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门村整村消失之谜终于被我们破解。>科考队在村中央发现一本日记,记载着“它饿了,
要进食”的诡异字句。>当夜,队员王猛在帐篷里离奇消失,
只留下地上一行血字:“轮到你们了。”>我们决定立刻撤离,却发现自己始终在村口打转。
>更可怕的是,每个人的手腕内侧,都渐渐浮现出和日记上一样的血字。
>最后一名女队员突然指着我们尖叫:“你们……你们在浮肿!”>我低头看自己发青的手,
胃里涌起一阵诡异的饥饿感。>终于明白,日记主人写下警告时,已经成了“它”的一部分。
---暴雨像是发了狂,千万根冰冷的银针狠狠扎在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
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模糊扭曲的视野,随即又被更狂暴的水流吞噬。车窗外,
河南太行山深处,只有无边无际、被雨水浸透的墨绿在疯狂摇晃,发出令人心悸的呜咽。
“林队,信号彻底没了!这鬼地方……”坐在副驾的王猛烦躁地拍打着手中的卫星电话,
屏幕固执地显示着刺眼的红叉。他声音里压着不安,又带着点强撑的狠劲,
“封门村……真他娘的邪门!一个村子上百口人,说没就没了?连条狗都没剩下?
屁的线索都找不到?”我,林哲,这支倒霉科考队的领队,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车头大灯刺破雨幕,光柱里只有泥泞的山路和两侧狰狞嶙峋的怪石,
像无数沉默的鬼影。封门村,这个在地方志和诡异传说里盘踞了三十年的名字,
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压在我心口。整村蒸发,毫无征兆,毫无痕迹,
成了悬在太行山深处一个巨大、空洞、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问号。“沉住气,王猛。
”我的声音干涩,被车轮碾过泥泞的咕噜声和暴雨的咆哮撕扯得几乎听不清,“传说归传说,
我们是来寻找科学解释的。”后座传来苏婉细微的抽气声。
这个年轻的历史档案员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努力向外张望,身体微微发抖,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地质专家老李则闭着眼,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仿佛在极力抗拒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科学?”王猛嗤笑一声,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味道,
“科学能解释这鬼天气?能解释卫星电话集体失灵?能解释……”他话没说完,
声音猛地卡在了喉咙里。一道惨白的闪电,像巨斧劈开沉沉的铅灰色天幕。刹那间,
天地被照得一片渗人的死白。就在那刺眼的光亮中,距离我们车头不过几米远的泥泞路面上,
赫然出现了几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字迹——猩红得刺目,
如同刚刚泼洒上去的、尚未凝固的鲜血!**“它饿了。”**那字迹粗粝狂乱,
带着一种非人的癫狂,深深嵌入泥水横流的地面。闪电的光芒瞬间消失,
世界重归暴雨的黑暗和喧嚣,但那三个血淋淋的字,却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视网膜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灼痛印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炸开,顺着脊柱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车厢内死寂一片,
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车外永不停歇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冲刷干净的雨声。
车轮碾过泥泞,发出沉闷黏腻的声响,如同某种巨兽在吞咽。王猛一路上咒骂不断,
那三个血字带来的冲击,被他用愤怒和刻意的高声掩盖。苏婉缩在后座,
脸色比车窗上的雨水还要惨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雨幕。老李则彻底沉默下去,
眉头锁得死紧,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进行某种绝望的计算。
当那座破败的村落轮廓终于在雨帘后隐隐浮现时,没有任何人感到兴奋。
它像一具被遗弃在深山、正在缓慢腐烂的巨大骸骨,无声地趴在湿漉漉的山坳里。
石头垒砌的房屋大多已经倾圮,***着黑洞洞的门窗,如同骷髅的眼窝。
残垣断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湿滑的深绿色苔藓,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幽暗的光。没有炊烟,
没有犬吠,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只有风,裹挟着冰冷的雨丝,
在这些空荡荡的石头壳子里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哨音。死寂。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死寂,
沉甸甸地压下来,连狂暴的雨声似乎都被它吸走了一部分力量,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们在一处勉强还算完整的石头院落里扎下营地。院子中央有个歪斜的石磨盘,
盘面被雨水冲刷得异常干净,干净得……像一张等待食物的苍白大嘴。
气氛沉闷得如同凝固的铅块。王猛粗暴地甩开背包,动作带着发泄般的狠劲。
苏婉默默帮着老李支起帐篷,手指因为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老李则近乎神经质地检查着每一寸地面,仿佛想找出某种隐藏的裂缝或陷阱。
“这地方……真干净啊。”王猛环顾着空荡荡的院落,
又踢了踢脚下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石板,语气带着一种强撑出来的不屑,“连根鸟毛都没有,
干净得邪乎!”“不对劲,”老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蹲下身,
手指拂过湿漉漉的石板地面,“太干净了。几十年风吹雨打,落叶呢?小动物的粪便呢?
昆虫的痕迹呢?都没有。”他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像是……被什么东西舔过一遍。
”这话像冰锥刺进每个人的耳朵。苏婉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搜寻开始了。
我们分成两组,我和王猛一组,老李带着苏婉。冰冷的雨水很快浸透了冲锋衣,
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每一扇吱呀作响的破门后面,
都只有空荡、积满灰尘和诡异“干净”的空间。被遗弃的简陋家具,大多朽烂不堪。
墙上偶尔能看到褪色的年画,画中人物的笑容在潮湿阴暗的环境里显得无比诡异。没有照片,
没有书信,没有任何能表明村民身份或去向的线索。整个村子,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去了所有存在的印记,只留下这些空洞的石壳。“林队!
这边!”老李沙哑的喊声从村子的另一头传来,穿透雨幕。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过去。
老李和苏婉站在一间保存相对完好的石屋前。这屋子没有窗户,
只有一扇厚重的、腐朽的木门虚掩着。
以形容的、混合着陈年霉味和某种更难以捉摸的甜腥气的味道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老李用手电照着门内,脸色凝重得可怕。苏婉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眼神里充满了惊悸。
我们跨进去。屋里异常干燥,与外面湿漉漉的世界形成诡异的隔绝。厚厚的灰尘覆盖着一切。
屋中央的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本硬壳笔记本,深蓝色的封面已经褪色发白。我走上前,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我屏住呼吸,用戴着手套的手指,
小心翼翼地拂去笔记本封面厚厚的积尘。封面上,没有名字。
只有一行同样褪了色、但依旧清晰得刺眼的钢笔字迹:**“它饿了,要进食。
”**字迹工整,甚至带着点旧时读书人的清秀,
但内容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绝望。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
翻开了那本尘封的日记。“……农历七月十四,夜。村西头老栓家的狗又不见了,
只找到几撮带血的毛……他婆娘哭得昏过去……村口老槐树下的香灰,
颜色深得像血……”“……七月十五,中元。祭品……不够了。
有人都听到了……那咕噜声……像饿了几百年的空肚子……”“……七月十六……轮到谁了?
一摊水……还有……还有他昨天刚纳好的鞋底……‘它’……没吃饱……”“……轮到谁了?
……轮到谁了?!
……我们跑不出去了……村口……那雾……是活的……它会吞人……”“……轮到谁了?
……轮到……我了吗?
在动……它在看我……它的眼睛……好饿……好饿……好饿……我写……快写……‘它饿了,
‘它饿了’……‘它饿了’……‘它饿了’……‘它饿了’……”字迹从一开始的尚算清晰,
到后来的潦草、颤抖、力透纸背,最后几页几乎被疯狂重复的“它饿了”占据,
笔划凌乱撕裂纸张,每一个字都像绝望的呐喊和濒死的诅咒。日记在这里戛然而止,
留下无尽的恐怖空白。帐篷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更浓重的恐惧气息。
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本就放在气灯旁,摊开着,最后一页上那无数个疯狂撕裂的“它饿了”,
在跳跃的光线下如同活物般蠕动。没有人说话。苏婉蜷缩在睡袋里,
只露出两只惊恐的大眼睛。老李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眼镜片,手指抖得厉害。
王猛烦躁地来回踱步,军靴踩在防水布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装神弄鬼!
”王猛猛地停住脚步,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强硬,“一个疯子写的胡话!
吓唬谁呢?老子就不信……”他话没说完,自己似乎也觉得底气不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睡觉!熬过今晚,明天天一亮就走!这鬼地方一刻也不能待了!”没有人反驳他。
那日记里的字句,尤其是最后那绝望的重复,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气灯的光芒被刻意调暗,昏黄的光晕只能勉强驱散帐篷中央一小块区域的黑暗,
四周的角落反而显得更加浓重深邃。我们各自钻进睡袋,背对着背,像是四只受惊的刺猬,
竖起全身尖刺,却又因寒冷和恐惧紧紧蜷缩在一起。死寂。只有帐篷外雨水敲打的单调声响,
以及我们各自粗重压抑的呼吸。黑暗似乎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下来,挤压着有限的空气。
我紧闭着眼,但日记上那些字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轮到谁了?
”“它在看我……它的眼睛……好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帐篷外雨声似乎小了些,但一种新的、极其细微的声音钻了进来。
窸窸窣窣……像是什么东西在湿透的帆布上极其缓慢地拖行。又像是……某种湿漉漉的手指,
带着粘稠的液体,在帐篷外壁小心翼翼地刮擦、摸索。我的心脏骤然缩紧,瞬间停止了跳动。
“谁?”老李沙哑的声音带着颤音响起,打破了死寂。那窸窣声骤然停止。空气凝固了。
“王猛?”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厉害。王猛的睡袋在我旁边,离帐篷门最近。
没有回应。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我。我猛地坐起身,
一把抓过身边的手电筒,啪地按亮!刺眼的光柱瞬间撕裂了帐篷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