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探敌情，魔踪初显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琥珀色微光，瞳孔狭长如猫科动物，绝非人族所有！
几乎在那双异瞳抬起的瞬间，看守的几名陷阵营士兵条件反射般握紧了兵器，长戟锋刃齐刷刷对准了这个不明生物，浓烈的杀气瞬间将其笼罩。
只要它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捅成筛子。
那生物吓得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猛地将头埋下去，整个身体蜷缩得更紧，灰扑扑的破斗篷几乎将它完全盖住，只能看到它在瑟瑟发抖。
“妖族？
还是精怪？”
秦夜眉头紧锁，目光冰冷。
在这人族与万族对抗的前线，任何非人种族都天然地带着敌意。
他缓步上前，高顺紧随其后，手按刀柄，眼神警惕。
“抬起头来。”
秦夜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那生物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缓缓抬起了头，琥珀色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它似乎想说话，但嘴唇哆嗦着，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秦夜注意到，它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腕纤细，指甲尖锐但沾满泥污。
它看起来十分虚弱，身上除了灰尘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更像是饥饿和惊吓所致。
“搜身。”
秦夜下令。
一名陷阵营士兵上前，毫不客气地将其彻底搜查了一遍，除了从斗篷内袋里摸出几块干硬发黑、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食物残渣外，一无所获。
没有武器，没有符文，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有什么目的？”
秦夜再次发问，同时仔细感知着对方的气息。
很微弱，能量波动甚至不如一个健壮的普通人族，更多的是一种惊慌失措的情绪。
那生物似乎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它深吸了几口气，尝试开口，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语调古怪，但勉强能听出是人族语言，还带着某种奇怪的口音：“…不…不是敌人…求…求您…食物…水…”它的话语断断续续，眼神不断瞟向士兵们随身携带的水囊和干粮袋，喉咙剧烈地蠕动着，那是极度饥渴的表现。
秦夜和高顺对视一眼。
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虚弱不堪的非人生物，神秘地出现在刚刚经历血战的城头上？
“说清楚你的来历。
否则，死。”
秦夜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动摇。
在弄***相前，他不会被表象迷惑。
似乎被“死”字***到，那生物猛地一颤，语速加快了一些，虽然依旧杂乱，但信息逐渐清晰：“…躲…躲藏…被它们抓…逃出来…好多天…听到战斗声…想来找点吃的…闻到人的味道…就…就爬上来…”它指了指一段破损的、魔物最初攻上来的城墙缺口，那里确实相对容易攀爬。
“它们？
是谁？
魔族？”
秦夜捕捉到关键词。
“是…是魔兵…还有…可怕的魔狼…”它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运送俘虏…去黑风洞…我…我趁乱逃了…”黑风洞？
俘虏？
秦夜心中一动。
这似乎是重要情报。
“你是什么种族？
为什么会被魔族俘虏？”
“我…我是山狸族…我们…我们只是小部族…住在北边的山林里…”它低声说着，眼神躲闪，“…它们…它们突然攻击了我们的村子…抓走了很多人…”山狸族？
秦夜搜索着记忆。
似乎是一种比较弱小的精怪分支，通常性情温和，擅长在山林间隐匿，主要以采集和小型狩猎为生，很少主动攻击人族，但也谈不上友好。
它的故事听起来似乎合理，但秦夜并未完全相信。
他看了一眼高顺，高顺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无法判断真伪。
陷阵营擅长征战杀伐，对于甄别情报真伪并非专长。
就在这时，秦夜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叮！
发布任务：甄别与抉择 任务描述：一名神秘的非人种族出现在战场上，其言语真假难辨。
请宿主谨慎判断其身份与意图。
选项一：宁杀错，不放过。
将其就地格杀，以绝后患。
奖励：煞气+100。
选项二：疑人不用。
将其囚禁，严加看管，日后处置。
奖励：铁木囚牢图纸x1。
选项三：查明真相。
给予其基本生存物资，尝试获取更多关于魔族动向的情报。
奖励：初级洞察术（可小幅提升识破谎言、感知恶意的能力）。
系统的选项来了！
秦夜心中迅速权衡。
选项一最简单首接，但可能错失重要情报，而且对一个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俘虏下手，并非他的风格。
选项二看似稳妥，但等于将问题搁置。
选项三有风险，但奖励的“初级洞察术”正是当前所需，而且可能获得关键信息。
“给它水和食物。”
秦夜做出了决定。
高顺略感意外，但没有质疑，示意士兵拿来水囊和一块干粮饼。
那山狸族生物看到食物和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是用抢的接过去，狼吞虎咽起来，噎得首伸脖子也顾不上，显然饿极了。
看着它这副模样，秦夜心中的警惕稍稍降低了一分。
这种源自本能的反应，很难伪装。
很快，水和食物下肚，它的精神明显好转了一些，眼神中的恐惧也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感激。
“多谢…多谢大人…”它小声说道，试图磕头，但因为被绑着，动作很是别扭。
“现在，仔细说清楚。
黑风洞在哪里？
魔族抓你们做什么？
外面魔军的部署如何？”
秦夜一连串问题抛出，同时紧紧盯着它的眼睛。
吃了东西，山狸族俘虏的表达也流畅了许多：“黑风洞…在北面三十里外的黑风山里…是魔物的一个巢穴…很深…有很多可怕的魔物看守…它们抓我们…还有其他人…好像…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或者…举行什么仪式…每天都有被抓进去的，很少看到有出来的…”它的身体又害怕地颤抖起来：“外面的魔物…很多很多…围着城堡…我看到有几个很大的营帐…应该是魔将住的…还有…还有一些被驱赶来的巨型骸骨兽…像是要用来撞城的…”这些情报与秦夜和高顺观察到的迹象相符。
魔族确实在调集更多力量，准备更强的攻势。
叮！
任务完成。
宿主选择查明真相，获得奖励：初级洞察术。
一股微凉的气息流入秦夜的意识，他感觉自己的感知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些，尤其是对情绪和意图的捕捉。
他集中精神看向山狸族俘虏，能隐约感受到它此刻的情绪以恐惧、庆幸和一丝讨好为主，并未察觉到明显的恶意或欺骗的波动。
但这洞察术只是初级，秦夜也不敢完全放心。
“你叫什么名字？”
“…木牙…大人叫我木牙就好…木牙，你想活命吗？”
秦夜沉声问。
木牙拼命点头。
“好。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秦夜示意士兵给它松绑，“暂时跟在我们身边，我们需要一个熟悉附近地形和魔族情况的人。
如果你提供的情报有价值，食物和水不会短缺。
但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异心…”秦夜没有说完，但那冰冷的杀意让木牙刚放松的身体又是一僵，连忙保证：“不敢！
木牙绝对不敢！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松绑后，木牙活动了一下手腕，更加恭敬地跪伏在地上。
处理完这个意外插曲，秦夜转向高顺：“情况比想象的严峻。
魔族增兵在即，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
“主上有何打算？”
高顺问道。
“今夜，夜袭敌营。”
秦夜目光锐利，看向城外魔物的篝火，“挫其锐气，乱其部署，最好能干掉一两个指挥的魔将！”
高顺眼中精光一闪，毫无惧色，反而露出兴奋的战意：“陷阵营擅守亦擅攻！
末将***带队出击！”
“不。”
秦夜摇头，“大军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我需要一支真正的尖刀，进行斩首行动。”
他的目光扫过城头上肃立的陷阵营将士。
这些重步兵是战场上的钢铁城墙，但潜行突袭并非其所长。
他想到了系统给出的另外两个选择——大雪龙骑和神机营。
若是大雪龙骑，或许可以发动一次雷霆冲锋，但动静同样太大。
神机营的远程火力更适合防御和攻坚。
看来，这次突袭，主力是自己。
“高顺，你挑选一百名最精锐、身手最敏捷的将士，不需重甲，只带短兵和弩箭，随我出城。
再安排两百重步兵在城门接应。”
“主上，您要亲自去？
太危险了！”
高顺大惊。
“无妨。”
秦夜摆摆手，神通境初期的修为给了他足够的自信，“唯有亲自去，才能准确找到目标。
执行命令吧。”
“…诺！”
高顺见秦夜意志坚决，只能领命，立刻下去挑选人手。
秦夜则走到城墙边，再次望向魔族营地，默默运转新获得的初级洞察术，尝试感知远处魔气的分布强弱，寻找可能存在的指挥中枢。
夜色浓郁，魔气森森。
一场危险的夜袭，即将展开。
小石头和其他守军己经被安排下去休息，木牙则被专人看管起来。
城头上，只剩下陷阵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很快，高顺带着一百名换上了轻便皮甲、背负强弩、腰佩环首短刀的陷阵营锐士前来复命。
这一百人眼神锐利如鹰，气息精悍，显然是军中的佼佼者。
“主上，人手己齐备！”
秦夜目光扫过这一百死士，看到的是毫无畏惧的坚定眼神。
“很好。”
秦夜点头，“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制造混乱，猎杀魔将，一击即走，不可恋战。”
“明白！”
众人低声应道。
“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被悄悄打开一道仅容数人通过的缝隙。
秦夜一马当先，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掠出城外。
身后，一百陷阵营锐士如同鬼魅般依次潜出，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高顺站在城门后，紧握刀柄，目光紧紧盯着外面的黑暗，心中默默祈祷。
夜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