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手指初现 话痨本狗
“哎哟！
压着狗腿了！
你这破袍子上全是土腥味，比后山的獾子还臭！”
清亮又聒噪的童声炸在耳边，陈潇瞳孔骤缩。
他踉跄着站稳，低头看见脚边蜷着只巴掌大的小黄狗 —— 浑身绒毛沾着草屑，圆溜溜的黑眼睛瞪得溜圆，正用两只后腿扒拉他的鞋帮子。
“哪来的野狗？”
观里的老弟子智空拄着拐杖出来，咳嗽着驱赶，“道长刚回来，别添乱。”
小黄狗突然炸毛，后腿蹬着地面蹦起半尺高：“谁是野狗？
本狗是‘寻龙引煞兽’！
你这老道士眼瞎啊，没看见我头顶的灵光？”
陈潇的目光落在小黄狗头顶 —— 那里只有一撮翘起来的呆毛。
但腰间的青铜罗盘却突然发烫，裂痕里的龙形纹路隐隐发亮，竟随着小黄狗的蹦跳轻轻震颤。
“等等。”
陈潇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小黄狗的绒毛，罗盘 “嗡” 地一声轻鸣。
“哎哎哎！
摸就摸别薅毛！”
小黄狗扭着身子躲开，却主动用脑袋蹭了蹭罗盘，“这破盘子里有龙气，跟本狗老家的龙脉一个味儿！
你是它的新主子？
前主子死的时候哭得可惨了，比黑风古城那些人还悲 ——你去过黑风古城？”
陈潇眼神一厉。
小黄狗立刻捂住嘴，爪子缝里漏出声音：“不小心闻着煞气味儿过去的，那女魔头的冰泪真凉，差点冻掉本狗的尾巴尖…… 哎不说这个，你有吃的吗？
本狗跟着你走了三里地，肚子都饿扁了！”
智空在旁看得咋舌：“道长，这狗…… 会说话？”
“何止会说话，” 小黄狗得意地翘尾巴，爪子指向观后的药田，“你们观里的艾草都快死绝了！
地底下渗着黑煞气，比那女魔头的瓶子还臭，再不管明天就得烂根 ——”陈潇心头一凛。
他昨夜归来时特意检查过药田，彼时还未察觉异常。
此刻顺着小黄狗指的方向望去，凝神催动望气术，果然看见淡黑色的煞气正从土壤里丝丝缕缕往上冒，沿着田埂爬向观中正殿。
“你能看见煞气？”
“不是看，是闻！”
小黄狗嫌恶地皱鼻子，“这煞气带着铁腥味，还有点哭唧唧的味道，肯定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女魔头留下的。
她临走时往地里埋了东西，就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下 ——”话音未落，青铜罗盘突然剧烈转动，指针死死钉向药田角落的老柳树。
陈潇起身就走，小黄狗立刻跟在他脚边，碎碎念个不停：“挖的时候小心点，那东西冻手！
本狗上次想扒出来玩，爪子差点粘在上面。
对了主子，你有肉干吗？
事成之后得给本狗加餐，最好是带芝麻的 ——”智空赶紧拿来锄头，陈潇接过刚挖了两下，就听见 “当” 的一声脆响。
冻土之下，竟埋着半块凝霜宗的青铜令牌，令牌上裹着一层薄冰，正是悴颜霜的煞气所化。
“果然是修罗殿的东西。”
陈潇捡起令牌，罗盘的裂痕突然扩大，龙形纹路彻底显现，竟与令牌背面的纹路隐隐契合。
小黄狗突然扑上来，用爪子扒着他的布口袋：“主子主子！
这破牌子能换肉干不？
太虚阁山脚下的肉铺老板最爱收古董，上次本狗捡了个铜铃铛，换了三根 ——你还去过太虚阁？”
陈潇挑眉。
“路过而己！
那地方的香布包最好闻，比黑风古城那个黄衣服姑娘身上的还香 ——” 小黄狗突然住嘴，耳朵耷拉下来，“哎呀说漏嘴了…… 那香布包不是本狗偷的，是它自己掉在地上的！”
陈潇看着它慌乱摇尾巴的样子，突然想起闻香妃临走时说 “太虚阁有灵食供应”，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
他摸出怀里剩下的半块干粮，递到小黄狗面前：“想吃肉干，就得听话。
从今天起，你叫旺财。”
“旺财？
这名字也太土了……” 小黄狗叼着干粮嘟囔，尾巴却摇得更欢了，“不过看在干粮的面子上勉强答应！
对了主子，那煞气还在往正殿钻，得用艾草烧了才行，要陈年的那种 ——”陈潇望着药田里逐渐浓郁的煞气，又看了看脚边话痨不停的小黄狗，指尖摩挲着罗盘。
黑风古城的纷争未平，修罗殿的阴影己蔓延到青木观，而这只会说话、能辨煞气的小黄狗，或许正是他破局的关键。
旺财突然蹦到他肩上，爪子扒着罗盘：“主子主子，这盘子转得越来越快了！
是不是有新的煞气要来？
本狗跟你说，对付煞气得用阳石，观门口的石阶底下就埋着一块，是前主子藏的 ——”陈潇的脚步顿住。
他接手青木观数日，竟从未发现石阶下有阳石。
这只叫旺财的小黄狗，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