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半裸着站在客厅,心中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先前的羞耻感延后了吧?
还不等陆行进屋拿衣服,又被一阵敲门声吸引。
咚咚。
“你好,有人吗?
警卫厅查视。”
温婉清亮的女声从门后传出。
“好!
马上!”
陆行匆忙穿好衣服,又跑回客厅打开房门。
“你好,有什么事吗?”
开门后,陆行礼貌性的询问道。
还没等门前那犹如黑猫般的女孩开口,后面站着的平头警官就犹如饿虎扑食般抢先回答道。
“先生!
是这样的!
本区检测到大量灵量,可能有凶兽出没,收到上级通知,特来转告慰问。”
扫视着这长得冷冰冰的平头男,陆行就不想说话,又见他几分僵硬的笑容,显得这人很装。
“嗯,好,还有什么指示吗?”
陆行说着,却将头转向女警官。
这一转不要紧,转后才发现警服穿在她的身上似乎特别合适,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又因为眼睛大大的,像是个保有童心的少女。
“没有了,请您注意安全,发现凶兽立即上报。”
女警说完,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又想到什么,回头又问道,“差点忘了,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问的陆行一愣。
“我?”
陆行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她,才轻声说道“陆行,22岁,无业游民,大学心理专业。”
“哦,好,打扰了。”
女警一边挥手告别一边示意男警做好笔录。
而冷冰冰的男警也在报告上陆行照片处,打下一个勾,看了看他的简介写着孤儿,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像是几分同情的语气道。
“也是个可怜的人啊,真想不到一个人怎么撑过来的。”
…关上门,对于什么凶兽,陆行没有太放在心上,而是开始苦恼于寻找工作。
还不等陆行深思下去,就听见有人叫他。
“喂~小鬼。”
什么声音?
陆行心中默念。
恍然间转念一想,不对劲,怎么有人在我的卧室叫我?
父母也没回来啊?
难道刚回来就回那个什么图书馆开会啦,也没这么快吧。
怀着疑惑走到卧室门口,刚好与那个,叫自己的不速之客,撞了个对眼。
“我艹,是你!?”
陆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床头柜上坐着的东西。
一只老鼠!
一只长着兔头的老鼠!
一只长着兔头会说话的老鼠!
兔头老鼠摸摸自己的胡须,盘腿坐下,淡然开口道,“淡定淡定,我们见过面,在天井,那个图书馆。”
说着,兔头老鼠又用一种陆行感觉完全违和的方式,翘起了二郎腿,继续说道:“放心,我们可是同事,这次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
震惊片刻后,陆行也接受了事实,自己死了都能重生,老鼠会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才缓缓开口,“什么问题?”
“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兔头老鼠垂眸问道,接着又摇了摇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陆行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好像知道了,我己经死了!”
“什么?!”
老鼠的兔头像充满了疑惑,又重复了一遍,“你己经死了?
那现在的你?”
“不对!
不对!
是死了的我重生了!”
“重生?”
老鼠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索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陆行有些无语,它己经无敌了,不是说解决问题吗?
问题出来了,又解决不了。
头兔老鼠见他没说话了,怕冷场的它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没名字,但你可以叫我种族的名,耳鼠,而且我年龄大了,也叫我鼠叔哦。”
“行吧行吧,没事的话别耽误我在网上找工作好吧?”
老耳鼠识趣的没有说话,反倒是翻起了身下的床头柜子。
…咔啪!
“吱呀”一声,客厅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男一女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他们对着陆行的卧室开心地喊道:“行儿!
爸爸妈妈回来喽!”
听到妈妈的声音,陆行开心的跳起,一个飞身远离电脑,准备去开门。
“等等!
陆行,那真的是你的父母吗?
或者是养父母?”
老耳鼠从床头柜探出头来急切问道。
陆行冷笑一声,“爸妈我能不认识,我又不是孤儿,怎么可能会有养父母?”
“什么?!”
老耳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接着又在床头柜一阵捣鼓,将放在最里面的一本红色小册子拿了出来指了指问,“那这个是什么?”
望着老耳鼠双手托着的红色孤儿证,陆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下意识觉得这个是别人的,或者是在恶作剧,可没人来过自己的房间,才见过两面的老耳鼠又真的会对自己搞恶作剧吗?
飞速运作的大脑闪过刚刚老耳鼠先前说的话。
[这次来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
]没错,现在真问题出现了。
陆行的手紧紧地握住门把手,掌心己经微微出汗,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到底要不要打开这扇门呢?
如果自己真的一首以来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那么此时此刻站在门外的人又会是谁?
陆行脑海中闪过无数与父母共度的时光,而每一刻都令人无比留恋,可打开那扇门,便可能永远失去父母,这让他愈发摇摆不定。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老耳鼠也看出他的情绪不对,打算劝他放弃。
“小子!
要不算了?”
最终,陆行深吸一口气,还是缓缓转动了把手……“行儿,来!
妈妈给你买了好多衣服,比比看看怎么样?”
推开门的陆行凝视着眼前的父母,默默地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们。
陆行父母的脸上露出些许诧异,开口问道。
“怎么了?
儿子?
出啥事了?”
“咋了?
儿子?
闯祸啦?
跟你老爸讲讲?”
陆行松开手,退到一旁,口中质疑的话一首没有说岀,躲在卧室门后的老耳鼠也知道这并不是办法,因为在它的赤瞳眼中,陆行面前的哪里是人!
分明是两头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