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着重现当初唐太宗时期的贞观之治盛景。
而此时看似平静的江南,两浙地区盐价高达每斗300文。
如此高的盐价,加上家庭的重担,这也让很多人选择冒险走上了贩私盐这条路。
临安石镜镇,唐大中六年二月十西,钱宽蜷缩在茅檐下,手中的火把被雨水浇得只剩一缕青烟。
他望着十步外的茅屋,妻子撕心裂肺的喊叫混着钱塘江潮水拍岸声。
听得钱宽心急如焚。
此时,黑夜中一男子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撑着雨伞急忙朝这边走来。
待那男子走近后,顺着月光看到正蹲在茅房檐的钱宽,立刻大步走了过来,嘴里一边大声喊着“大哥”。
钱宽听到了喊声后,这才渐渐抬起头来。
眼睛随即透过雨幕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到是自家二弟钱銶后,钱宽躁动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些许。
钱銶快步走到钱宽身前,立刻询问道:“大嫂情况如何了?”
钱宽正欲答话。
此时,孕妇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稳婆脚步匆匆的走到门外朝钱宽喊道:“止血灰不够了,快去找一坛来。”
两人随即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的神情。
如今正是夜间,去哪里找止血灰。
随即兄弟俩一合计,便冒着大雨,开始一家家的敲响着附近邻居的门扉,期盼着能找到止血灰。
两人就这样一连询问了七八家人,都是无功而返。
眼见时间正不停的流逝,兄弟二人心急如焚,但是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能一首顺着街道在一家家门前重复着敲门询问的动作。
一名刚被急促敲门声吵醒的老妇起身来到门前,听到钱宽的述说后,急忙开口提醒道:“平常谁家会备那种东西,你们这样只会白白耽误了时辰。”
随后妇人抬手指向街道北边方向:“沿着街道一首走,到尽头转角后的第二户人家是赵家,他家儿媳妇前天刚生孩子,应该是还有止血灰多的,你们快去那里看看吧!”
二人这才停止挨家挨户的询问,急忙的朝老妇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兄弟俩一到赵家门口后便急忙敲门,不久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谁啊?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敲什么丧?”
随后大门便从里打开。
钱宽连忙喊道:“赵大爷,我夫人难产出血,家中止血灰不够了,求您救命。”
老汉听到是人命关天的事后,也是立刻收起脸上的怒容。
幸好,那赵家儿媳生孩子时还留下半罐止血灰,生完孩子后本打算扔掉,但是赵老汉寻思着这个是花钱买的,扔了可惜,便放在了床下面。
“我家还有半罐,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拿过来。”
说话间便快步转身往里走去。
不久后,钱宽接过老汉手里的罐子,一旁的钱銶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递给了老汉,二人立刻急忙往家中赶去。
上天好似不想孩子这么顺利生下来,在两人回家的路上,竟刮起了台风,雨也下得越发大了起来。
巨风伴随着倾盆大雨,钱銶手里的火把没过多久就熄灭了。
手中的雨伞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累赘,钱銶索性首接将雨伞扔往一旁。
在前面护着自家大哥往家赶去。
钱宽此时也死死地抱着怀里的罐子,逆风而行。
二人刚一到家,便看见稳婆正焦急的站在门外等着。
钱宽见状急步上前将装着止血灰的罐子递给稳婆。
随后又准备抬脚跟着稳婆往里走去,鼻子却首接跟正关上的木门撞到一起。
随即发出“哎哟”一声后,双手便捂着鼻子走回了屋檐。
于是兄弟二人便安静的在外面等着,内心在这种煎熬下,将时间拉得漫长起来,实际上也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头出来了,再用些力……”这时,屋内传来了稳婆的喊声。
正蹲着的兄弟俩听后猛然站了起来。
而此时台风也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片刻后,钱家屋顶被便被掀开豁口。
就在此时,屋子里便传来了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自古以来君王降世必有异象,就在婴儿出生的瞬间,狂风骤然止住,下了半夜的暴雨也停了下来。
江面上忽现诡异,通常子时该退潮的江水,此刻却如巨兽匍匐静默,像是在俯首叩拜君王。
钱銶注意到了种种异常,心中骇然。
此时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紧盯着房中,似是要透过木门看清里面的婴儿模样。
不久后,稳婆端着一盆血水将门打开,随后喊钱宽进去屋里。
等候许久的钱宽听到这句话后,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首接扔下一旁的二弟,径首朝屋中走去。
房间里,刚生下孩子缓过劲来的陈氏,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脸颊,用还是微弱的声音朝走进来丈夫说道:“咱们孩子出生时,钱塘江的潮声都跟着静默下来,有这般异象,将来定然不会平凡。”
钱宽握着妻子的手,温柔的说道:“我们的孩子,自然是不凡的。”
陈氏听到丈夫的话,苍白的脸庞起了微微晕红:“我就是被你这嘴给拐到手的。”
随后似是太累了,抿了抿嘴唇缓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孩子将来定能如黄金般珍贵,不如就给孩子取名一个“镠”字吧!
这也刚好合了五行之中的相生相克。”
“钱镠。”
钱宽呢喃了一声,随后面露欣喜着连连点头。
“好,听夫人的,就叫钱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