时候，
我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转头给系花发暧昧短信。两个月后，茜茜割腕未遂，
我才知道她抑郁症已经严重到要吃药的程度。"我也想你。"我听见自己说，"下午有空吗？
我去找你。""真的？"她的声音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追那个外语系的...""追个屁。"我打断她，"系花哪有我家茜茜好看。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像小时候她偷吃到我藏的巧克力时的那种笑。
我的胸口突然疼得厉害。挂掉电话，我翻出抽屉里落灰的日记本。前世茜茜死后，
我才知道她写了十年日记，每篇都和我有关。现在轮到我写了。"2015年9月15日，
晴。我重生了。这次一定要救茜茜。"简单吃过早饭，我翘了课直奔超市。
前世茜茜最爱吃德芙巧克力和乐事黄瓜味薯片，每次生气我拿这两样哄她，百试百灵。
收银台排队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任先生您好，
这里是芝罘区福利彩票中心。"一个女声说，"您上周购买的彩票中了二等奖，
奖金58万..."我差点把手机摔了。上周我确实随机买了一注彩票，
号码是茜茜生日加我的生日。前世这组屁都没中。"我下午去领奖。"我声音发飘，
"需要带什么证件？"挂掉电话，我站在超市门口傻笑了五分钟。重生还附赠金手指？
老天爷这是给我发救济粮啊。拎着零食打车到茜茜学校时，才上午十点。
她读的烟台职业学院离我们学校就四站路，前世我却嫌远，两个月都不来看她一次。
我在她宿舍楼下的小花园里坐着等。秋日的阳光暖融融的，草坪上几只麻雀蹦蹦跳跳。
远处走来一个穿淡蓝色卫衣的女孩，长发扎成马尾，走路时微微低着头。茜茜。
我的心脏突然不会跳了。两年没见活着的她了。太平间里她脸色惨白，化妆师给她涂了腮红，
看起来像劣质玩偶。"泰泰！"她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站起来，手里的塑料袋哗啦作响："想你了呗。"她歪头看我，
阳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你不对劲。""哪不对劲？
""突然这么热情..."她眯起眼睛，"该不会是闯祸了吧？"我嘿嘿一笑，
从袋子里掏出巧克力："贿赂你的。最近怎么样？药还在吃吗？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你怎么知道我吃药？"操。说漏嘴了。
前世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确诊抑郁症的事。"老王告诉我的。"我急中生智，
"他说看见你去心理诊所。"茜茜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骗人。
王学长根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她接过巧克力，指尖冰凉："不过...谢谢你来。
"我们在校园长椅上并排坐着，她小口啃着巧克力，我偷瞄她的侧脸。阳光给她镀了层金边，
能看清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茜茜。"我碰碰她的肩膀，"搬出来和我住吧。"她呛到了，
咳嗽得满脸通红："你、你说什么？""我中彩票了。"我掏出手机给她看短信，"58万。
够咱俩在学校附近租个不错的房子。"她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怀疑，
最后定格在某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上："为什么突然...""因为我喜欢你。
"我直视她的眼睛，"不是青梅竹马那种喜欢。"这是真话。前世直到她死后，
我才明白自己有多爱她。可惜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茜茜的眼睛慢慢红了。
她低头玩着巧克力包装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外语系的...""没戏。
"我斩钉截铁，"我喜欢的只有你。"她抬头看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骗人。
""我发誓。"我举起三根手指，"要是我撒谎，就天打雷劈。"话音刚落，
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雷响。我们同时抬头——万里晴空，连片云都没有。"电视台在拍戏吧。
"***笑。茜茜终于笑了，眼角还挂着泪珠："泰泰，你真是个骗子。""骗你是小狗。
"我凑近她，"搬出来吧，我天天给你买巧克力。"她咬着嘴唇思考了几秒，
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哪奇怪了？""眼神。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眼角，"好像...已经认识我很多年一样。"我抓住她的手，
贴在脸上："因为我上辈子就认识你了。"这话半真半假。她不知道，
此刻我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她躺在血泊中的样子。"肉麻。"她抽回手，耳尖却红了，
"我考虑考虑。"中午我带她去学校后门的海鲜大排档。前世她最爱这家的辣炒蛤蜊，
但我总嫌档次低，带她去吃西餐，结果她根本不会用刀叉。"老板，辣炒蛤蜊，蒜蓉扇贝，
再来个海胆蒸蛋！"我熟门熟路地点菜，茜茜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心有灵犀啊。"我给她倒上大麦茶，"我还知道你不吃香菜。
的表情更困惑了："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你小学三年级在食堂把香菜挑出来喂兔子，
结果兔子拉肚子了。"我眨眨眼，"记得不？"那是我前世在她日记里看到的。
茜茜的嘴张成了O型。"泰泰，你..."她突然压低声音，
"该不会在我房间装摄像头了吧？"我差点喷茶："我倒是想。"菜上来了，
茜茜吃得两颊鼓鼓，像只小仓鼠。我给她剥扇贝，看着她满足的表情，胸口又酸又胀。
前世我怎么就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非去追那些花瓶？"慢点吃。
"我擦掉她嘴角的蒜蓉，"又没人跟你抢。"她突然停下筷子，
直勾勾地盯着我："你到底是谁？""你青梅竹马任泰啊。""不对。"她摇头，
"任泰从来不会给我剥海鲜，也不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他只会炫耀自己又泡到了哪个妞。
"我喉咙发紧。她说得对，前世22岁的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总会变的。
"我轻声说，"尤其是...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之后。"茜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放下筷子，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就着茶水吞下。"医生新开的药。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说是什么...情绪稳定剂。"我默默记下药名。前世她***时，
床头柜上摆着同样的药瓶，空了。"茜茜。"我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从今天开始，
我每天都会陪你。不开心就告诉我，别憋着。"她盯着我们交握的手，突然笑了："泰泰，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什么？""把你锁起来。"她的声音甜得像蜜，
眼神却让我后背发凉，"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病娇属性初见端倪。
前世就是这种极端的占有欲，最终把她逼上了绝路。"不用锁。"我捏捏她的手指，
"我自愿当你的囚徒。"她歪头看我，眼神渐渐柔和："你今天说的每句话，我都录音了。
""随便录。"我咧嘴一笑，"要是我反悔，你就把录音发微博，
标题写'烟台大学渣男语录'。"她终于笑出声，阳光重新回到眼睛里。我松了口气，
却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治好她的病娇，得先治好她内心的不安全感。而这不安全感，
大半是我给的。吃完饭我们去海边散步。九月的烟台风轻云淡，沙滩上游人不多。
茜茜脱了鞋踩水，牛仔裤卷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泰泰你看！"她弯腰捡起一枚贝壳，
"紫色的！"我接过贝壳，指尖相触的瞬间，
她突然凑近我耳边："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把我埋沙滩上？"我接茬。"不。
"她轻轻咬了下我的耳垂，"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明明是威胁，却让我心跳加速。
我转身抱住她，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茜茜。"我贴着她耳朵说，
"这次换我追你。给我个机会？"她在我的拥抱里僵硬了几秒，
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好。"回学校的路上，茜茜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能看清她眼皮上淡蓝色的血管。我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在心里发誓：这次，我一定要改写结局。车到站时她醒了，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我送她到宿舍楼下，把零食袋递给她。"明天见？"我问。她点点头，
突然踮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是定金。"然后转身就跑，马尾辫在阳光下甩出一道弧线。
我摸着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傻笑了足足一分钟。回到宿舍，老王正在打游戏。
我掏出彩票拍在桌上："兄弟，明天陪我去领奖。""***！"老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真的假的？""真的。"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58万，够首付了。""你要买房？
""嗯。"我闭上眼，茜茜的笑脸浮现在黑暗中，"和茜茜一起。
"老王的表情像见了鬼："你俩复合了？""从来就没分过。"我翻身面对墙壁，
"只是我以前太***。"那天晚上，我做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梦。梦见茜茜站在天台上，
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拼命跑向她，却怎么也够不着。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摸出手机，凌晨三点二十。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茜茜："睡不着。药吃完了。
"我立刻拨过去，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泰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害怕...""怕什么？"我轻声问。"怕你今天说的都是假的。"她吸了吸鼻子，
"怕明天醒来，你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任泰。"我的心揪成一团："不会的。要我发誓吗？
""不要。"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如果你骗我，我会让你后悔的。"典型的病娇发言。
前世这种时候我会觉得她神经质，但现在我只觉得心疼。"等我十分钟。"我边说边穿衣服，
"我去找你。""现在？宿舍锁门了。""翻墙呗。"我叼着手电筒翻找钥匙，
"又不是没干过。"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了...我好像能睡着了。""确定？""嗯。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你...明天真的会来吗？""会。"我斩钉截铁，
"以后每一天都会。"挂掉电话，我再也睡不着了。
打开电脑搜索抑郁症和病娇人格的应对方法，一直查到天亮。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
要拯救茜茜，光有爱不够，还得有耐心、技巧和运气。我拿起笔，
在日记本上添了一行字："第一步成功。明天带茜茜去看海。"2领完彩票奖金的那天下午，
我站在银行门口数着存折上的数字。五十八万七千六百四十二元整。
前世我工作五年才攒到这个数，现在轻轻松松就到手了。手机震动，茜茜发来消息："泰泰，
我逃课了。"我盯着这行字看了三秒，前世这时候的茜茜从不会逃课。
她是那种连迟到都会内疚的好学生，直到抑郁症加重才开始自暴自弃。"在哪？我去找你。
"我回复。她发来定位——烟台山公园的灯塔下。那是我们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也是前世她第一次割腕的地方。我打了个寒颤，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开快点。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我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前世茜茜的日记里写过，
她第一次自残就是在逃课去烟台山那天。因为我答应陪她看日落却放了鸽子，
转头被人拍到和系花在咖啡馆卿卿我我。"操。"我低声咒骂。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茜茜有抑郁症，更不知道她偷偷喜欢了我十年。出租车停在公园门口，
我甩给司机一张百元钞就冲了出去。九月的烟台山游人如织，我逆着人流往灯塔跑，
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灯塔下的长椅上，茜茜穿着淡紫色连衣裙，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阳光洒在她身上，像幅唯美的油画。"茜茜！"我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她抬头，
嘴角扬起甜美的弧度："来啦。"我这才看清她手里的东西——一把美工刀，
刀刃已经推出来一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这是干嘛？"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削铅笔。"她歪着头，"美术课要用的。"骗人。前世她就是用这种美工刀割的腕。
我咽了口唾沫，在她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把刀拿过来。"我帮你削。"茜茜没反抗，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泰泰，你紧张什么？""谁紧张了。
"我低头削根本不存在的铅笔芯，刀刃在塑料壳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出汗了。
"她伸手抹掉我额头的汗珠，指尖冰凉，"怕我***？"我手一抖，刀片划破了手指。
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在阳光下红得刺眼。茜茜的眼神变了。她抓住我的手，
把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僵硬，她的舌尖轻轻舔过伤口，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像只盯上猎物的猫。"甜的呢。"她松开我的手指，
嘴角还沾着一点血迹，"泰泰的血是甜的。"我后背发凉。前世茜茜的日记里写过，
我第一次吻她时，她说我的嘴唇是甜的。而现在，她用这种方式尝我的血。"茜茜，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去看海吧。"她眨眨眼："现在？""现在。
"我把美工刀塞进兜里，拉起她的手，"我知道有个地方，海水特别蓝。
"我带她去了月亮湾。不是游客扎堆的那片沙滩，而是礁石后面的一个小海湾。
前世我偶然发现的秘密基地，连茜茜都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的？
"茜茜脱了鞋踩在沙滩上，海浪没过她的脚踝。"秘密。"我咧嘴一笑，"喜欢吗？
"她没回答，只是突然扑过来抱住我。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栽进海里。"泰泰，
"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因为你叫我来的啊。
""如果我没叫你呢？"她抬头，眼睛湿漉漉的，"你会来找我吗？""会。"我斩钉截铁，
"我每天都会来找你。"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骗人。"然后她松开我，
转身跑向海浪。紫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我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我没骗你。"我认真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茜茜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低头看着被我抓住的手腕，轻声说："泰泰，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为什么？
""因为从这里跳下去，尸体要很久才会被发现。"她抬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这样你就来不及救我了。"我心脏骤停。这不是我认识的茜茜会说的话。或者说，
这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的茜茜。"茜茜..."我嗓子发紧，"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她轻轻挣脱我的手，"有时候我真想试试，看你会不会难过。
"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们的裤脚。我深吸一口气，突然弯腰把她扛了起来。
"啊！"茜茜惊叫一声，"你干嘛？""防止你跳海。"我扛着她往沙滩高处走，
"顺便让你看看，我有多难过。"我把她放在一块平坦的礁石上，然后脱下T恤。
茜茜瞪大眼睛："你...""看好了。"我指着胸口，"这里，每次看到你难过就会疼。
"然后是指尖："这里，每次你哭的时候就会发麻。"最后是眼睛："这里，如果失去你，
就再也不会笑了。"茜茜愣住了。她的眼眶慢慢变红，
嘴唇颤抖着："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哭？""因为我了解你。"我轻声说，
"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她突然扑过来吻我。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近乎撕咬的亲吻。
我的嘴唇被她咬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指甲陷进肉里。
"泰泰，"她喘息着松开我，"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杀了我？
"我舔了舔破皮的嘴唇。"不。"她笑了，笑容甜美如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回市区的公交车上，茜茜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她的手里还攥着我的衣角，
像怕我随时会消失一样。我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思绪万千。
前世茜茜的病娇倾向其实早有端倪。她会在我的每本书里夹写满爱意的纸条，
会偷偷记下我所有前女友的联系方式，甚至在我手机里装定位软件。
但那时候我只觉得她神经质，从没想过这是抑郁症加病娇人格的表现。茜茜的手机突然亮了，
是一条微信通知。我本不想看，但瞥见的"任泰"两个字让我僵住了。
发信人备注是"泰泰观察日记"，内容只有一行字："今天泰泰说了37次喜欢，
比昨天多19次。"我心跳加速。这是...她在记录我的一言一行？手机又亮了一下，
还是同一个人发来的："药物剂量可以减半了，情绪稳定剂有副作用。"药物？
我猛然想起前世茜茜***时床头那些药瓶。她一直在吃药，却从没告诉过我。
茜茜在我肩上动了动，似乎要醒了。我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在看窗外。"到哪了？
"她揉着眼睛问。"还有两站。"我捏捏她的脸，"睡得好吗？"她点点头，
突然凑近我耳边："泰泰，你偷看我手机了？"我后背一凉："没、没有啊。""骗人。
"她轻笑，"你耳朵红了。"我咽了口唾沫。这就是病娇的可怕之处吗？敏锐得像雷达一样。
"好吧，我看到了那个'泰泰观察日记'。"我决定坦白，"那是...你的小号？
"茜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坐直身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你果然看了。
""茜茜，我不是故意的...""没关系。"她突然笑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她解锁手机，点开那个聊天界面递给我："看吧，都给你看。
"屏幕上是一个备注为"林医生"的人，聊天记录密密麻麻。我往上翻了翻，越看越心惊。
"9月15日，任泰出现异常行为，突然示好，疑似有诈。""9月16日，任泰中彩票，
提议同居，动机不明。""9月17日，任泰知道我的用药情况，来源可疑。
"最新一条是刚刚发的："已确认任泰偷看手机，建议加强观察。
"我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茜茜在...监视我？还向医生汇报？"茜茜，"我嗓子发干，
"这是什么？""我的治疗日记呀。"她歪着头，天真无邪的样子，
"林医生说要把你的异常行为都记下来，分析你是不是在骗我。"我胸口发闷。
前世茜茜死后，我才知道她的心理医生姓林。那时候林医生给了我厚厚一叠诊疗记录，
上面写满了茜茜对我的执念。"我没骗你。"我把手机还给她，"你可以继续记录，
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茜茜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凑近："泰泰，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哪一点？""你撒谎的时候，右眼会眨得比左眼快。
"她轻轻吻了我的右眼，"但现在，你的眼睛很平静。"公交车到站了，茜茜拉着我下车。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蹦蹦跳跳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泰泰，
我们去吃火锅吧！"她指着路边的火锅店，"我想吃辣锅。""你胃不好，不能吃太辣。
"我脱口而出。茜茜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操。又说漏嘴了。
前世茜茜有严重的胃溃疡，就是因为长期吃抑郁药加上饮食不规律。"老王说的。
"我再次搬出万能室友，"他说看见你经常去校医院拿胃药。
"茜茜眯起眼睛："王学长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八卦嘛。"她没再追问，
只是拉着我进了火锅店。点菜时，她执意要了特辣锅底，还加了两份小米椒。"茜茜，
"我试图劝阻，"真的会胃疼的。""疼就疼呗。"她满不在乎地倒了半盘辣椒进锅里，
"反正有人照顾我。"火锅沸腾后，茜茜夹起一片裹满辣椒的牛肉放进我碗里："泰泰，
吃呀。"我看着那片红得发亮的牛肉，咽了口唾沫。前世我最怕吃辣，
一点辣椒就能让我涕泪横流。"怎么不吃？"茜茜托着腮，"以前我们吃火锅，
你都点清汤的。"她在试探我。我深吸一口气，把牛肉塞进嘴里。
***的感觉立刻从舌尖烧到胃里，我呛得眼泪直流，却硬是咽了下去。"好吃吗？
"茜茜笑眯眯地问。"好...好吃。"我灌了半杯冰水，"就是有点辣。
"她突然伸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泰泰，你变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以前的你，
绝对不会为我吃辣。"她的手指划过我的嘴唇，"也不会这么...纵容我。
"我抓住她的手："因为我喜欢你啊。""喜欢到愿意为我改变口味？"她轻笑，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任泰？"火锅的热气在我们之间蒸腾，
茜茜的眼睛在雾气后若隐若现，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是任泰。"我直视她的眼睛，
"只是...更懂得珍惜你的任泰。"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好吧，我信你。
"然后她把整锅辣汤倒进自己碗里，一饮而尽。"茜茜！"我惊得站起来，"你疯了？
"她抹了抹嘴，脸色已经煞白，却还在笑："泰泰，你说过会照顾我的。"下一秒，
她捂着肚子倒在了椅子上。医院急诊室里，茜茜蜷缩在病床上打点滴。医生说是急性胃炎，
要住院观察一晚。"疼吗？"我轻轻擦掉她额头的冷汗。她摇摇头，
突然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近："泰泰，你刚才吓坏了。""废话！"我压低声音，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知道啊。"她松开我，躺回枕头上，"但我想看你着急的样子。
"我气得说不出话。这就是病娇的思维模式吗？用自残来测试对方的在乎程度？
"下次别这样了。"我握住她的手，"你想看我着急，直接说就行。"茜茜眨眨眼："真的？
""真的。"我叹气，"你想看什么表情我都能演给你看，别拿身体开玩笑。"她突然笑了，
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泰泰，你真好玩。"护士来换药时，茜茜已经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守着她，思绪万千。这才第三天，我已经快被她的试探逼疯了。
但比起前世她躺在太平间的样子，这些都不算什么。手机震动，是老王发来的消息："哥们，
你这两天去哪了？系花找你呢。"我冷笑。前世我为了追系花费尽心思，
结果人家只是把我当备胎。最后我车祸死的那天，她正在和别人约会。
"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我回复。"谁啊？"老王秒回。我看了眼熟睡的茜茜，
打字："茜茜。"发完这条，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前世茜茜之所以知道我劈腿，
是因为她偷偷关注了我的所有社交账号。而现在，她肯定也看到了我和系花的互动记录。
果然，茜茜的手机屏幕亮了。是"林医生"发来的消息："目标提及系花频率显著下降，
疑似策略性回避，建议继续观察。"我苦笑。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下。不过这次，
我没什么好隐藏的。夜深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已入睡。茜茜的点滴快打完了，
我轻轻按铃叫护士。"泰泰..."茜茜突然醒了，声音虚弱，"你还在啊。""当然。
"我握住她的手，"不是说好了会一直陪着你吗？"她盯着我们交握的手，
轻声说："你知道吗，我每天睡前都会想，明天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那从今天开始，
你可以想点别的了。"我捏捏她的手指，"比如明天我要带你去吃什么好吃的。"茜茜笑了，
笑容疲惫却真实："泰泰，你变得好温柔。""只对你温柔。"我凑近她耳边，"睡吧，
我守着你。"她闭上眼睛，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我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烟台的夜空繁星点点。我拿出日记本，在昨天的记录下面添了一行字："9月18日，
茜茜试探我三次。我全部通过。明天继续。"3我在烟台大学附近租了套两居室。
房东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听说我要和女朋友一起住，特意换了新窗帘和床垫。
"年轻人要懂得珍惜。"她递给我钥匙时意味深长地说。我苦笑。
前世活到三十岁才明白的道理，现在二十二岁就懂了，代价是茜茜的一条命。搬家那天，
茜茜穿了一件淡黄色连衣裙，像只小蝴蝶一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来转去。
她的药瓶从包里掉出来，咕噜噜滚到我脚边。"啊，那个..."她慌张地跑来想捡，
我已经先一步拿了起来。药瓶标签上写着"氟西汀"，剂量是20mg。前世茜茜死后，
我在她日记里见过这个药名——抗抑郁药，副作用包括情绪波动和***倾向加剧。
"医生让你吃多少？"我假装随意地问。"一天一粒。"她伸手来拿，我躲开了。"茜茜，
"我指着药瓶角落的小字，"这里写着'最大剂量40mg'。
"她的表情凝固了："你...你怎么看得懂这些？""我爸有抑郁症。"我随口编了个谎，
"这药不能乱吃，过量会出事的。"茜茜的眼神闪烁不定。前世这时候，
她已经偷偷加量到每天三粒，因为觉得"吃了药就能忘记泰泰和别的女生聊天"。"给我。
"她突然冷下脸，"这是我的药。""不给。"我把药瓶塞进裤兜，"以后我每天给你一粒，
监督你吃。"她瞪大眼睛，像是没想到我会反抗。下一秒，她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委屈，
眼眶瞬间红了："泰泰欺负人...""哭也没用。"我硬起心肠，"你胃不好，这药伤胃。
我去给你买胃药，顺便买个药盒分装。"茜茜的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样子。
前世这种时候我都会心软，但现在我知道，妥协只会让她更依赖药物。"泰泰变了。
"她小声说，"以前你都会哄我的。""我现在也在哄你啊。"我从背后变出一盒巧克力，
"看，你最爱的榛子味。"她破涕为笑，扑过来抢巧克力。我趁机抱住她，
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桃子香气。这个拥抱太真实，让我突然鼻子发酸——前世她死后，
我抱着她的骨灰盒，也是这个桃子味的洗发水。"泰泰..."她在我怀里闷闷地说，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会。"我收紧手臂，"直到你嫌我烦。"她仰起脸，
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要把你锁起来，这样你就跑不掉了。"典型的病娇发言。
前世我会觉得她在开玩笑，现在我知道她是认真的——茜茜的日记里写过，
她曾经在网上买过手铐，打算把我绑在她家地下室。"不用锁。"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心甘情愿当你的囚徒。"这句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茜茜突然热情地吻我。
她的吻技生涩却热烈，牙齿磕到我的嘴唇，疼得我倒吸冷气。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
像是怕我逃跑。"茜茜，"我喘息着分开，"慢点...""不要。"她固执地凑上来，
"泰泰是我的。"她的眼神让我后背发凉——那种混杂着爱意和疯狂的执念，
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前世我就是被这种眼神吓到，渐渐疏远了她。现在我懂了，
这是她害怕失去的表现。我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像安抚炸毛的猫："慢慢来，
我们有的是时间。"茜茜在我掌心下渐渐放松，但手指仍揪着我的衣角不放。
这种黏人的小动作让我心疼——前世我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病娇背后藏着多么深的不安全感？
收拾完屋子已是傍晚。我做了茜茜最爱的番茄炒蛋和糖醋排骨，她吃得两颊鼓鼓，
像只满足的仓鼠。"泰泰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她突然问。我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
前世我确实不会做饭，是茜茜死后才学的，为了做她爱吃的菜祭奠她。"网上学的。
"我弯腰捡筷子，"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再追问。
但我知道她在观察我——茜茜的手机就放在桌上，摄像头对着我，
八成又在给那个"林医生"直播。吃完饭，茜茜主动去洗碗。
我趁机检查她的药——瓶子里只剩十粒，按医嘱应该还有二十粒。她果然偷偷加量了。
"泰泰！"厨房传来她的尖叫。我冲进去，看见她蹲在地上，手指被碎瓷片割破了。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白色瓷砖上格外刺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抓起她的手要冲洗，她却突然把流血的手指塞进我嘴里。
"甜吗？"她歪着头问，眼神天真又邪恶。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前世茜茜的日记里写过，
她相信喝下爱人的血就能永远在一起。那时候我只觉得毛骨悚然，现在却只剩心疼。"咸的。
"我吐出她的手指，轻轻包扎，"下次别这样了。""你不喜欢？"她失望地撇嘴，
"我看电影里都这样...""电影是骗人的。"我弹她脑门，"真爱不用喝血也能长久。
"她眼睛一亮："那泰泰是爱我咯？""爱。"我毫不犹豫，"很爱很爱。
"这个字似乎取悦了她。茜茜哼着歌继续洗碗，破天荒地没用手机记录我的言行。
我松了口气，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晚上睡觉前，
茜茜抱着枕头站在我房门口："泰泰，我害怕...""做噩梦了？"我明知故问。
前世她经常用这招爬我的床，那时候我只觉得烦。"嗯。"她咬着嘴唇，
"梦见你不见了..."我叹气，掀开被子："进来吧。"她欢呼一声，
像条小鱼一样滑进被窝。她的身体冰凉，手脚并用地缠住我，像八爪鱼吸附猎物。
"泰泰好暖和。"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像大暖炉。"我僵硬地躺着，不敢乱动。
前世我也曾和她同床共枕，但那时心里装着别人。现在重来一次，我才发现她的身体这么软，
这么香，像块温润的玉。"泰泰心跳好快。"她戳戳我的胸口，"在想坏事？""在想你。
"我捏她的鼻子，"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她眨眨眼："什么地方？""秘密。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她满意。茜茜的手悄悄探进我的睡衣，
指尖在腹肌上画圈："告诉我嘛...""茜茜。"我抓住她作乱的手，"别闹。
""为什么？"她委屈地扁嘴，"你不喜欢我碰你？""喜欢。"我艰难地说，
"但太快了..."她突然翻身压住我，长发垂下来扫过我的脸："泰泰，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重生这件事，我打死也不能说。"没有啊。
""骗人。"她俯身，嘴唇几乎贴上我的，"你最近太奇怪了。突然中彩票，突然会做饭，
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急中生智："因为我差点失去你。""什么时候？
""上个月你不是发烧到40度吗？"我回忆着前世的时间线，
"医生说再晚点送医院就危险了。"茜茜愣住了。这件事确实发生过，
但她从没告诉过我——前世我在她日记里看到的。"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发抖。
"老王告诉我的。"我第三次搬出万能室友，"他说看见你室友送你去医院。
"这个谎言漏洞百出，但茜茜似乎接受了。她从我身上滑下来，蜷缩成一团："泰泰，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会。"我搂紧她，"睡吧。"她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
我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心里盘算明天的计划——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但不是那个鼓励她监视我的"林医生"。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茜茜的睡颜纯净如孩童。
我忍不住亲吻她的额头，却尝到咸涩的泪水——她在梦里哭了。第二天一早，
我被厨房的响动吵醒。起床查看，茜茜系着围裙在煎蛋，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豆浆和油条。
"醒啦？"她回头冲我笑，"我买了早餐。"我愣在原地。前世茜茜从不下厨，
因为我说过"女人就该做饭"的混账话，她赌气再也不碰锅铲。"怎么了？"她歪着头，
"不喜欢？""喜欢。"我嗓子发紧，"就是...受宠若惊。"她得意地笑了，
把煎糊的鸡蛋铲到我碗里："第一次做，将就吃吧。"我咬了一口，焦苦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却比任何米其林大餐都美味。这是重生后，茜茜第一次为我做饭。"好吃吗？"她期待地问。
"好吃。"我狼吞虎咽，"就是有点咸。""啊，我放了两次盐..."她懊恼地皱眉，
"下次会更好的。"还有下次。这句话让我眼眶发热。前世她死后，
我再也没机会吃她做的饭，哪怕是一碗泡面。吃完饭，
我神秘兮兮地蒙上她的眼睛："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她紧张地抓住我的手。"秘密。
"出租车在一栋灰色建筑前停下。我牵着茜茜走进大厅，摘下她的眼罩："到了。
""心理诊所？"她瞪大眼睛，"你带我来这干嘛？""看病啊。"我拉着她往里走，
"我预约了张医生，听说特别厉害。"茜茜的脸色瞬间惨白："我不去！我有林医生了！
""那个鼓励你监视我的林医生？"我冷笑，"我今天查过了，他根本不是正规心理医生，
就是个野鸡大学的毕业生。"茜茜浑身发抖："你调查我？""我关心你。"我放缓语气，
"茜茜，真正的医生不会让你记录我的言行，也不会让你加量吃药。"她突然哭了，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是...可是林医生说这样能治好我...""他骗你的。
"我擦掉她的眼泪，"跟我去见张医生好吗？就一次，不喜欢我们再也不来了。
"茜茜抽泣着，最终还是点了头。候诊时她一直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任泰？"护士叫我的名字，"张医生现在有空。"茜茜猛地抬头："为什么叫你的名字？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我也要看病。"诊室里，张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
她先和我聊了半小时，然后才转向茜茜。"茜茜，"张医生温和地说，"任泰告诉我，
你最近睡眠不好？"茜茜警惕地瞪我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能具体说说吗？
""就是...老做噩梦。"茜茜小声说，"梦见泰泰不要我了。
"张医生若有所思："你很依赖任泰？""他是我的全部。"茜茜不假思索，
"没有他我会死。"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
前世她***前发的最后一条微博就是："没有泰泰的世界，不值得活。""茜茜，
"张医生轻声问，"如果任泰有一天真的离开你，你会怎么做？"房间里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