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滤镜病毒与神经漫游
空气中弥漫着并非喧嚣，而是一种奇异的宁静——大多数人都戴着轻薄如蝉翼的神经接口头戴设备，镜片偶尔流过细微的数据光晕。
他们的目光时而聚焦现实，时而显然沉浸在另一个维度，嘴角偶尔因私人频道的趣事而上扬。
AR信息流像透明的幽灵广告牌悬浮在走廊两侧，只有佩戴接口者才能清晰看见并与之交互。
这是一个思维即指令的时代，脑联网（NLN）如同呼吸般自然。
林凡的宿舍是这片高校秩序中的一块“飞地”。
各种型号的神经接口设备、***的线路板、半拆解的游戏控制器和零食包装袋共享着有限的空间。
林凡本人陷在一个人体工学懒人沙发里，嘴里叼着根能量棒，眼神放空——但在NLN的深层编码界面里，他的思维正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编译着指令。
“搞定！
最后一行…注入！”
他思维一动，按下虚拟回车键。
几乎同时，宿舍楼下传来第一声爆笑，紧接着，笑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整个校园公共NLN娱乐频道。
每一个接入频道的人，视野中的其他用户的脸——无论是现实中看到的，还是NLN虚拟形象——都瞬间被替换成了一个蠢萌的、晃动着耳朵的熊猫头，还配着魔性的“嗯~嗯~”背景音。
“哈哈哈！
老王，你的熊猫脸好呆！”
“我去！
谁干的？
这什么鬼滤镜？”
“救命！
为什么教授也顶个熊猫头讲课啊！
好出戏！”
林凡面前的多个分屏监控窗口实时反馈着校园各处的混乱景象。
他笑得在沙发里缩成一团，捶着扶手：“成功了！
完美！
熊猫人之怒，席卷寰宇！”
胖子李闯，林凡的死党，顶着一个巨大的熊猫虚拟形象，气喘吁吁地推开林凡的宿舍门，现实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出的眼泪：“凡哥！
凡哥！
是不是你！
这绝对是你干的！
太损了！
经济学原理课差点变成相声专场！”
林凡得意地一扬下巴，打了个响指：“低调，低调，基本操作。
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娱乐子网的图像渲染优先级，加了个小小的动态覆盖层而己。
你看，大家多快乐！”
“快乐是快乐…但教务处的NLN管理频道估计要炸了。”
胖子有点担心地瞥了一眼窗外。
“安啦，小病毒，生命周期只有一小时，自动销毁，痕迹清理脚本我都写好了。”
林凡摆摆手，浑不在意，“NLN这么大，偶尔有点小惊喜才有趣嘛。”
他关闭监控窗口，伸了个懒腰。
家境优渥的父母从不干涉他用技术“找乐子”，只要不违法乱纪。
超高智商让他轻松搞定学业，剩下的精力自然倾注在这些“创造性娱乐”上。
对他而言，NLN就是个无比有趣的超级玩具沙盒。
然而，在他未曾注意的底层日志里，那个“熊猫人滤镜”病毒因为一个极其偶然的代码冲突，对校园NLN的某个基础流量监控节点产生了一次微小的、异常的数据波动，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涟漪虽小，却己产生。
胖子凑过来，熊猫脸几乎贴到林凡的现实脸上：“下次有啥好玩的带上我啊！”
林凡笑嘻嘻地推开他：“带你？
你除了会喊666还会啥？
行了，饿死了，吃饭去，今天食堂好像有红烧肉AR体验活动，去尝尝数据模拟的肉味正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