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十三场清晨的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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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像被牙医的微型钻头抵住,每跳一下就牵扯着右眼下方的淡褐痣发疼,眼前浮起的不是黑纹,是细碎的、类似旧电视雪花的光斑——第13次循环的起床铃从不是闹钟,是这钻心的、刻进骨髓的熟悉痛感。

林晚猛地撑起身,鼻腔瞬间被三种气味填满:保洁阿姨清晨刚换的柠檬味清洁剂的清冽、昨晚集训残留的运动汗液酸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调余味——那是迹部景吾惯用的沐浴露味道,前7次循环里,她曾在他递护腕时近距离闻过。

不用看手腕上那只被循环磨花表带的电子表也知道:这里是冰帝网球部三楼的专属休息室,日期8月15日,距离关东大赛决赛,还有整整7天。

她摸向校服口袋,指尖触到硬壳小本子的棱角——封面用2B铅笔歪歪扭扭画着个“13”,内页却是空白。

前12次循环的训练笔记、战术草稿、甚至向日画的跳杀示意图,全在每次重置时被“清空”,只剩这个数字像道抓痕,提醒她不是在做梦。

脑海里反复冲撞的只有两句话,清晰得能听见回声:“让迹部景吾赢下关东大赛让他说一句‘喜欢’”。

为什么是这两句?

头痛加剧时,眼前炸开一片刺眼的红——不是晚霞,是雨天里跑车刹车灯的猩红,还有模糊的女声在嘶吼:“别开了!

前面路口有积水!”

可那声音很快被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吞没,只剩执念像铅块沉在胸腔里。

她用力掐了掐掌心,指甲陷进肉里的痛感让她清醒:今天必须先摸清迹部侧旋球的弱点——前5次循环证明,他的发球角度始终偏窄5度,这是青学龙马“抽击球A”的突破口,也是她接近他的第一个筹码。

休息室的实木门被“砰”地推开,穿冰帝深蓝色运动服的男生们涌进来,球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刺耳。

“部长凌晨五点就去一号场了!

听说在磨‘唐怀瑟发球’的落点!”

“决赛对青学啊……手冢的零式削球可不是闹着玩的。”

“怕什么?

有部长和忍足前辈在,输?

不可能!”

林晚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胸前的白色经理徽章——徽章边缘的镀金己经磨损,是前几任经理传下来的。

对着休息室的全身镜,她看见自己齐肩碎发因为熬夜集训的疲惫贴在脸颊,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那双眼睛里,除了迷茫,还藏着一丝被循环逼出来的狠劲。

她扯了扯制服领口,确保领带系得标准:不能让迹部看出她的慌乱,那家伙的观察力,比忍足的数据分析还敏锐。

“林晚!

你可算醒了!”

清脆的声音自身后撞过来,向日岳人蹦到她面前,手里晃着一瓶冰镇的运动饮料,红棕色短发扎成的小揪揪沾着点草屑——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又在训练场边的草坪上打滚了。

“刚才练跳杀,第三次摔在同一个坑!

那坑明明昨天才填过,邪门死了!”

林晚接过饮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瓶身的塑料被捏出几道浅痕,冰凉的液体透过瓶身渗进皮肤。

“可能是草坪没压实。”

她含糊地应着,不敢多说。

前3次循环,她试过告诉向日“我们在循环里”,结果当天深夜就被剧烈头痛惊醒,发现时间退回了决赛前10天,连“迹部侧旋球弱点”的记忆都丢了——她赌不起第二次。

向日没察觉她的不对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门外跑:“快走快走!

忍足前辈在看青学的录像,说龙马练了个新旋球,能首接拐过球网!”

他的手掌温热,力气大得像只精力过剩的小松鼠,拽得林晚的制服下摆都飘了起来。

穿过网球场外围的梧桐道,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

最内侧的一号训练场被铁丝网围着,场地边缘的电子记分牌是迹部去年赞助的全息款,此刻正显示着“风速1.2m/s,湿度65%”的实时数据——这是冰帝独有的“华丽配置”,也是迹部掌控欲的体现。

场地中央,那个高挑的身影正侧身站在发球线前。

金色短发被阳光染成浅蜜色,发梢随着呼吸微微晃动;深蓝色的运动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网球,指节因为用力泛着浅白;右手握着的球拍是定制款碳纤维,拍框上刻着极小的“ATOBE”花体字。

他微微屈膝,肩膀后拉,整个姿势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即使只是准备动作,也透着“冰帝帝王”独有的、不容置疑的气场。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咙突然发紧。

第13次见他,还是会被这股气场震慑,更别说那句“让他说喜欢”的执念在胸腔里发烫,烫得她眼睛都有些发涩。

她想起前9次循环里,他赢下比赛后抛起球拍的样子,想起他输球时攥紧球拍、指节发白的样子——那些画面明明该被重置抹去,却像被碎片粘住的旧照片,顽固地留在记忆里。

“看什么呢?

魂都飞了。”

迹部突然转过身,紫灰色的眼眸精准地锁定她,像鹰隼抓住了猎物。

他随手转了个球拍,拍面划过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咻”声,动作利落又优雅,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本大爷的训练,需要你站在那里发呆观赏?”

“部长!

林晚给你带了水!”

向日把林晚往前一推,自己则溜到铁丝网边看忍足的平板。

林晚往前递出饮料,指节因为紧张泛白:“迹部部长,喝点水吧,天挺热的。”

迹部挑眉,目光落在那瓶便利店买的运动饮料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本大爷的补给品需经管家校准温度与品牌,这种便利店瓶装水,连冰帝置物架的专属格位都不配占。”

话虽如此,他还是伸手接过,用指尖擦净瓶身沾着的指纹——他有轻微的洁癖,前6次循环里,她见过他把沾了灰尘的毛巾首接扔进垃圾桶。

擦干净后,他精准地把瓶子放进置物架最上层的空格里,位置和前几次循环分毫不差。

“谢、谢谢部长。”

林晚低下头,掩饰脸颊的发烫——刚才递水时,她闻到了他手腕上的雪松味,比记忆里更清晰。

“迹部,过来看看这个。”

忍足靠在铁丝网上招手,银灰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镜片反射着阳光,“龙马的新旋球,旋转轨迹很奇怪。”

他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但林晚知道,这家伙的眼睛比谁都毒——前4次循环,他是第一个发现她“训练计划太精准”的人。

迹部应了一声,迈开长腿往忍足那边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转过身俯身靠近林晚。

他比她高大半个头,阴影笼罩下来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刚才你递水的动作很熟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审视,“好像早就知道本大爷会站在那里。”

“我、我在休息室听他们说您在一号场训练,就提前准备了水。”

林晚后退半步,避开他的目光,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如果被他发现异常,会不会触发更严重的惩罚?

忍足适时地敲了敲平板:“先看录像吧,这个旋球要是破解不了,决赛会很麻烦。”

他的目光在林晚和迹部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显然看出了不对劲,但没点破——这家伙总爱把事情看透了再看戏,前几次循环都是这样。

迹部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怀疑没消散。

他走到平板前,紫灰色的眼眸盯着屏幕:画面里,龙马戴着白色鸭舌帽,挥拍击球的瞬间,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向对方场地,落地后突然向左侧拐了个诡异的角度,对手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一幕,和第9次循环里冰帝输球的关键一球一模一样——当时迹部就是被这个旋球打乱了节奏。

林晚的手心突然冒汗,她忍不住开口:“这个旋球的角速度大概2800转/分钟,侧旋会产生逆时针涡流,”她顿了顿,努力回忆前世看过的运动力学论文,“如果在球落地前0.5秒,用拍面边缘以45度角蹭击涡流中心,能切断力矩平衡,抵消七成左右的旋转。”

话音刚落,迹部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比刚才更锐利:“你怎么知道具体数据?

本大爷的数据分析团队还没出报告。”

“我以前看过《网球运动力学》期刊,上面有篇论文专门分析过高旋转球的破解方法。”

林晚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的眼睛,声音虽轻却稳——她必须表现得自然,不能露馅,“如果部长不相信,可以让桦地前辈试试,实践一下就知道对错。”

忍足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巧了,我凌晨三点算出来的最优干预时机就是0.5秒,角度偏差不超过3度——林晚经理的‘期刊记忆’,和数据重合度92%,这巧合可真华丽。”

他故意加重“华丽”两个字,带着点调侃,却也帮她解了围。

迹部的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球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前8次循环里,她见过他这样思考战术,每次转够3圈,就会有新主意。

“桦地,”他开口,“待会儿按她说的参数试接发球。”

“是,迹部。”

魁梧的桦地立刻上前一步,他总是沉默寡言,对迹部的话言听计从,前几次循环里,他曾在林晚被球砸到时,第一时间挡在她面前。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向日的痛呼:“嘶——我的膝盖!

怎么又是这个坑!”

众人回头,只见向日摔在训练场边的草坪上,正揉着膝盖龇牙咧嘴——那个坑确实是昨天填的,但今天不知怎么又陷了下去,和前12次循环里他摔倒的位置、姿势分毫不差。

“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迹部皱起眉,语气里带着嫌弃,却还是对桦地说,“送他去校医室,让佐藤检查一下。”

“是。”

桦地扶起向日,向日还在嘟囔:“太邪门了……下次我绕着坑跳!”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晚悄悄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己经把制服黏在了皮肤上,腿软得差点站不住——原来“瞒过迹部景吾”比在循环里赢一场练习赛还累。

迹部转过头,目光又落在她身上:“别以为刚才的事就过去了,”他说,“本大爷讨厌模糊不清的答案,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藏着事……”他没说完,只是转了转球拍,那威胁却不言而喻。

林晚点头,看着他和忍足凑在一起讨论战术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本子。

封面的“13”被指尖蹭得有些模糊,而本子夹层里,那片从废弃球场捡来的蓝色碎片突然发烫,贴着掌心像一块小小的、跳动的秒针。

“让迹部赢。”

“让他说喜欢。”

执念在脑海里回响,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林晚攥紧了那片发烫的碎片,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这不是第1次循环,也不能是最后1次。

她必须找到破局的关键,不仅要让他赢,还要弄清楚:前世那个雨天,她到底没能抓住什么?

而这个困住她的循环,又藏着怎样的救赎?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她的制服上,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在回应她的决心。

这场和时间的博弈,她输不起,也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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