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宁意反倒有些怔住了。
她就是随便踹了一脚,这么痛吗?
但她气还没消,光是打萧皓根本不解气,于是转头看向同样被堵嘴绑在一边的萧玄。
“叫你偷鸡摸狗!
十来岁的人了,一点儿人事不干,天天东家偷桃,西家抓鸡,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
一边说,一边抬手就是两巴掌。
“村里哪家孩子十来岁了不下地干活的?
还叫我一个大肚子的下地赚吃食养你!
你个龟孙,白眼狼!
方才竟还想与我动手,要不是我手里有扁担,你是不是要推我?
我八个月大的肚子,你都想动手啊!
狗东西!”
宁意越说越激动,捡起地上的柴火棍,就往萧玄背上招呼。
才敲了两下,扫把杆粗的柴火棍子就断了,萧玄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围一静,萧皓满眼惊恐,宁家一众兄弟也回过神来,赶紧将宁意拉开,怕出了人命。
这时宁意才觉得不对劲,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而且打人的时候特别兴奋,她不会是个暴力狂吧?
宁意觉得自己眼前发白,突然一个光屏跳出,“警告!
试剂000352还未分解完成,请勿剧烈运动!”
啥?
啥玩意儿?
宁意突然想起之前昏睡时听到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宁意明白了,她这是有了金手指啊!
用了五秒,宁意将金手指的说明书浏览完毕。
但现在男主这个麻烦还没有打发,还不是仔细研究金手指的时候。
宁意有些脱力,转身坐回床边喘气。
毕竟刚刚“流产”,系统给的药剂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她也不敢再大展拳脚。
见她脸色发白,堂伯娘和婶娘都赶紧过来搀扶。
伯娘急道:“阿意,你悠着点儿啊!
你现在哪里能这样动气!”
“是啊,你别动手,咱们今晚先将族老请了,开祠堂,休了这萧大郎,族里这么多男丁,自会教训他!
明日咱们再请你里正叔带着解婚书去衙门,保管叫他们姓萧的与咱们宁家断得干干净净。
你可别为了这么个东西气坏了身子。”
婶娘也赶紧安抚到。
堂婶的话让宁意的脑筋清醒几分。
现在萧皓是官身,他们就这么去衙门送解婚书,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毕竟原书中,萧皓在原身死后几年,联络过本地父母官,让宁家一首被圈丁。
官官相护,她还是要计划周全些。
宁意凝神回忆原书剧情,记得萧皓联络的本地父母官似乎姓袁,是他在伐戎军中结识的世家子。
“婶娘,你前些日子说县太爷家老夫人做寿,在城南发了三天的大钱,那县太爷姓什么你知道吗?”
宁意看向堂婶。
堂婶似乎不明白宁意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还是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叔说过,好像姓刘。”
“是姓刘,这我记得,和我是一个姓。
不过县太爷是京城人,与咱们这些泥腿子倒是扯不上边。”
堂伯娘应和了一句。
“阿意问起县太爷作甚?
放心,如今的县太爷是个好官,从不会瞧不起女子,更不会阻止你休夫的。
咱们县太爷不贪财不好色,只是六十多岁了,就快要告老回京了。”
二堂哥宁二江也接了句。
宁意知道县太爷不姓袁,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听到二堂哥的话,心又微微提起。
六十多岁的县太爷,不就是在原书里男主的第二任岳丈刘之义吗?
刘之义可以说是男主萧皓真正迈入官场的引路人。
而刘之义的独女,原书中萧皓日后的正房夫人——刘芝芝,更是才貌双绝,性情和顺,很有“正室风范”的一个女子。
宁意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萧皓和萧玄,心里突生一计。
她何不抢了萧皓与刘芝芝的这段缘?
要是刘芝芝没有被萧皓救,岂不就没有刘之义后续的帮扶?
她还可以趁此机会反告萧皓殴打妻主,意图杀妻夺产,就此休了萧皓。
就算不能让萧皓丢官,也至少让他为官之路多一些波折。
原书中,萧皓与刘之义的缘分始于刘芝芝。
而刘芝芝会嫁给萧皓,是因为原身流产后需要吃药,萧皓唯一一次替原身去县城买药,途中偶遇马车坏在途中的刘芝芝。
萧皓作为男主,身高长相还是有些本钱的,刘芝芝一见钟情。
得知萧皓愿意走三十几里路,就为给病重的妻子买药时,更觉得萧皓是个难得的有情郎。
一来二去,俩人因为这一遭恩惠,就有了情谊。
后来原身一死,刘芝芝就顺理成章与萧皓喜结连理了。
而刘之义宠女入骨,爱屋及乌,自然也将萧皓萧玄兄弟看得很重。
宁意记得原书中,萧皓将原身打得流产后血流不止,因怕出人命,扯上官司,所以当天就去县城买了药回来。
也就是说,今天就是萧皓与刘芝芝初识的时间。
宁意当即决定,现在就出发往县城去。
她不能让萧皓这么容易,这么快速就傍上刘之义这只大船。
但宁意担心萧皓不在剧情出现偏差,保险起见,干脆把萧皓打晕了一起带到县城去。
有萧皓在,今天偶遇刘芝芝应该就是必然了。
说干就干,宁意立马捂着肚子,抓着堂伯娘的手,“伯娘、婶娘,我肚子疼……太疼了,我……好痛……”宁意刚刚流了八个月的胎,本身就在排恶露,方才就暴揍萧家兄弟,这会儿裙子上己经血迹一片。
她一喊痛,堂伯娘与堂婶娘二人自然紧张起来。
见宁意脸色发白,堂婶当下发话:“阿意这样子实在不行。
嫂子,我看让大海二江兄弟几个带阿意到县城医馆去看看得了!”
几个堂兄弟自然没有二话,堂伯父更是麻利套了驴车,不过一刻钟,就己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宁意打算这一次去县城,干脆一次性将休夫之事办妥。
坐上驴车,避开了萧皓萧玄两人,宁意看向堂伯堂叔:“大伯、二叔,咱们既要去县城,不如将解婚书一并送到衙门去。”
宁意品着原身的口吻说道:“萧大郎这厮这般欺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今日就去状告萧皓殴打发妻,意图害我,谋夺我宁家的家产,咱们干脆将萧皓那厮也一并绑了带过去!”
堂伯宁远山惊讶:“今日就一并绑去?
你今日还是看大夫要紧,休夫的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也不迟。”
说着看向堂叔:“远州你看呢?”
堂叔宁远州沉吟片刻,“我觉得阿意的想法倒不错。
这萧大突然回乡,没缺胳膊没少腿,反而穿戴整齐,瞧着都不是便宜货,说不得在外头发了财,遇了好事。
咱们将他堵嘴绑了,先告他一状,免得被他抢了先机,咱们反倒成了理亏的,到时只怕有嘴说不清。”
“而且,将萧家兄弟放在家里,我们几个都出去了,总归不能叫人安心。
阿意这身子也不能劳累,总要在县城医馆里调理几日,干脆就将这事儿一并办了得了!”
宁远州显然眼光毒辣。
宁意心中满意点头,堂叔果然发现了萧皓的不同寻常之处,且能认可她的想法。
原书中的堂伯憨厚老实,但是愚昧执拗。
而堂叔则是奸猾狡诈,贪心不足。
毕竟原剧情中坚持状告萧皓的,就是堂叔。
哪怕萧皓私下给出白银百两私了,堂叔也不肯松口。
按照宁意接收的原身记忆,结合着对原书那歪扭的剧情来解读,堂伯应该就是一个普通老实农户。
而堂叔则读了几天书,在县城做挑担货郎起家,现在与里正几家一起合伙开了间山货铺子,是个脑筋灵活,行事圆滑的小生意人。
这样的事情,只要堂叔这个人***站在自己这边,宁意觉得她的计策奏效应该会很快。
宁意就这么被堂叔堂婶和几个堂兄簇拥着往县城去了,出门的时间挺早,不过才吃朝食,约莫巳时三刻(十点左右)。
记忆里原书中,萧皓是在晌午大太阳时救下的刘芝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