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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三个半小时,在三人的感受里,漫长得仿佛被无限拉长,横跨了整个世纪。

毒辣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毫无遮蔽的操场,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角、脖颈、后背不断渗出,浸透了粗糙的迷彩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教官严厉的口令声、此起彼伏的哨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构成了唯一的背景音。站军姿时每一秒的坚持都像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枯燥的队列训练更是让肌肉酸痛麻木。副教官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时不时扫过她们这个“重点观察对象”,让她们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张悦只觉得腰酸背痛,脚底板***辣地疼(即使垫了软鞋垫),更要命的是,每次动作稍大,那该死的宽大领口就让她提心吊胆,上午那场当众“俯卧展示”带来的羞耻感如同芒刺在背。赵鹿小脸晒得通红,嘴唇都有些发干,纤细的身体在宽大的军装下微微摇晃,全靠意志力和旁边刘琦偶尔不动声色的支撑才坚持下来。刘琦是三人中表面最镇定的,军姿站得一丝不苟,但镜片后的眼睛也带着明显的疲惫,额头和鼻尖布满细密的汗珠。

当总教官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终于通过扩音喇叭响彻操场:“全体都有!上午训练结束!解散!”时,整个操场瞬间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压抑的欢呼和松气声。

“终于——!!!”张悦几乎是瘫软下来,长长地、带着哭腔地哀嚎了一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

“我的腿……好像不是我的了……”赵鹿也苦着小脸,试着动了动,酸麻感让她龇牙咧嘴。

刘琦迅速调整呼吸,推了推被汗水模糊的眼镜,声音带着急促:“快!目标食堂!去晚了没位置没饭!”她瞬间从“士兵”模式切换回“生存模式”,冷静地分析了当前最紧要的问题。

张悦一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至少精神上),一把抓住赵鹿和刘琦的手腕:“对对对!冲啊姐妹们!饿死我了!!”她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拉着两人就逆着散场的人流,奋力向食堂方向冲锋。

操场上瞬间变成一片绿色的溃散洪流,无数迷彩服涌向同一个方向——食堂。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路上,张悦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吐槽:“那个该死的副教官!绝对是故意的!让我做俯卧撑!我……我曲线是很好!但也不能这么公开处刑啊!你是没看见那些女生的眼神!还有那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老娘亏大了!”她气得一路上都在吐槽,宽大的领口随着奔跑又是一阵危险的晃动。

赵鹿被她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更红了,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替张悦尴尬:“悦悦……快……快跑吧……”

刘琦则冷静地指出:“抱怨解决不了当前食物短缺问题。左前方有捷径!快!”张悦随即拉着两人灵活地拐进一条人少的小路。

然而,尽管她们拼尽全力,抄了近道,冲进食堂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食堂里,早已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蜿蜒曲折的长龙,一直延伸到门口附近。座位上更是座无虚席,放眼望去,全是迷彩服和攒动的人头。饭菜的香气混杂着汗味和人多的闷热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完了……”张悦哀嚎一声,绝望地看着那几条长龙,“这得排到啥时候啊,吃完饭都到猴年马月了啊!”

赵鹿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也感到一阵无力。

“目标:残存窗口。寻找最短队列。行动!”刘琦迅速扫视全场,如同精密的雷达,锁定了一个相对人少但菜也明显快见底的窗口,“那边!快!”

三人立刻加入那条“短”队。说是短,也只是相对而言。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希望的流逝,因为她们眼睁睁看着窗口里所剩无几的菜肴一点点减少。

终于排到她们时,打菜阿姨拿着大勺敲了敲几乎空了的菜盆,面无表情:“就剩这些了,要什么,要不剩下的都给你们?”

盆底零星躺着几块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红烧肉(更像是肉渣),一小堆蔫黄的炒青菜,还有一大勺油汪汪的土豆块。米饭倒是还有,但也只剩锅底那一层,有些地方甚至有点焦糊。

“……”张悦看着这惨淡的“残羹冷炙”,再想想自己上午受的苦和累,悲愤交加:“我……我上午经历了那么惨!俯卧撑!站军姿!还差点跑断气!现在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天理何在啊!”她欲哭无泪,声音都带着颤抖。

赵鹿也看着那点可怜的菜,小声说:“这......悦悦,小琦……总比没有强。”

刘琦已经迅速做出了决定:“能充饥即可。请给我一份米饭,土豆块。”她深知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张悦虽然满心不情愿(她最讨厌油腻的土豆),但肚子咕咕叫的现实比什么都残酷。她只能认命地指着那点肉渣和青菜:“阿姨……给我……就这点菜吧……多打点米饭……”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最终,三人的餐盘里,都盛着大半盘干巴巴、有些焦糊的锅底米饭,上面盖着少得可怜的菜:张悦是零星肉渣和蔫青菜;赵鹿是油汪汪的土豆块;刘琦也选择了土豆块。

她们端着这毫无食欲可言的午饭,在喧嚣拥挤的食堂里转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角落找到别人刚离开的、还沾着油渍和饭粒的座位。

坐下后,张悦看着自己盘子里那点可怜巴巴的“菜”,用筷子戳了戳,毫无胃口:“唉……这怎么吃啊……”她上午消耗巨大,此刻却对着这些提不起半点兴趣。

赵鹿默默地把自己的土豆块往张悦那边推了推:“悦悦,你吃我的吧,我不怎么饿。”

“不行不行,你也要吃!”张悦感觉心里暖暖的。

刘琦则已经开始平静地吃了起来,动作标准,仿佛在完成一项必要的能量补充任务。她一边吃,一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午休时间。建议快速进食,二十分钟后返回寝室进行短暂休整。下午训练强度预计不低于上午。”

张悦哀叹一声,认命地扒拉了一口干硬的米饭,味同嚼蜡。她看着周围同样穿着绿皮、同样端着简陋餐盘、同样疲惫不堪的新生们,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军训”这两个字的分量。它不仅意味着烈日下的暴晒和汗水,还意味着纪律的束缚,身体的极限挑战,甚至连一口热乎可口的饭菜都成了奢望。

这顿在抱怨、无奈和相互推让中进行的午餐,吃得索然无味。食堂里弥漫的汗味、嘈杂的人声、以及餐盘里那点可怜的残羹冷炙,都成了军训第一天最真实的注脚。

勉强填饱肚子后,三人拖着依旧疲惫的身体,顶着正午更显毒辣的太阳,步履蹒跚地回到了306寝室。一进门,空调的凉风瞬间包裹住她们,带来一种近乎虚幻的舒适感。

“啊……天堂……”张悦直接扑倒在椅子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鹿也疲惫地靠在床边,轻轻揉着小腿。

刘琦则迅速行动起来,拿出水壶接水烧上,又从药盒里拿出藿香正气水:“每人一支,预防中暑。十分钟后休息。”

狭小的寝室成了她们暂时的避风港。三人瘫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人说话,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和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上午的烈日、汗水、严厉的口令、当众的惩罚、狼狈的午餐……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在这一刻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她们需要这短暂的喘息,为下午那未知的、注定同样艰难的“战役”,积蓄一点点可怜的体力。军训的第一天,才刚刚过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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