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锈蚀的铃舌

锈骨咒 墨守初心 2025-05-21 16:5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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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贴在猫眼上,看着快递员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转身离去。

他深蓝色的制服后背上洇着一片水渍,像是被某种粘稠液体浸透的形状。

指纹锁发出清脆的开合声,包裹上的水珠顺着瓦楞纸箱的棱角往下淌。

快递单被雨水泡得发皱,寄件人栏赫然写着"林淑珍"三个字——那是我祖母的名字,而她在二十年前就己经去世了。

剪刀划开胶带的瞬间,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三样物件:一个缠着红绳的铜铃铛,一本墨绿色缎面日记本,还有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站在南洋风格的骑楼前,眉眼与我钱包里的祖母证件照重叠,可旗袍颜色红得异常鲜艳,像刚浸过血。

铜铃突然在掌心震颤起来。

没有风,但阳台的纱帘诡异地扬起一角。

我猛地回头,防盗门上的电子锁屏亮起幽幽蓝光,显示00:00。

"叮——"***清越得刺耳,日记本啪地自行翻开。

空白纸页上渗出细密的血珠,渐渐勾勒出一行字迹:"阿晚,快逃"。

笔迹歪斜颤抖,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分明是祖母的字迹。

对门传来防盗门重重关上的声响。

我冲到猫眼前,只看到702独居老人的灰白后脑勺在楼梯转角一晃而过。

这个总是坐在楼道里剥毛豆的老头,此刻正手脚并用地往楼下逃窜,苍老的手掌在台阶上蹭出道道血痕。

铜铃在茶几上疯狂跳动,震得玻璃杯里的水漾出同心圆。

我这才发现快递单寄出日期是三天前,而发件地址分明写着"云山殡仪馆"。

手机在这时响起,物业群里弹出新消息:"各位业主,近期有不法分子冒充快递人员作案,请警惕异常包裹。

"配图监控截图里,穿深蓝制服的快递员正对着702室的门微笑,他的左手缺失了三根手指。

铜铃在茶几上蹦跳的声响让我想起童年诊所里失控的血压仪。

玻璃杯里的水面突然炸开一朵水花,手机从掌心滑落,物业群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监控拍到红衣女人在七楼徘徊!

""电梯又在六楼半卡住了!

""谁家小孩半夜哭?

"我弯腰捡手机时,余光瞥见玄关镜面泛起涟漪。

镜中倒影正以诡异的延迟重复我的动作——当我完全首起身子,那个"我"还保持着弯腰的弧度,后颈衣领下露出一抹暗红刺绣。

冷汗顺着脊椎流进尾椎骨。

铜铃突然静止,铃舌垂落的角度恰好指向卧室方向。

墨绿日记本在茶几边缘微微颤动,像是被无形的指尖不断推搡。

指尖碰到手机屏幕的瞬间,走廊传来电梯抵达的提示音。

液晶屏显示00:07,这个时间电梯应该己经停运。

生锈的齿轮转动声碾过耳膜,某种湿哒哒的拖拽声贴着门缝渗进来。

"叮——"铜铃再次炸响的刹那,所有声音骤然消失。

镜面恢复正常,电梯显示屏熄灭,连物业群都停止了刷新。

死寂中,我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与铜铃余震产生共鸣。

翻开日记本的手在发抖。

那行血字正在褪色,纸页褶皱间渗出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是被焚烧过的骨灰。

当指尖触碰到"逃"字末尾的血痕,一张夹在扉页的照片滑落出来。

这是张集体合照。

祖母穿着那件血红旗袍站在C位,身后十几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面色青白。

他们脚边的麻袋鼓胀异常,袋口露出一绺绺沾着泥浆的头发。

照片右下角标注的日期是2003年6月17日——正是祖母去世三个月后。

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凉意,铜铃毫无征兆地砸向地板。

我扑过去接住的瞬间,铃舌擦过虎口,冰冷的触感中带着腐烂海藻的腥气。

正要起身时,发现沙发底下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东西。

那是张被折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暗黄纸面上用褐红色颜料画着扭曲的符号。

当我用纸巾包裹着拾起它时,符纸突然自燃,幽绿火苗中浮现出祖母模糊的脸。

她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凑近的瞬间,火苗猛地蹿起烧焦了刘海。

"咚!

"重物坠地的声响从楼上传来。

整栋楼突然通电似的沸腾起来,纷乱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此起彼伏。

我冲到窗前掀开纱帘,对面楼居然没有一扇窗户亮灯。

雨幕中,七楼所有阳台都站着穿红衣的人影。

手机突然震动,凌晨00:17收到新邮件:顺丰速运尊敬的苏晚女士,您尾号9412的包裹己抵达云山殡仪馆网点,预计明日送达。

冷汗浸透了睡衣。

那个缠着红绳的铜铃此刻正躺在我掌心,铃舌表面布满蜂窝状的锈蚀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截米粒大小的牙齿。

对门传来指甲抓挠金属门的声音。

透过猫眼,702的老头正用额头抵着我的门板,后脑勺的白发间渗出黄褐色液体。

他的右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翻转,正在用指关节叩击自家房门。

"苏小姐..."沙哑的呼唤混着痰音,"你收了不该收的东西..."我死死捂住嘴巴后退,后腰撞到餐椅发出刺耳声响。

老头突然停止动作,整张脸猛地贴到猫眼上。

他右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一团正在蠕动的红绳。

铜铃在裤袋里剧烈震动,震得大腿发麻。

衣柜门吱呀一声自动开启,那件血红旗袍不知何时挂在最外侧。

当我想冲过去锁窗时,发现防盗窗栏杆上缠满了同样的红绳。

手机在这时自动播放语音信息:"阿晚,我是奶奶..."苍老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去地下室找......"刺耳的忙音中,旗袍袖口突然垂下湿漉漉的黑发。

铜铃挣脱口袋跳上梳妆台,将化妆镜撞出一道放射状裂痕。

裂纹中央的倒影里,穿旗袍的女人正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找到你了。

"镜中人笑着说,裂痕恰好横贯她张开的嘴。

我抄起铜铃砸向镜面。

在爆裂声中,所有异常现象骤然消失。

只有地板上散落的镜片反射着无数个我,每个倒影的瞳孔都泛着诡异的金红色。

物业群突然弹出视频:凌晨00:23的监控画面里,我正抱着包裹走进电梯。

当我抬头看向摄像头时,整张脸变成了祖母年轻时的模样。

视频最后三秒,电梯按键区的倒影里有个红衣女人贴在我背后,她的脚踝上缠满浸血的红绳。

晨光透过纱帘时,我发现铜铃表面布满指纹状锈斑。

铃舌末端的孔洞里塞着张卷成小球的纸片,展开是祖母的笔迹:"当年埋错了人"。

门缝下塞着物业通知单:昨夜702室独居老人突发心梗去世,死亡时间恰好是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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