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灵中的天庭
***重工的公民都清楚，旧文明的一切都止步于2026，没有人清楚之后发生什么。
大西历史课的纲要，也只从新历391年到新历490年。
南天门，古老而悠远的三个字。
仅仅存在于旧文明的话本，还有旧文明的南天门计划。
“为什么？”
李易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从梦境中醒来，但一切都是徒劳。
李易清晰地知晓这是一个梦。
但是他却醒不来。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在我的梦中出现南天门，应该不会伤害我。”
“但是精神的剧烈波动，绝对和这个南天门有关。”
李易抬手推向南天门。
厚重雄伟的南天门，轻轻一推就被推开，沉重的开门声在梦境回荡。
门后一片七彩的光晕，看不清楚是什么。
深呼吸两大口，李易抬脚走入南天门，穿过七彩的光幕。
恢宏的……仙境。
李易只能用自己匮乏的词汇来描述。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地上的台阶篆刻着古朴的西象，金乌与玉蟾坐落在栏杆。
仙境的尽头，黑色的长桌，瑰丽的王座。
李易向黑色长桌走去，细细数着桌边的椅子，一共是十六把。
“咦？！”
“这是什么东西？”
在长桌与王座之间，一枚七彩流光的球状体，如同流动的数据，悬浮在半空中。
引起李易的好奇心，整座仙境，唯有这一枚光球，给他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李易在仙境绕一大圈，确认没有隐匿的人，也不是某位神秘存在的恶作剧，更不是***重工的实验。
他伸手触摸流动的七彩光球，下一刻光球应声破碎。
一位苍老的身影在王座上浮现，十六个座椅上坐满了形形***的人，有些人和李易类似，有些人很白也有些人很黑。
李易在看到这些影像的一瞬间，头痛欲裂。
抱着脑袋蹲下，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低语，某些东西在大脑中蠕动，似乎要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王座后的白雾，流动到李易身旁，裹住他的脑袋。
李易缓过神来，透过白雾，模模糊糊看清十六人和老者的面孔，勉勉强强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末日、审判日……到来……从地下和星空涌出……”有人十分悲观，“我们的文明……寂灭”也有人拍案而起，“……决战……”最后老者敲击王座，十六人冷静下来，齐齐看向老者。
所有人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这是旧文明的历史？！
李易倒吸一口冷气，刚才难受到极致的痛苦，就是历史老师说的堕落。
仅仅是旧文明的一丝投影，差点让他首接堕落成赛博精神病？
“这里的白雾……具有奇特的力量。”
忽然，画面陡然一转，长桌十六席空空荡荡，仅剩下王座上的老者。
老者的形象三百六十度转变。
晶蓝色电子义眼，枯槁的双臂变成粗壮的机械臂，胸前的绿色能源装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我们……失败……”“不能共生！
只有斗争！”
“望后来者……文明与秩序……”老者的影像闪烁一下，彻底从王座上消失。
微小的芯片在王座上漂浮，熟悉的模样让李易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摸向脖颈。
吊坠里的旧文明芯片！！！
藏匿着一段旧文明的历史！
李易皱着眉头，伸手去拿芯片，芯片化作一缕流光，钻入他的体内。
彻底与李易融为一体。
中原区，荆州域，大江城。
扳手与齿轮的图案随处可见，荆州域唯一的废土城池，***重工支持建立。
大江城的管理者是***重工的废土部。
废土部的核心区。
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机械手臂捂着脑袋，电子义眼迸射电弧，电磁心脏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音。
“该死的畸变因子！”
他握住自己的头颅，只要轻轻用力，就能终结自己的生命。
掐灭堕落的精神，避免一场灾祸。
刘凯工的身躯早己在废土伤痕累累，堕落是每一位序列者都要面临的劫难。
身躯大部分更换为机械，影响刘凯工堕落的唯有精神层面。
忽然，一朵洁白的云雾落下，包裹住刘凯工的脑袋。
刘凯工的身躯一软，倒在废土部的办公桌，意识飘向不知名的空间。
某座隐匿在高塔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角落，一位年轻人戴着黄铜眼镜躺在书架之间，手中的书籍跌落在地。
古老的书籍趴在地上，露出古籍的名称——《考古游记》。
黄铜眼镜下的双眸，彩色的疯狂似乎要攻破年轻人的意识。
忽然一朵白云出现，罩住年轻人的头颅。
……李易坐在王座，双眼透露出一丝迷茫，正式接手这一座旧文明的遗物。
这座出现在梦境的仙境，真正的名称是“心灵天庭”。
旧文明的人类领袖在这里交流，达成共识，并且进行投票。
经过末日的巨变，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心灵天庭”产生巨大的改变，如同整个世界一样。
现在，李易就是心灵天庭的主人，末日芯片就是他的身份权限——代号“昊天上帝”。
同时，李易对这里的仙雾，同样有极强的掌控力。
仙雾的效果，目前李易就知晓一个：隐秘。
整座天庭都十分隐秘，并且仙雾能够隔绝一定的污染，这是一个极其好用的功能。
李易不可能出现精神堕落的情况。
他稍稍松一口气，***重工的安全部审查，李易绝对能通过。
忽然。
仙雾微微摇晃，两道身影出现在长桌旁的椅子。
这一剧变让李易神色微变。
仙雾的第二个功能，拉取废土上意志十分坚定，精神即将堕落的人。
意志是一种主观，精神是一种客观。
意志，是一个人的本能、道德和理想的***体。
精神，是一个人的客观存在。
譬如植物人就存在精神，但是意志己经崩溃。
李易不动声色的打量二人，弄清楚第二个仙雾的作用，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一身机械义肢，花白的头发，中年人，***重工的灰色大衣。
大衣的心口位置，一枚灰色大齿轮，外围绕着三枚小齿轮。
李易脸皮一抽，好家伙，***重工齿轮级的存在？
***重工的公民，除却最高的22级领袖，一共有21级七层。
灰色扳手，黑色扳手，银色扳手，金色扳手，灰色齿轮，银色齿轮和金色齿轮。
徽章代表层，小齿轮代表级。
灰色齿轮三个小齿轮，对应着***重工15级公民，部长级的存在。
地字号分部的部长，总共也不会超过两手之数，但是整个地字号分部的公民，总量是千万级别！！！
李易正襟危坐，调动云雾把自己遮掩起来，以防被这位老齿轮认出来。
刘凯工在废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都听过，也经历过很多奇怪的事情。
可不费吹灰之力，把他的意识拉到异空间，能做到这一点的存在……刘凯工打一个寒颤，强行镇定下来，扫视周围的环境。
林西岳也在打量云雾中的神秘存在，端坐在王座看不去真容，某位隐匿在废土的古老存在？
他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刘凯工的徽章，在废土太出名。
稍稍分析就能得出刘凯工的地位和身份。
想到这里，林西岳对王座的存在更加的恐惧、好奇，身为一名学者预备役，未知才能引起研究的欲望。
刘凯工很干脆，冲着王座微微鞠躬，“伟大的存在，请问您拉取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李易紧张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不，不对。
伟大、神秘的存在，应该是什么样，李易缓缓放松下来，用一种轻松的口气回答。
“文明”“秩序”刘凯工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重工的员工守则。
第一条：一切为了文明。
第二条：一切为了秩序。
看来这位隐秘的存在，至少是偏向于秩序的中立者，没有太大的恶意。
林西岳忽然开口，“伟大的存在，请问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