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下美人
林默神色凝重,“张琳怡死了,她招来那只鬼可没死。”
“你知道怎么杀它们吗?”
我问。
林默不确定的回答:“算知道……吧。”
己经走到教学楼,我对林默道:“那下课再说,或者给我发消息。”
我拿出手机朝她挥了挥。
上课时林默将方法给我发了过来,下课后我就跟她一起去置办需要的东西。
东西略显平常,跟电视剧里演的大同小异,要黑狗血,桃木剑跟香灰。
这些都是辟邪的玩意儿。
碰面时林默告诉我张琳怡死了,被车撞死的。
“现在怎么办?”
我有些忐忑,毕竟不知道她说的法子靠不靠谱,万一不行,咱俩今天可就折在这儿了。
林默表现得很沉静,好似胸有成竹,她握着桃木剑,目光如炬,“按照计划行事,赵雪梅还没死,我俩暂时没事。”
我点点头,撒了些黑狗血在桃木剑上,又抓了把香灰抹在上面。
我俩叫了外卖,点了些平时想吃又嫌贵的东西,说不定就歇菜了,还是得犒劳一下自己。
顺便也请赵雪梅吃了这一顿……送命餐,要是今晚搞得好咱们仨都不死,要是出了点纰漏第一个死的就是她,随后才是我跟林默。
赵雪梅在我和林默慈爱的眼神中咽下了最后一口饭。
这眼神过于露骨,赵雪梅摸了摸鸡皮疙瘩,问:“你们俩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我跟林默对了下眼神,异口同声道:“妈妈的爱。”
这里属我最二逼,我贱兮兮唱起来:“我是你妈真伟大,养你这么大……”原本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氛瞬间被我优美的歌声破坏了。
“别唱了,吵到我眼睛了。”
林默捂着耳朵,大嗓门凶我:“要瞎啦,瞎了呀!”
轻松得就跟平时一样,如果张琳怡没死的话,大概会捂着眼睛说耳朵没了。
想到这里心情开始沉重,虽说今晚要干大事,但我还是买了几瓶酒。
不说别的,就为了壮胆。
林默心情沉重,没敢喝多少,就我跟赵春梅喝得多。
喝到最后,赵春梅睡了,我开始耍酒疯,林默也被这气氛带着多喝了些,跟我一起耍起酒疯来。
十一点,响彻全校的***响起。
学校每到十一点都会响起***提醒,时间到了,别出门。
一开始我还只觉得学校事儿逼,管得跟高中一样宽,现在想来或许没那么简单。
我此刻酒气上头,整个人虎得一批,满脑子都是跟那怪物硬碰硬,反正自己有武器在手,谁怕谁!
随着***消失,窗外吹来一阵寒风,浸入我的衣裳来了个透心凉,我瞬间冷静下来,为我自己幼稚的想法后怕,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吗?
可,现在我跟林默拿着桃木剑不就是要跟那怪物硬刚吗?
靠,一想到这,一股血气冲上脑门,望向身旁的林默,这崽子跟我一样,拿着桃木剑的手都在抖,她比我还紧张些,因为她还拉着我的衣角,侧着身子藏了半截在我后面。
我叹了口气,这不中用的家伙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随后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等着那两个怪物的到来。
不久一只怪物隐隐显出身子,趴在赵春梅身上,我提起桃木剑管他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事了,一戳就给戳进了它的身体,兹拉兹拉的冒白气。
还没等我高兴,一股冲力就把我给掀翻了。
它钢筋似的前腿砸到我跟前,吓得我魂飞魄散,就差没叫出来。
林默一马当先在它那只前脚上胡砍一番倒是有些成效,前脚己经废了,可林默吓傻了,还在不停的砍。
我拉开她,忙道:“别砍了,另一只也来了。”
那只出现在张琳怡的床上,它变得比之前还要巨大,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睛望着我们,咯咯咯的笑起来。
“头……我的头呢?”
那个被砍掉前脚的怪物没有头,该长头的地方有个碗大疤,此刻那个疤裂开,成了一张满是尖牙的嘴。
我浑身发麻,巨大的恐惧将我包围,就连逃跑都忘记了。
林默拉了我一下,她骂了一声,“妈的,愣着等死啊!”
我回过神来,捡起先前落在地上的桃木剑,开始闪躲。
我俩被逼到了阳台,无头怪物动作较快伤得也重,在电光火石间我和林默一人插了它一剑,一闪一推,它就从西楼摔下去,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
血水中间还有一把桃木剑,那把剑是我***去的,没来得及***。
我无奈的看着林默,无声道,这可咋办?
林默皱着眉,握紧了手上的剑,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眼见着那怪物越来越近,我的左眼不合时宜的疼起来,疼得我首呼冷气,无心去管那只怪物。
霎时间,我被扑倒在地,林默给了它几下却被它掀翻出去砸在围栏上,没了气力。
心想着这下可真玩完了,心里哭天喊地的求上天保佑给条生路,那怪物力气太大,脸都怼我身上了,眼看就要少块肉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银月。
鲜血。
美人。
这几个词给人的想象是无穷的,我无法描述我所看到的景象,但我确信,这是我一生见过的最美,没有之一。
不过这画面却莫名熟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是了,昨晚我也见到过这个画面。
昨晚我的眼里溅入小肉渣之后,腿被一双手钳住,从楼梯间把我拉到了三楼的一间房内,透过苍白的月色,我隐约看清了这房里吊着个吊死鬼。
那鬼头发很长,拖着得老长,跟贞子似的,身穿白衣,而白衣染血,染了大半身。
正当我以为大限将至,吓得六神无主之际,唰的一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寒光乍现,黑暗中一人从天而降,墨色的长发,高挑的身材,A到爆炸的一系列流畅动作,切菜似的砍死了那吊死鬼,血溅三尺,像是暗夜里绽放的玫瑰,瑰丽鬼魅。
那人微微转身,我看清楚了她的脸,犹如绽放的昙花一般绝美,兴许是月光,照得她的肌肤白得几乎透明。
我认识她,她就是我父母喊来照看我的那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亲戚!
“麻烦。”
她冷冷的瞟了我一眼,提着滴着血的长刀走过来,用刀柄敲了我一下,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我仍记得,银月,鲜血,美人。
忘不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如果我是画家我一定会用最瑰丽的色彩画出这份美丽,如果我是诗人我一定会用最华丽的语言写出不朽诗篇来赞颂。
可我只是个贫乏无味的普通人,除了句***,我竟然说不出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