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呆子,你鞋跑掉了“生哥呀,快救救老猪吧,那鞋都跑掉了!”电话那头,
猪八戒的声音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把我的天灵盖给掀了。
我正盘腿坐在我的“花果山水果大卖场”门口,一边剔牙一边刷着短视频,听见这话,
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没掉地上。我寻思这呆子又闯什么祸了?让人给揍了?
还是看上哪家俏寡妇,让人老公给追了八条街?“猪头焖子你咋的了?咋饭体量涨的呢?
”我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周围买水果的大爷大妈都齐刷刷地看我。“哥,
我上医院看病去了,呜呜呜……咋造成这逼样了呢……”他那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这边听得一头雾水。“我就正常到医院,好像没给老朱啊,嗨,死医院惹你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做生意!”“哥,
他们说我……说我得了懒癌,晚期!要我换心,让我换肺,这一辈子活遭罪啊!
我那辛辛苦苦攒的五十个W,全搭里了!我摔!”“***?!
”我“噌”地一下就从马扎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懒癌?还他妈晚期?这现代医学,
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连懒都能检测出来了?我寻思着,这呆子从高老庄那会儿就懒得出奇,
取经路上挑个担子都哼哼唧唧,要是真有懒癌,他早就是癌细胞扩散全身,病入膏肓了。
“猪头焖子呀,那有病咱得看呐,不能耽误了。”我嘴上先稳住他,“你要是嘎了,
让生哥给你出个殡,给你上个白活,回头俺们哥几个给你吹唢呐,吹那个《百鸟朝凤》!
”“谢谢了您内!”电话那头,八戒哭得更凶了,“哥,你这是盼着我死,好吃杀猪菜啊?
”“瞧你那点出息!”我骂道,“咱们挣钱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到老了看病的嘛!
你先别嚎了,在哪家医院呢?我过去瞅瞅。”“就在市中心那个,
叫什么‘普渡众生’三甲医院……”“噗!”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普渡众生?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是观音那娘们开的连锁店?挂了电话,我心里直犯嘀咕。
这呆子虽然懒馋蠢,但好歹也是天蓬元帅下凡,铜皮铁骨,
当年跟俺老孙打起来也能过个几十招。怎么到了现代社会,就虚成这样了?还懒癌?
我越想越不对劲。把水果摊交给旁边卖烤冷面的沙师弟看着,我一个筋斗……哦不,
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脚下蹬得虎虎生风,直奔市中心医院。刚到医院门口,
就看见一个胖大的身影,正蹲在花坛边上,抱着脑袋,哭得跟个三百斤的孩子似的。
不是猪八戒又是谁?他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病号服,脚上两只鞋,一只阿迪,一只特步,
还全穿反了。那张猪脸上,两只大耳朵耷拉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哥,你可来了!
”他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抱住我的大腿。“起来起来,多大人了,像什么样子!
”我嫌弃地推开他,“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五十万怎么就没了?
”八戒抽抽搭搭地从怀里掏出一大摞单子,往我手里一塞。“哥,你看,先挂号,再排片,
验血验尿又验肝……CT、核磁、PET-CT,能做的检查全给我来了一遍。最后,
一个戴草帽……哦不,是戴金丝眼镜的老专家,拿着报告看了半天,
说我这是万中无一的‘原发性惰性细胞增生综合征’,简称,懒癌!”我拿起单子瞅了瞅,
上面一堆鬼画符,俺老孙一个字也看不懂。但我火眼金睛一扫,
就看到最后的缴费总额:¥499,998.00。好家伙,连凑个整都懒得凑。
“他说我这病,是因为体内懒惰因子过度活跃,侵蚀了五脏六腑,导致器官功能性衰竭。
要想活命,就得把心肝脾肺肾全换一遍!”八戒越说越激动,“哥,你说这不是坑人吗?
我这身板,别说换心换肺了,就算把腰子噶了,那也得是九转大还丹级别的仙腰子啊!
”我听着也觉得离谱。“你那懒腰子不是早就让马兽医给你敲了吗?”我想起当年在鹰愁涧,
小白龙一蹄子把他踹了个跟头的事。“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八戒都快哭了,
“那老专家是戴草帽子看猪鼻——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嘛?他说我这病,全世界都没几例,
能让他碰上,是我的福气!还说要拿我当研究对象,申请个什么诺贝尔医学奖!
”我听得是火冒三丈。这哪是看病,这纯粹是把俺兄弟当成小白鼠,还是个会移动的提款机!
“那医院的人呢?”我问道。“一个个牛逼大撒,这逼呵呵的!”八戒气得直哼哼,
“挂号窗口那个小丫头,跟谁欠她八百万似的;那个导诊的护士,
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还有那个老专家,收了我八块钱的挂号费,
前后跟我说了不到三句话,就给我判了***!那还有处决横丧的呢,
我上他们那消费还得看他们脸色,你说我去拱他们去咋整的啊!”“行了,别嚎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这事儿,俺老孙管了。”我扶起八戒,
冷笑道:“走,带我进去会会那个老专家。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手术刀快,
还是俺老孙的棒子硬!”八戒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抹了把眼泪,跟在我身后,
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往医院里走。“哥,要不把骡子牵来,乖老钻一下子?
”他还不忘出馊主意。“滚犊子!”我没好气地骂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要讲文明,
懂不懂?咱们是去讲道理的!”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已经把金箍棒给盘算好了。
要是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用物理方式,帮他们“普渡众生”了。
2 火眼金睛辨妖氛一进“普渡众生”医院的大门,
一股子消毒水味儿混杂着各种病气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俺老孙当年大闹天宫,
什么阵仗没见过?但这医院里阴阳交错、生死轮回的气息,还是让我有点不适应。
大厅里人来人往,一个个面带愁容,行色匆匆。电子叫号屏上冰冷的数字不断跳动,
像是在计算着每个人的阳寿。八戒跟在我身后,显然是有了主心骨,腰杆也挺直了,
指着一个方向说:“哥,专家门诊在三楼,那个给我看病的老头,叫什么……杜子腾。
”“肚子疼?”我眉毛一挑,“这名字起得,倒是挺应景。”我们俩坐着电梯上了三楼,
刚出电梯门,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从一间诊室门口一直排到了楼梯口。
诊室门上挂着个牌子:杜子腾 主任医师 消化内科专家。“就是他!
”八戒咬牙切齿地说。我眯起眼睛,运起了火眼金睛。这一看,我顿时乐了。
只见那长长的队伍里,每个人的头顶上都飘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
那是病气和怨气交织的产物。而那间诊室里,更是黑气缭绕,几乎凝成了实质。
在那团最浓郁的黑气中央,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看起来人模人样。但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他那白大褂里包裹的,
根本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而是一只……成了精的吸血蝙蝠!好家伙!
俺老孙就说嘛,凡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天蓬元帅的头上。
原来是个不知死活的妖怪,在这里开起了黑店!再仔细一看,这医院里的小护士、小医生,
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妖气。有的像是黄鼠狼,有的像是狐狸精,虽然道行不深,
但凑在一起,也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他们利用现代医院做伪装,
用那些凡人看不懂的仪器和术语,把病人忽悠得团团转,一边吸取病人的精气,
一边榨干他们的钱财。这哪是“普渡众生”,这分明是“祸害苍生”!“哥,你看什么呢?
眼睛怎么红了?”八戒看我半天不说话,有点奇怪。“没什么,进风了。”我收了神通,
冷笑一声,“走,咱们也去挂个号,会会这个杜主任。”八戒一愣:“哥,还挂号啊?
直接打进去不就完了?”“你懂个屁!”我瞪了他一眼,“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要走流程!
先礼后兵,让他死得明明白白!”我们俩来到挂号窗口,排了半天队,轮到我们时,
里面的小护士头也不抬,冷冰冰地问:“看什么科?”我还没说话,
八戒就抢着说:“我们找杜子腾!”那小护士一听这名字,眼皮抬了一下,
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杜主任的专家号,五百一个,
今天已经满了,明天再来吧。”她说完,就要关窗户。“满了?”我冷笑一声,
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手指一弹,那钞票就像长了眼睛一样,
精准地飞进了窗口,落在了小护士的面前。“通融一下,我们从外地来的,急事。
”那小护士瞥了一眼钞票,又瞥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贪婪。但在我的火眼金睛之下,
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一只黄鼠狼精,道行浅得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推了出来,
不耐烦地说:“说了满了就是满了,有钱也没用,这是规矩!”“规矩?”我笑了,
“在俺老孙这里,俺就是规矩!”我说着,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小黄啊,别给脸不要脸。你身上那股子骚味,
隔着三条街我都能闻到。再不给老子挂号,信不信我把你打回原形,让你去给鸡拜年?
”那小护士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身份竟然会被人一眼看穿!“你……你是什么人?
”她结结巴巴地问。“我是你孙爷爷!”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从窗口的缝隙里伸进手去,
在她面前的键盘上“啪啪”敲了几下,然后从打印机里扯出两张挂号单。“搞定。
”我把其中一张递给八戒,拉着他就往杜子腾的诊室走。留下那个黄鼠狼精,瘫坐在椅子上,
半天没回过神来。诊室门口的队伍依然很长,我可没那个耐心排队。我拉着八戒,
直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对着门口那个维持秩序的保安说道:“兄弟,借过一下。
”那保安人高马大,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他瞪着眼睛,拦住我们:“干什么的?
排队去!”我火眼金睛一扫,嘿,是头黑熊精。“熊瞎子,给你脸了是吧?
”我拍了拍他的胸口,“不想被我把你那身熊皮扒下来做大衣,就赶紧给老子滚开!
”那黑熊精浑身一震,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惊骇。他能感觉到我身上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压,
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他“咕咚”咽了口唾沫,二话不说,乖乖地让到了一边,
还点头哈腰地帮我们把诊室的门给打开了。排队的病人们都看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拉着八戒,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诊室。“下一个!”诊室里,那个叫杜子腾的蝙蝠精,
正低着头写着病历,头也不抬地喊道。“杜主任是吧?”我走到他办公桌前,
一***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我来看病。”杜子腾这才抬起头,看到我们俩插队进来,
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排队!”他呵斥道。
“我这病,比较急,等不了。”我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怀疑,我得了‘看***不顺眼癌’,
一看到装模作样的东西,就想动手。”杜子腾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这位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里是医院,
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医院?”我环顾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锦旗,“我看,
这里更像是屠宰场吧?”我指了指旁边的八戒,说道:“我这兄弟,在你这里,
被诊断出了‘懒癌’晚期,花了五十万,差点连裤衩都当了。杜主任,你这医术,挺高明啊?
”杜子Teng的目光落在八戒身上,显然是想起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扶了扶眼镜,
慢条斯理地说:“哦,原来是那位‘惰性细胞增生综合症’的患者家属。怎么,
是对我的诊断有疑问吗?”“我不是有疑问,”我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来告诉你,你的诊断,就是一坨屎!”“放肆!”杜子腾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的专业判断!保安!保安!把这两个闹事的给我轰出去!
”门口的黑熊精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一接触到我的眼神,又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别喊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我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
“蝙蝠精,别装了。你那点道行,在俺老孙面前,跟个笑话似的。”“你……你说什么?!
”杜子腾的脸色终于变了,从愤怒变成了惊恐。他死死地盯着我,身体微微颤抖。
“你到底是谁?”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缓缓站起身。“我?”“我是你孙爷爷!
”“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话音未落,
我身上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滔天妖气,瞬间爆发开来!整个诊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了冰点!
3 一棒一个小朋友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压,如同实质性的海啸,瞬间充满了整个诊室。
墙上挂着的那些“医德高尚”、“华佗在世”的锦旗,被这股气势一冲,
纷纷“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杜子腾那张伪装得极好的人脸,瞬间扭曲变形,
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一张青面獠牙、长着一对毛茸茸耳朵的蝙蝠脸。
他身后的白大褂“刺啦”一声被撑破,一对巨大的、覆盖着黑色肉膜的翅膀猛地展开,
将整个办公桌都掀翻在地。“齐……齐天大圣?!”杜子腾,或者说这只蝙蝠精,
声音尖利地叫了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在这个凡人世界作威作福,竟然会踢到孙悟空这块铁板!“正是你孙爷爷!
”我冷笑一声,从耳朵里掏出了我的金箍棒。那金箍棒见风就长,
瞬间变成一根碗口粗细、金光闪闪的铁棒,被我稳稳地握在手中。“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把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整个三楼都跟着震了三震。外面的病人和家属们听到动静,
纷纷惊慌地朝这边张望,但门口那头黑熊精死死地堵着门,谁也进不来。“大圣饶命!
大圣饶命啊!”蝙蝠精“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巨大的翅膀收拢在身后,不停地磕头,
把地板都磕出了裂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圣爷爷,
求大圣爷爷看在同是妖族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妖族?”我呸了一口,
“你也配跟俺老孙提妖族?俺老孙当年占山为王,那也是劫富济贫,讲究个盗亦有道!你呢?
你在这里开黑心医院,骗凡人的救命钱,吸他们的精气,你这叫妖吗?你这叫畜生!
”“我……”蝙-蝠精被我骂得哑口无言。旁边的猪八戒早就看傻了,
他没想到这德高望重的老专家,竟然是个妖怪。反应过来后,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冲上去就给了蝙蝠精一个大嘴巴子。“好你个妖怪!竟敢骗你猪爷爷的钱!还说我得了懒癌!
我懒碍着你什么事了?吃你家大米了?!”八戒一边骂一边踹,
把刚才受的委屈全发泄了出来。蝙蝠精被他踹得嗷嗷直叫,却不敢还手。“行了,呆子。
”我拦住八戒,“别把他打死了,俺老孙还有话要问。”我用金箍棒指着蝙蝠精的脑袋,
冷声问道:“说,你这医院里,到底有多少你这样的东西?你们背后,是谁在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