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夫人,您在吗?”

“谁?”

孟挽青听见动静,如同浮萍遇浮木,赶忙跌跌撞撞下了床,摸着黑爬到门边:“你是谁?”

“奴婢是芙蕖啊。”

“芙蕖?”

芙蕖低声抽泣道:“夫人,奴婢是您房里丫头啊,奴婢的名字还是您取的。

您是受了多大的***,都不记得奴婢了。”

孟挽青急切问道:“既是我房里丫头,那你可知晓孟氏?

孟氏真的落魄了?!”

“是,听人说,三年前就……”“那我那些叔伯,也下了狱了……”孟挽青咬紧了唇,接着问道,“那你可认得夏荷?

我的陪嫁丫头。”

芙蕖一听,更是难过,声音发颤:“夏荷姐姐,被大人交由柳姨娘处置了,想来如今……”“什么?”

孟挽青惊呼出声。

柳姨娘如今失了孩子,恨毒了她,夏荷落进她手中,不死也得掉几层皮。

“不行,夏荷怎能在她手里!”

芙蕖咬着唇将泪憋回去,轻声劝道:“夫人莫急,想来大人过几日想通了,便跟从前一样,将您放出来了。

您莫要太激动,先将身子养好再说。”

“怪不得这具身子不畏黑,原是他常关我。”

孟挽青指甲掐进掌心肉里,浑身颤抖。

“对了,奴婢今日来是给夫人送东西的。”

芙蕖将一方小洞的挡板抽开,分几个小包裹将东西推了进来,“里边是些被褥,换洗衣物,吃食,但烛台实在带不进来。”

“外头的人守着,每日只许奴婢进来两刻钟。

奴婢不在,您可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等等,先别走。”

孟挽青急道,“芙蕖,你可知夏荷被关押在何处?”

“奴婢妹子在柳姨娘院里杂扫,奴婢问了,她说夏荷姐姐不在柳姨娘院里关着,说是先打了一通,然后送去了京郊柳姨娘的陪嫁庄子。”

朝廷命官家宅中动重刑是大罪,若是真送去了陪嫁庄子,那夏荷岂不是危险!

孟挽青越想越是心惊,思忖片刻道:“芙蕖,你去替我寻了纸笔来,碳条也可以。”

“您这是要作甚?”

“如今当务之急是救夏荷,我被关着行动不便,得传个信出去叫别人帮忙。”

孟挽青眼神阴翳,却将手从小洞伸出去,握紧了芙蕖的手,“芙蕖,我如今能依靠的,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你。”

芙蕖回握,宽慰道:“夫人莫怕,这等小事难不了我!

我这就去取!”

语毕,她便站起身朝书房奔去。

芙蕖刚刚离去,又有一人踏进院里,叩响门扉。

“夫人,老朽来给您治伤。”

治伤?

孟挽青听着链条解开的声音,仓皇爬回床上,正襟端坐。

“进吧。”

吱啦一声,木门大敞开,月光洒进屋内,尘霾纷飞。

“张先生请进。”

行文左手持烛,右手施礼,请老大夫先一步进了门,自己紧随其后,步履间隐约能瞧出有些跛。

行文,是傅谌自幼带着的伴读。

生得一张如玉模样,齿编贝,唇激朱,俊美无俦,文采承殊渥,饶是较傅谌也毫无逊色,她初见时还甚有惊艳之感。

只是这人一嘴的圣贤道理,酸腐了些,却有大才。

她曾与傅谌提议送他去科举,傅谌也应允了。

不想,他不仅并未入朝为官,还沧桑许多,岁月竟也能将这样的人的脊梁压弯。

行文朝孟挽青行了个礼,面无表情道:“夫人,大人叫我请大夫来治伤。”

“方才睡了一觉,头还是有些疼,麻烦先生了。”

孟挽青整理着散乱的鬓发,心中却觉讽刺,这个时候请大夫,假惺惺做给谁看。

张大夫只浅浅扫了孟挽青额上血包一眼,便将手搭到了她脉上:“夫人,失礼了。”

“先生既是为我治伤,不该先瞧伤处?”

“老朽先前在堂上己为夫人上了止血散,每日涂药便可,只是怕夫人内里积疾。”

孟挽青一下了然。

傅谌是何等聪明之人,怎会察觉不出她在堂上时的异常。

“夫人,身子可否有不适?”

“是。”

孟挽青敛眸,“是有些头晕脑胀,对了,今年是几年?”

“鸿和二十五年。”

是了,她与傅谌成亲那年是鸿和二十年,她真的到了五年后了。

孟挽青故作震惊,扶额低吟:“我竟丢了五年的记忆,只能模模糊糊记起五年前的事儿……”张大夫一听,忙问道:“那这五年间,夫人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是。”

孟挽青又将视线转向行文,满面疑惑,“行文,你的脚怎么了?”

“夫人您……”行文听孟挽青之言,面孔涌上错愕,忙抓住张大夫臂膀,“张大夫,夫人这是怎的了?”

张大夫面色微凝,低声凑近行文耳畔:“这怕是离魂之症。

这种病症,凶险至极,不便受***,否则恐怕要心智全失。”

行文沉吟片刻:“这……”孟挽青将二人低语听得清清楚楚,轻声问道:“怎的?”

“并无大碍,只是夫人身子亏虚得厉害,须得好好调理,我下去吩咐她们给夫人熬药,夫人先好生歇息。”

张大夫双手垂拱,便拉着行文欲出门去,却被孟挽青一声叫住。

“行文。”

行文一听,立即停下脚步,给张大夫示意,自己留在了屋里。

孟挽青上下打量着行文,这样的目光,叫行文忍不住闪躲,忙开口问道:“夫人想说什么。”

“你沧桑了许多。”

行文苦涩一笑:“芳华刹那,春尽人老,哪有人能一成不变。”

“也是,年华易老,人心也难测。”

孟挽青望向行文,目光哀戚,“行文,你可否告知我,为何傅谌如此待我,竟要关我在此处?

这些年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他变心,还是我做错了何事?”

行文身躯颤动,敛下眸子,额角青筋微鼓:“这……我不便说。

但日后,您在这府中,莫要轻信任何人。”

“你呢?”

“包括我。”

语毕,行文逃似的将手中烛台搁下,匆匆望了一眼,阖上门扉。

孟挽青瞧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茫然尽褪,面色阴冷。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