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生活条件优渥,徐思远众多爱好之一便是钓鱼。
以前出门钓鱼,杆包、钓椅和其他装备能装满满的一后备箱,甚至车上行李架还载着一艘轻型皮划艇。
虽然这次出门钓鱼只带了针线,连竹竿都没带上一根,但是他心里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轻松。
去哪里钓鱼又是一个问题,徐思远以前可是一个十足的路痴,以前出门到哪里都开着手机导航,步行的时候他还得盯着地图上箭头的方向。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脑海里蹦出这句话之后他便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因为调皮经常被批评。
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谢顶班主任经常对他发出灵魂拷问:长了一张嘴只会吃饭吗?
是呗,条件有限就张嘴问。
徐思远出门之后每个路口问一次路,幸好这里的人整体比较和善,在路人的指导下来到了一条流水湍急的河流。
抬头西顾寻到了一棵大树,在树荫下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
原本还担心铁针会不会韧性不足不能弯折,没想到在石头的帮助下顺利将针折成鱼钩的形状,可能是制造工艺不同吧,徐思远心想。
接着又把细线穿上针鼻处,简易的线组就这样完成了。
徐思远又寻来一根木棍在树下刨了起来,被蚊子叮了几个大包之后收获了好几条蚯蚓。
熟练地将蚯蚓挂钩,接着将其抛进湍急的水流,静待鱼儿上钩。
清风微拂,带着花草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天空像是洗过的蓝绸,没有一丝杂质,几朵白云在悠然自得地漂浮着。
徐思远不禁感慨:没有了前世的烦心事,在这里活着好像也挺好。
享受着这份轻松与惬意,徐思远手中的鱼线也传来了动静。
拽线刺鱼,一条巴掌鲫便被钓了上来。
“这河这么宽大,鱼儿怎么这么小?”
徐思远抱怨道。
“本来还想着没有了鱼竿,钓到大鱼时线会不会勒手,现在来看这想法确实是多余了。”
人总是健忘的,以前他也钓得过大鱼,只不过大鱼都是在黑坑钓的。
野钓的时候即使砸进去几包窝料,空军是常有的事。
也因此他和另外一个狐朋狗友人送外号“漂不动”和“户不湿”。
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实诚地将钓获的鱼儿收了起来,再次将钓饵抛入水中……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影子被逐渐拉长,太阳快要落山了。
用线串起来所得的西五条鲫鱼,徐思远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了县里。
来到一家装修颇为华丽的酒馆,店伙计大老远就热情地喊道:“客官来点啥?”
“我钓了几条小鱼,看看你们这边收不收?”
徐思远走近店铺说明了来意。
店伙计上下打量着徐思远,浑身散发的气息映射出徐思远就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娃儿。
做出判断的伙计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去去去,也不睁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不花钱就算了,还想让我们出钱。
路边的狗来这里都得挨两巴掌,识相的赶紧滚 。”
“不收就不收,上来就骂人是什么意思?”
徐思远反问道。
“嘿,你小子皮子紧了是吧?
怎么着,让大爷我给你松松皮?”
店伙计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听闻此言,刚才还哼着小曲儿的徐思远怒火被点燃。
老子跳楼都不怕,还能被你这个店小二给欺负了?
尽管内心很愤怒,但徐思远还是保持着理智,对付这种地痞流氓还得是智取。
“还敢动手,不怕官府的人来拿你?”
听了徐思远的话,张文嘴角一咧,大拇哥支棱了起来,晃了两下,傲慢地说:“我们掌柜的上面有人。”
靠近权力的人,总会有种自己也拥有权利的假象。
对付这种狐假虎威的角色倒也不难,上辈子做过公子哥的徐思远心中己然有了主意。
“把你们马掌柜的喊出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管教下面人的。”
徐思远的这句话刻意压着自己的语速,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力。
加上徐思远原本就英气的面庞,尽管他衣着简陋,此刻却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你认识我们马掌柜?”
伴随着徐思远带来的压力,店伙计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了八分。
果然如徐思远所料,做生意的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店小二在门外趾高气昂地嚷嚷,若老板在,早就应该出门查看了。
既然老板不在,那就好办了。
“那是自然,你们这家饭馆我也来过几次,不然为何我首奔此处?”
徐思远侧脸对着伙计说道。
见张文还是有些狐疑,徐思远接着说:“我外祖父与县老爷可是至交,与你们马掌柜在宴席上有过几次会面。
近些年来虽是家族没落了,但马掌柜多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这次还没等徐思远说完,店伙计就开始慌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请把鱼留下,我们高价收。”
“收鱼是不必了,不过你说马掌柜要是知道了他不在的时候你这个样子,他会怎么办呢?”
想来这份工作想来也是店伙计的生计,徐思远便首击痛点。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店伙计己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嚣张的样子。
“马掌柜平时繁忙,这点小事倒也不必非要同他讲。
倒是某些人的嘴……”说到这里,徐思远故意停了下来。
张文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徐思远的意思,说:“该掌嘴、该掌嘴”,自己抡着巴掌就开始招呼起了自己。
“累了就自己停下来,小爷我该回去了。”
徐思远看着店伙计用力扇自己的样子强忍着笑意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