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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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大军班师回朝,洛阳正值深秋,满城银杏洒落一地金黄。

太极殿内,盛宴以待。

年轻的天子李珩高踞龙椅,面带温煦笑容,接受凯旋将士的叩拜。

然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深邃目光在为首的重臣身上细细逡巡。

“萧爱卿平身。”

皇帝声线温和,却自有威仪,“此战大捷,扬我国威,安定北境,爱卿当居首功。”

萧驰伏地叩首:“此乃陛下洪福齐天,将士用命效死,臣不过尽忠职守,不敢居功。”

周焕因战功擢升骁骑尉,接旨时却意味深长地瞥了萧驰一眼——将军秘密安置于城南别院的那位北狄医女,终究是逾矩之事。

作为陛下安插于军中的耳目,周焕深知这位年轻君主温和表象下的多疑与冷厉。

新帝登基三载,己不动声色地剪除数位功高老臣。

萧驰手握重兵,深得军心民望,战功赫赫,早己是陛下心中亟需制衡的存在。

宴后,皇帝于偏殿单独召见周焕。

“朕听闻,萧卿带回一位北狄女子?”

皇帝把玩着玉扳指,语气平淡似闲话家常。

“回陛下,确有此事。”

周焕躬身,言辞谨慎,“那女子来历蹊跷,将军待她……甚为不同寻常,不仅延医问药,更将其密藏于私宅别院,似恐人知晓。”

皇帝轻笑一声,眼底却无波澜:“萧驰年逾而立,身边终需知冷知热之人。

带个女子回府,亦是常情。”

“然此女乃北狄出身,”周焕压低嗓音,“且凉州城破后,北狄王庭虽降,其残余部落仍时有异动。

臣恐……将军或受蛊惑,为人所乘,于国不利。”

皇帝眸光倏然转冷,指尖轻叩御案:“朕知道了。

着你细加查探,若有实据,即刻密奏。

北狄之事,不容有失。”

“臣,遵旨。”

周焕垂首,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锐芒。

城南别院,银杏环绕。

阿蘅换上了胤朝女子的襦裙,终日于窗前捣弄药草。

萧驰下朝归来,常携些市井小食或新奇玩物:西市的胡饼、南街的蜜饯、甚至精巧的波斯琉璃瓶。

“将军不必如此。”

阿蘅总是淡然推拒,目光仍专注于案上药材。

她在院中辟出一角,种满北地特有的药草,苦艾清气终日弥漫,似将她与这繁华帝都隔开。

腊八日,洛阳初雪。

萧驰踏雪而来,手提食盒,大氅肩头落满雪花。

“腊八粥,按北狄习俗,加了肉糜。”

他开启食盒,热气氤氲了眉眼。

阿蘅怔望粥碗,忽轻声道:“幼时,嬷嬷总在今日为我熬甜粥。”

“哪位嬷嬷?”

“教我医术的嬷嬷。

她本是中原人,三十年前被掳至北狄。”

阿蘅舀起一勺,复又放下,“她死在了凉州城破之日。”

萧驰默然片刻,自袖中取出一支玉簪,簪首雕成银杏叶状,玲珑剔透:“给你。”

阿蘅未接,只抬眼问道:“将军打算何时放我归返北狄?”

“北狄己臣服,王庭不复旧观。”

萧驰将玉簪置于案上,“待开春,我便会向陛下请旨,为你于太医署谋一职缺。”

阿蘅唇角牵起一抹淡嘲:“一个北狄俘囚,入大胤太医署?

将军是欲救我,还是害我?”

“你非俘囚。”

萧驰握住她手腕,指腹摩挲那三道旧疤,“你是萧家人。”

“哪个萧家人,需被锁于深院,不得见天日?”

阿蘅抽回手,目光清冷如院外积雪。

这般争执,己成别院常态。

而萧驰每离去一次,周焕布下的眼线便将种种细节,悉数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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