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梦深渊
房门反锁，窗外漆黑一片，耳边只有宿舍楼道里传来的隐隐脚步声。
我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攥着，脑中一片混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天夜里，我没有合眼。
小刘的警告、人事经理的威胁、以及“公司”里的一切异常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神经。
我隐约察觉到自己己经身陷囹圄，但眼下却没有任何逃脱的办法。
“业务”的开始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李哥，起床了，今天你要正式上岗。”
门外是阿涛的声音。
我不敢多言，简单洗漱后跟着他来到一间会议室。
房间里坐着几名新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茫然与紧张。
阿涛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一份客户名单。
“今天，你们将正式开始工作。”
阿涛微微一笑，随后语气一转，“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让客户‘投资’。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钱进来，就是好员工。”
他点开了一段录音，是一名“前辈”成功骗取客户信任的通话内容。
通话中，这位前辈以专业的金融术语和花言巧语，成功说服一位中年男子投资了几十万元。
阿涛播放完录音，转身看向我们：“听明白了吗？
这是你们的榜样。”
新人们面面相觑，我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这份“工作”就是要以诈骗为业。
很快，每人被分配到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开始进行“客户开发”。
我被要求拨打一份早己准备好的号码清单，通过话术取得对方的信任，然后引导他们下载所谓的“投资软件”。
“李哥，别走神啊。”
阿涛站在我身后，盯着我的屏幕冷笑，“业绩最差的，晚上可是要‘加班’的。”
电话接通后，我强压下内心的厌恶，按照提供的脚本开始推销。
大多数人首接挂断，也有人警觉地质问：“你们是不是骗子？”
听到这些，我感到羞愧，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中午休息时，小刘悄悄走到我身边：“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监控你，如果发现你消极怠工，后果很严重。”
“什么后果？”
我低声问。
小刘抬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深深的伤痕：“这里的人不讲道理，你不听话，他们就会让你‘懂规矩’。”
我的心猛然一颤，这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精神上的压迫，还有更残酷的暴力。
第一次“处罚”日子在高压和恐惧中缓慢流逝。
某天晚上，经理突然召集所有人开会。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台前，冷冷地扫视我们。
“你们当中，有人最近的业绩很糟糕。”
他说，“公司培养你们，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养废物。”
他话音刚落，几个保安拖着一名瘦弱的新人走上台。
那人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惊恐。
“他这周没完成任务，现在就给大家‘示范’一下，什么叫责任。”
经理的话冰冷如刀。
保安将那名新人强行按在地上，随后拿出一根橡胶棍。
新人连声求饶，但下一刻，棍子狠狠砸在了他的背上。
每一下都带着令人胆寒的闷响。
房间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
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愤怒、恐惧、不安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
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等到“示范”结束，新人己瘫倒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
经理走下台，缓缓说道：“希望你们都能明白，公司的规矩不可违背。”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里，没有人性可言。
反抗的萌芽回到宿舍后，小刘再次找到我。
“李哥，今天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比你想象的还要狠。”
他说，“如果不想被折磨至死，我们必须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可是……他们看得这么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我低声反驳。
小刘沉思片刻：“确实，硬闯肯定没戏。
但我听说，有人曾经通过‘假装合作’的方式获取信任，然后找到了漏洞。”
“假装合作？”
我疑惑地问。
“就是装出一副愿意为他们卖命的样子，逐渐获得更多自由行动的空间。”
小刘解释道，“等时机成熟，再伺机行动。”
这个计划听上去并不容易，但却是眼下唯一的出路。
我点点头，决定试一试。
从那天起，我开始故意表现得“积极”起来。
每天上班时，我都会装作认真工作，不断向阿涛和经理请教话术技巧，甚至在小范围内讨论如何提高业绩。
我的“转变”似乎让他们感到满意，尤其是阿涛，他几次在工作中夸我：“李哥，这才像个‘赚钱的人’嘛！”
每次听到这些，我都感到恶心，但为了生存，我不得不隐忍。
潜藏的危机随着我“表现”越来越好，公司果然给了我更多活动自由，包括偶尔可以自由出入宿舍区。
虽然仍然有保安跟随，但我己经能感受到，这种信任正在逐步建立。
然而，正当我以为自己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破了我的节奏。
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你以为你能逃？
别天真了。”
短信的内容让我背后一阵发凉。
发送者显然知晓我的计划，但他的身份却无从知晓。
我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小刘，他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凝重：“有人盯上我们了，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
前路未卜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每一天的延误都可能让我们陷入更大的危险，而那神秘短信背后隐藏的威胁，更是让我不敢掉以轻心。
生死一线，悬于明日。
我默默在心中发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逃出去。
然而，我也清楚，这将是一条充满荆棘与黑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