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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逼我必须出差一天,将关键合同签下。

临走前,我把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弟弟,托付给男友时洲。

谈判间隙,我心神不宁地打开家中监控,看到弟弟一个人坐在客厅,眼神空洞,状态很差。

不见男友时洲。

我立刻打电话给时洲,他语气轻松地说:“放心,我就是下楼给他买点爱吃的水果,马上就回去。”

十几分钟过去,监控里,弟弟开始用头撞墙,并走向了厨房。

我疯了一样拨打时洲的电话,却一直是“通话中”。

直到第101通,电话被他的白月光接了起来:“不好意思哦,时洲师兄正在帮我处理伤口呢,不方便。”

电话挂断,我眼睁睁地看着监控画面里,弟弟从厨房拿出了刀。

我对着手机撕心裂肺地哭喊。

汪倩的朋友圈更新,时洲正温柔地为她指尖上那道微不足道的划痕,贴上一枚创可贴。

配文:只是切水果不小心划了一下,师兄就紧张得不行,被重视的感觉真好呀~原来,他所谓的“买水果”,是去陪另一个女人。

1.监控画面里,林安倒下的那一刻,手机从我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

我冲出会议室,撞开目瞪口呆的客户,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回家。

我点开业主群,控制着哆嗦的手指,发出语音。

“1栋801!求求你们!谁在家!帮我砸开门!我弟弟出事了!送他去医院,求求你们!”我在群里疯狂@所有人,发红包,许诺重金。

飞机落地,我冲向业主群里好心人发来的医院地址。

我刚跑到抢救室门口,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环视一圈:“谁是林安的家属?”我冲上前,声音嘶哑:“我是,我是他姐姐。”

医生眼神黯淡下来:“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如果能再早两分钟送来……”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早两分钟”四个字,在我心上反复搅动。

我被人扶着,走进停尸间。

林安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

我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刺骨冰冷。

眼泪终于决堤,我扑到他身上,哭的浑身抽搐,求他活过来。

时洲发来消息:人呢?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

倩倩这边临时有急事需要我处理,你跟林安说一声,我过段时间回去。

时间显示,十分钟前。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过段时间”,已经是一生那么远。

紧接着,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弹了出来。

林晚晚姐,别怪师兄哦。

他也是太担心我了,毕竟我的手对一个学画画的人来说,很重要的呢~不像你,反正也不靠手吃饭。

是汪倩。

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淋漓。

他们一个瞒,一个炫耀,配合得天衣无缝。

大学时,汪倩家庭优渥,才华横溢。

而我,只是个为了奖学金和生活费四处奔波的普通女孩。

时洲那时总会把我护在身后,对所有人说:“楠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女孩。”

可坚韧,原来是用来被抛弃的。

我给他回了两个字:分手。

发完消息,直接拉黑删除所有联系方式。

七年的感情,在他选择奔向另一个女人的那个下午,就已经死了。

比我的林安,死得还早一些。

我独自处理完林安的后事,捧着他的骨灰,在墓园为他选了一块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我走进林安的房间。

他最爱的小猫“年糕”从床底钻出,用头蹭着我的脚踝,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还在等它的另一个主人回家。

我抱起它,将脸埋进它柔软的毛发里,压抑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泄了出来。

我收拾好自己和林安的行李,东西不多,两个小小的行李箱。

抱着“年糕”,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然后关上了门。

我带“年糕”去了城南的宠物救助站,这是我和林安初次遇见它的地方。

我即将陷入漫长的混乱,无法再照顾好弟弟唯一的念想。

我想暂时为它办理临时寄养。

我办理好寄养走出救助站,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时洲和汪倩的脸。

汪倩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她摇着时洲的手臂,撒娇道:“师兄,你看,缘分呢!我们正说要养只宠物,就遇到林晚晚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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