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死那个晋王妃2
淡绿花瓣边缘微微发黑，是长期接触砒霜的特征。
"哀家这头风..."太后扶着嵌满东珠的抹额，话音被突如其来的尖叫打断。
捧着药碗的宫女突然抽搐倒地，汤药泼在汉白玉地砖上腾起细小白沫。
满殿惊慌中，我拔下金簪划开宫女袖口。
臂弯处三点紫斑赫然在目，与三日前暴毙的钦天监监正尸斑形状一模一样。
"按住她！
"我扯断珊瑚项链将珍珠塞进宫女齿间，转头对愣住的太医喝道，"取生鸡蛋清混入绿豆粉，要快！
"萧景珩安插在太医院的棋子，此刻正颤抖着将银针探入药碗。
皇帝从蟠龙屏风后转出时，我正用金簪挑破宫女十宣穴。
黑血溅在翡翠屏风上，衬得宇文皇室祖传的凤目愈发幽深："晋王妃通岐黄之术？
""臣妾少时得游方道人传授《金匮要略》。
"我俯身叩拜，袖中紫藤碱结晶落入掌心，"太后凤体并非头风，而是中了牵机引。
"满殿抽气声中，我握住太后手腕。
老人指甲盖上月牙状的青痕，与太医院院判房中那盆西域曼陀罗的纹路悄然重合："此毒遇龙涎香则催发，陛下可闻见绿萼梅中有腐鱼气息？
"宇文珩猛地攥紧佛珠。
这位年仅廿五的新帝，此刻眼神像极了实验室里发现癌细胞转移时的导师："你可能解？
""需以毒攻毒。
"我抬手摘下太后发间金步摇，在众人惊呼声中刺入自己掌心。
混着紫藤碱的血珠滴进药碗，瞬间腾起绚丽的紫色烟雾："请陛下移开香炉。
"当绿萼梅被扔进炭盆，爆出的蓝色火焰中浮现出晋王府独有的徽记时，萧景珩派来监视我的陈嬷嬷突然口吐白沫。
她袖中掉出的密信上，赫然是模仿我笔迹的谋逆诗。
"陛下！
"羽林卫统领冲进来时满身是雪，"晋王府暗卫持金错刀闯宫门，说是奉旨护驾！
"我趁乱将鲛人泪粉末弹进香炉，青烟在空中凝成先太子面容。
在皇帝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太子殿下托梦说，金错刀里有他回家的路..."宇文珩的剑锋挑开我衣襟时，锁骨下的朱砂痣正在渗血。
当那抹猩红染上他剑尖，屏风后突然传来玉器碎裂声——本该在王府"养病"的林婉柔，此刻正穿着我的织金凤纹衫瘫软在地。
"好一出偷梁换柱。
"皇帝剑尖划过林婉柔与我相似的脸，突然挑开萧景珩的蟠龙玉佩。
羊脂玉裂开的瞬间，暗格里掉出半块兵符，边缘还沾着三年前冬猎场的黑熊血。
殿外忽然传来整齐的甲胄声，我摸向袖中醋酸瓶的手被宇文珩按住。
这位年轻的帝王在耳边低语时，呼出的热气拂过我染血的朱砂痣："王妃可知，鲛人泪遇血会显影？
"他摊开的掌心赫然是用我血迹写成的生辰八字——与钦天监奏报中祸乱宫闱的妖星之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