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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破产那天,天是灰色的,下着不大不小的雨,黏糊糊的,就像我当时的心情。

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我们家别墅门口,工人们进进出出,

把那些曾经象征着身份和品味的家具、古董、奢侈品,像对待垃圾一样搬上车。

每一件东西搬走,我妈的脸色就更白一分。我爸站在落地窗前,一夜之间,背就驼了。

而我的丈夫,陈辉,那个入赘我们家三年的男人,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T恤,

默默地帮着工人们搬东西,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淌。他很沉默,

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是干活。“行了,别让他碰那个箱子!里面是我爸留下来的紫砂壶,

摔了你赔得起吗?”我堂哥林峰一脸嫌恶地指着陈辉,语气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林峰是我叔叔林德军的儿子。我爸公司倒闭,就是我叔叔一手策划的,

他吞并了我们家所有的股份,如今成了林氏集团唯一的主人。今天,他们一家三口,

说是来“帮忙”,实际上是来看我们笑话的。我婶婶梅姨,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捏着鼻子,

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泥水,兰花指翘着,对我妈说:“嫂子啊,

你也别太难过了。德军说了,念在兄弟一场,会给你们在城西那个老小区租个两居室,

房租他先垫付一年。至于生活费嘛……你们自己想办法,总不能一直靠我们接济吧?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们不……”我刚想说“我们不用”,

就被我爸拉住了。他摇摇头,满眼的疲惫和绝望。陈辉搬完最后一箱东西,走到我身边,

低声说:“蔓蔓,喝口水。”他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林峰看到了,

嗤笑一声:“哟,我们林家的废物女婿还挺会疼老婆啊。怎么,还指望着林蔓东山再起,

你好继续吃软饭?我告诉你,没门儿了!你们家现在,连狗窝都不如!”陈辉的拳头,

瞬间攥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我知道,他想动手。这三年,他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

忍了太多。他是外地来的孤儿,没什么背景,入赘时就被我们家所有亲戚看不起。

如今我们家倒了,他就成了所有人都可以踩一脚的烂泥。我伸手,

握住了他那只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他的手很粗糙,布满老茧,却很温暖。他回头看我,

眼里的怒火瞬间化为了平静。他反手握住我,摇了摇头。“我们走吧。”他声音沙哑。

叔叔一家看着我们狼狈地挤上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脸上的笑容,

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丑恶的画面。车开动的时候,我听见林峰在后面大声喊:“陈辉,

你这个废物,记得去我爸公司楼下扫厕所啊!一天给你五十块,够你和你老婆吃馒头了!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靠在陈辉的肩膀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就是地狱吧。

我当时想。2城西的老房子,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墙壁上糊着一层厚厚的牛皮癣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永远散不去的潮湿霉味。

我们从三百平的别墅,搬进了这个不到六十平的两居室。巨大的落差,像一把钝刀,

日夜切割着我们全家的神经。我爸整日沉默,抽着最便宜的烟,把自己关在小小的阳台上。

我妈以泪洗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整个家的重担,都压在了陈辉一个人身上。

他白天去工地搬砖,晚上去做代驾,有时候还去夜市帮人烤串,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每天回来时,都累得像一摊泥,倒在床上就能睡着。我知道,我们那些所谓的亲戚,

都在等着看我们离婚。等着看陈辉这个“废物”赘婿,在我们家山穷水尽的时候,

一脚把我们踹开。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默默地,用他那不算强壮的肩膀,

扛起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那天晚上,他又是快十二点才回来。我给他下了一碗面,

卧了两个鸡蛋。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额头上还带着工地的灰尘。“慢点吃,别噎着。

”我给他递过去一杯水,心里酸酸的。他吃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献宝似的递给我。是一张彩票。“今天路过彩票站,机选了一注,就两块钱。

”他嘿嘿地笑着,眼睛里闪着一种我很久没见过的光,“蔓蔓,你说,

万一……咱们要是中了呢?”我看着他眼里的期盼,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我知道,

这不过是绝境中的一点自我安慰罢了。“好啊,”我接过那张彩票,小心地抚平,

“要是中了,我们就把爸的公司买回来。”“嗯!”他用力地点头,

“我一定帮你把公司夺回来!”他笑得像个孩子。第二天,我妈的高血压犯了,

急需一笔钱住院。我放下所有尊严,去找叔叔林德军借钱。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

他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慢悠悠地品着上好的龙井。“借钱?”他眼皮都没抬,“林蔓啊,

不是叔叔不帮你。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个无底洞。这钱借给你,跟扔水里有什么区别?

”我堂哥林峰也在,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阴阳怪气地说:“就是,

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你那个废物老公呢?他不是去搬砖了吗?怎么,

搬砖的钱还不够你妈看病?”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林德军,你别忘了,

这家公司是我爸一手创办的!”“那又怎么样?”他终于抬眼看我,眼神冰冷,

“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你爸没本事,守不住家业,怪谁?”他说着,

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扔在地上。“喏,看你可怜,这两千块钱拿去,

别说我这个当叔叔的无情无义。就当是……喂狗了。”钱散落一地,红得刺眼。我的眼泪,

再也忍不住了。我没有捡地上的钱,我转身跑了出去。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跟他拼命。

我一路哭着跑回家,撞见了刚下班的陈辉。他看到我满脸泪水,瞬间慌了。“蔓蔓,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听完,一言不发,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转身就要走。“你去哪?”我拉住他。“去找林德军。”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该死。”“别去!”我死死抱住他,“你斗不过他们的!我们认了,好不好?

我们认了……”他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他反手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

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对不起,蔓蔓。”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自责,

“对不起,是我没用。”那天晚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彩票开奖。我们谁也没在意。

直到屏幕上出现那串熟悉的数字,陈辉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像被雷劈了一样,冲到桌子前,

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彩票,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他的手在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蔓蔓……”他回头看我,声音都在颤,

“你……你来看看……是不是……是不是我看错了……”我走过去,接过彩票。

红球:07, 12, 16, 21, 25, 33。蓝球:09。电视上的号码,

一模一样。一等奖,奖金,五千万。3五千万。这个数字,像一颗炸雷,

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我懵了。我爸妈也懵了。我们一家人,围着那张薄薄的彩票,

大气都不敢喘。“真……真的中了?”我爸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我妈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只有陈辉,在最初的震惊之后,

迅速地冷静了下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拉上窗帘,反锁了家门。“这件事,在拿到钱之前,

谁也不能说出去。”他表情严肃,眼神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锐利。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男人,似乎不只是我印象中那个只会埋头苦干、任劳任怨的老实人。

第二天,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不知道是谁把陈辉中奖的事传了出去,

大概是那个卖彩票的店主。我们家那破旧的门槛,瞬间被踏破了。最先赶到的,

是我叔叔林德军一家。婶婶梅姨一进门,就拉着陈辉的手,

笑得脸上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哎哟,陈辉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五千万,天呐!你可真是我们林家的麒麟子!”我堂哥林峰也一改往日的嚣张,

点头哈腰地给陈辉递烟:“辉哥,以前是弟弟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以后您就是我亲哥!”林德军则板着脸,装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拍了拍陈辉的肩膀:“陈辉,

你中了奖,这是好事。不过,年轻人,拿到这么大一笔钱,容易走错路。这笔钱,

我看还是交给我,我帮你打理。我保证,不出三年,给你翻一倍!”他们一家人,围着陈辉,

丑态百出。紧接着,七大姑八大姨,各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全都涌了进来。

他们有的恭喜,有的借钱,有的甚至开始给陈輝介绍对象,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他现在是金龟婿了,没必要再吊在我这棵“枯树”上。“陈辉啊,你跟林蔓离婚吧!

”一个远房表姑说得最直接,“她家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个累赘!你拿着这五千万,

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找不到?”“就是就是!大丈夫何患无妻!离了她,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站在人群外,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浑身冰冷。

我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陈辉。他会怎么选?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更何况是五千万的考验。

他忍了我们家三年,忍了所有人的白眼和羞辱。现在他有钱了,他有资格,也有理由,

把我们一脚踹开,去过他自己的逍栩日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辉身上。

我妈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手心里全是冷汗。我爸死死地盯着陈辉,眼神复杂。

我看到林德军一家,嘴角已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笃定,陈辉会选择离婚。那样,

我们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我听天由命。然而,

我预想中的话并没有出现。我只听见“噗通”一声。我猛地睁开眼。只见陈辉,拨开所有人,

走到了我妈面前。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4整个屋子,

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我。陈辉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彩票,

像是攥着一个承诺,一个誓言。他仰着头,看着我那同样目瞪口呆的母亲,眼眶是红的,

声音却异常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妈!”这一声“妈”,

喊得在场所有亲戚都打了个哆嗦。“以前,是我没本事,让您和爸,还有蔓蔓受委屈了。

”他的膝盖在冰冷的地板上,背脊却挺得笔直。“现在,我有了点钱。”他双手将那张彩票,

高高举过头顶,递向我妈。“这张彩票,您拿着。密码,就是蔓蔓的生日。”“这点钱,

您先用来调养身体,把爸欠下的债都还了。剩下的……”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林德军,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剩下的钱,

我用来做本金!”“您放心,林氏集团,我一定会帮您,帮爸,从他们手里,

一分不少地夺回来!”话音落下,满室皆惊。我叔叔林德军的脸,瞬间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陈辉,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废物……你疯了?!

”婶婶梅姨也尖叫起来:“陈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五千万啊!你给他们?

你凭什么给他们?!你是我们林家的人,这钱……”“我姓陈。”陈辉冷冷地打断她,

眼神像刀子一样。“我入赘的,是林蔓的家,不是你们的家。”“这三年来,

你们是怎么对我们一家的,我一笔一笔,都记在心里。”“以前我没能力,我忍着。

现在……”他缓缓站起身,个子不算特别高大,但那一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

却压得在场所有人喘不过气来。“……现在,账,该一笔一笔地算了。”我看着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不是因为那五千万。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用他所有的一切,为我,为我的家人,撑起了一片天。

我妈也哭了,她颤抖着手,扶起陈辉:“好孩子,

好孩子……快起来……妈不要你的钱……你能有这份心,妈就够了……”“妈,您必须收下。

”陈辉的态度不容置喙,“这是我这个做女婿的,应该做的。

”那群刚才还想看我们家笑话的亲戚,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哑口无言。

他们看着陈辉,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和不可思议。林德军一家,更是灰溜溜地想从人群里溜走。

“叔叔,婶婶,这么着急走干什么?”陈辉的声音,幽幽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我刚才说的话,你们还没听清楚吗?”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林德军走过去。“我说,

我要把公司,夺回来。”“你……”林德军色厉内荏,“就凭你?一个搬砖的废物?

你懂什么是做生意吗?”“以前不懂。”陈辉笑了,那笑容,看得林德军心里发毛,

“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会慢慢学。”“林德军,你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一家,

洗干净脖子,等着。”“我陈辉,说到,做到。”5去省体彩中心兑奖那天,

我和陈辉特意打扮了一下。我穿上了衣柜里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

陈辉也换上了一套结婚时买的西装。即便如此,当我们走进那栋气派的大楼时,

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轻慢。直到陈辉从包里,拿出那张彩票和我们的身份证。

工作人员的表情,瞬间变了。从轻慢,到震惊,再到无比的热情和恭敬。

他亲自给我们倒了茶,然后一路小跑着去请示领导。很快,体彩中心的主任和银行的行长,

都亲自赶了过来。他们握着陈辉的手,笑容可掬,一口一个“陈先生”,

客气得让我都有些不适应。办手续的过程很顺利。扣除20%的个人所得税,

我们实际到手四千万。银行行长亲自为我们办理了一张最高级别的黑金卡,并且当场表示,

陈先生以后就是他们银行最尊贵的VIP客户,可以享受一对一的专属服务。

我看着银行卡上那一长串的零,感觉像在做梦。直到走出体彩中心,被外面的太阳一晒,

我才有了点真实感。“我们……真的有钱了?”我喃喃地问。“嗯。”陈辉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稳,“有钱了。”他看着我,眼神温柔:“蔓蔓,这下,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还债。我爸公司破产,

欠了银行和供应商一大笔钱。陈辉二话不说,直接划过去两千万,

把所有的债务一次性还清了。无债一身轻。我爸那天喝了很多酒,抱着陈辉,

一个劲儿地说:“好女婿,好女婿啊……”我妈的病也需要钱。

陈辉直接联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给我妈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和医疗团队。做完这一切,

卡里还剩下一千多万。“剩下的钱,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陈辉对我说,“不能坐吃山空。

”我看着他,第一次认真地问:“陈辉,你……真的打算,把公司夺回来吗?

”那不是一笔小钱,林氏集团虽然被叔叔搞得乌烟瘴气,但市值也有几个亿。我们这点钱,

砸进去可能连个水花都看不到。“当然。”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林德G军管理无能,

这些年公司全靠我爸以前打下的老本撑着。他最大的弱点,就是缺钱。

”“只要我们能抓住机会,给他致命一击,未必没有可能。”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这完全不像一个只会搬砖的粗人。“陈辉,

你……你怎么会懂这些?”他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以前……看过一些书。”我没有再追问。我只知道,我的丈夫,

似乎藏着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安顿好我妈之后,陈辉做的第一件事,是带我去商场。

“你以前的那些衣服首饰,都被变卖了。我得重新给你买回来。”他说。

我们去了市中心最高档的恒隆广场。我拉着他,想去一些平价的品牌店。

他却直接把我拽进了香奈儿的专卖店。店里的导购,显然还记得我。以前我是这里的常客,

如今落魄了,她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鄙夷。“林小姐,您……随便看看?

”一个导购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我有些尴尬。陈辉却像没看到她的表情一样,

指着一排最新款的连衣裙,对那个导购说:“这些,除了那件绿色的,剩下的,全部包起来。

”“我太太穿着,不好看。”6整个香奈儿专卖店,瞬间鸦雀无声。

那个刚才还一脸鄙夷的导购,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结结巴巴地问:“先生……您……您说什么?这些……全部?”“对,全部。

”陈辉从口袋里拿出那张黑金卡,轻轻放在柜台上,“刷卡。”他的动作,云淡风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林大小姐和你的废物老公啊!怎么,捡破烂捡到恒隆广场来了?”我回头一看,

真是冤家路窄。我婶婶梅姨,正挽着我堂哥林峰的胳膊,一脸讥讽地看着我们。

林峰更是夸张地笑了起来:“妈,你快看,这废物说要把这些衣服全买了!

他知道这一件多少钱吗?他搬一辈子砖都买不起一件吧!哈哈哈!

”梅姨也跟着捂嘴笑得花枝乱颤:“哎哟,真是笑死人了。陈辉啊,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带着你老婆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个导购的脸色也变了。她听出梅姨的身份,看我们的眼神又恢复了轻蔑,

甚至准备伸手去把那张黑金卡还给陈辉。“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她的话还没说完。

陈辉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店铺。“林峰。”他看着我堂哥,淡淡地说。

“我记得,你上周刚提了一辆保时捷911?”林峰一愣,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

羡慕啊?你这辈子都开不起!”“车不错。”陈辉点点头,“就是不知道,你爸的公司,

还能撑多久,让你这么挥霍。”“你什么意思?!”林峰的脸沉了下来。

梅姨也察觉到不对劲,尖声道:“陈辉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家的公司好着呢!

倒是你们,马上就要流落街头了!”“是吗?”陈辉笑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王经理吗?我是陈辉。”“对,恒隆广场香奈儿店,我在这里。”“没什么大事,

就是想问问,这家店,我能不能买下来?”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阵恭敬的回应。

陈辉挂了电话,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梅姨和林峰,还有那个导购。“从现在开始,这家店,

是我的了。”他指着梅姨和林峰,对那个吓傻了的导购说。“把这两位客人,‘请’出去。

”“以后,我的店,不欢迎他们,还有狗。”“是……是!陈总!”那个导购反应过来,

立马点头哈腰,招呼保安。“你们……你们敢!”梅姨气得直跳脚。林峰也想冲上来,

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架住了。“陈辉!你这个废物!你给我等着!”他们被狼狈地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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