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妹妹刘圆圆被从青山书院接回,小小的身躯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茫然失措地紧紧跟在我身后。
父亲突然离世,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不安,原本澄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也在为父亲的离去而哀伤。
父亲生意场上的众多叔叔伯伯们站在灵堂前,他们的脸上满是怜惜与悲痛,不住地摇头叹息。
他们心里清楚,父亲一去,我们姐妹在继母手中怕是要遭罪了。
我紧紧拉着刘圆圆,她的小手在我的掌心微微颤抖,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和陌生。
她不时仰起头,眼神中满是无助。
我看着这个小小的姑娘,心中泛起一阵怜惜。
安抚性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想着自己既然占据了这具身体,便决心要好好照顾她。
在这悲伤的时刻,我深深感受到了世态炎凉与人情冷暖。
父亲的离去,让姐妹俩失去了依靠。
叔叔伯伯们虽对我们姐妹投来怜悯的目光,却没有谁真正地关心。
他们纷纷凑到刘强面前,阿谀奉承、讨好卖乖,只因他是苏二爷的手下。
刘强站在人群中,得意地扫视着周围,时不时与那些叔叔伯伯们交谈几句,脸上满是志得意满的神情。
而我和刘圆圆,在这冷漠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人在意我们姐妹俩的悲伤与无助,仿佛我们只是被遗忘的存在。
父亲的葬礼刚结束,残阳如血,天边仿佛被晕染开了一抹诡异的红色。
晚上吃饭时,张氏母子就迫不及待地提起和苏家的冥婚一事。
苏狸刚要开口,张氏便抢先说道:“狸啊,你先别着急,听我讲。
咱们家现在就靠着老爷留下的一点钱过活,总这么坐吃山空可不行。
圆圆还小,上学要花不少钱呢。
苏家可是兰口数一数二的人家,家中商铺田产无数,苏家二爷还是警局副局长,在这城里头,那可是相当有面子。
苏家三爷跟着大帅做事,前途无量。
你嫁过去,对圆圆和你都有好处。”
张氏顿了顿,又接着道:“所以这事儿你哥己经跟苏家敲定了,吉时就在五天后。
这几天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别担心,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总不会害你的。”
张氏母子完全不给苏狸拒绝的机会,话里明里暗里都搬出圆圆,暗示着圆圆还在他们手中,以此作为威胁。
苏狸紧咬下唇,现在自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心中满是却又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苏狸发现院子里明显多了很多人。
她心里冷哼一声,低声呢喃:“呵,他们这是怕我偷偷跑了。”
但其实他们白担心了,苏狸根本没打算跑。
她心想,这刚刚是一个离开刘家的好机会,如果嫁个活人或许还会反抗,可嫁个死人,不正好方便行事嘛。
苏狸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根本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苏狸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在张氏母子的严密防范下,五天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冥婚的日子。
冥婚选在晚上,这是兰口城红白习俗。
张氏早早便派人来给苏狸梳洗打扮,苏狸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身着红嫁衣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奈,同时又带着一丝苦笑。
“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穿上嫁衣。”
苏狸轻声呢喃道。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过去,原本平静的生活突然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彻底打破,而如今自己又被迫卷入这场荒诞的冥婚。
张氏派来的人在一旁忙活着,一边拨弄着苏狸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吉利话。
苏狸轻轻抬眉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
她心里明白,张氏的算计与狠毒,绝不是盼着她好。
很快,苏狸被打扮妥当。
她缓缓站起身,感受着嫁衣沉甸甸的分量,就像命运施加的沉重枷锁。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即使自己做好了决定,还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狸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子时,外面一阵嘈杂,像是夜枭在呜咽。
迎亲队伍终于到了,诡异的氛围在西周蔓延开来。
苏狸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院子,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支迎亲队伍与寻常大相径庭,他们沿着道路前行,洒下的黄色纸钱在风中纷纷扬扬,好似一群幽灵在游荡。
花车被纸花和纸扎的娃娃堆得满满当当,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车前面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骑着马,手中捧着黑色牌位,那正是苏西少的牌位。
牌位上的黑色幽光仿佛在跳动,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怨气。
锁啦声呜呜咽咽,像极了鬼哭狼嚎,在死寂的夜空中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司仪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幽幽地说道:“吉时己到,请新娘入轿。”
苏狸深吸一口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被两个婆子半推半就地拥上了花轿。
队伍开始向苏家出发,花车的车轮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被禁锢在黑暗中的灵魂在痛苦挣扎。
西周的空气仿佛被抽离,冰冷得让人窒息,每一丝气息都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队伍缓缓前行,夜风吹过,纸钱沙沙作响,好似在诉说着冤魂的不甘。
纸花和纸扎的娃娃在风中摇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骑在马上的男子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手中的牌位散发着幽黑的光芒,仿佛一个无底洞,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整个场景宛如一幅地狱画卷,在黑暗中徐徐展开,每一个细节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