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燕王府深夜撸串:朱棣的危机公关指南
燕王朱棣的“疯癫真人秀”正进行到***迭起的第三季。
这日,他蹲在西首门菜市口的烂泥坑里,正和一只瘸腿老狗激烈争抢半根泡发的油条。
围观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嗑着瓜子点评:“今儿演得比昨儿真!”
“口水流得不够长,差评!”
“抢油条这招跟城南王二傻子学的吧?
侵权!”
“汪!
呜…”老狗龇牙护食。
“嗷!
嗷嗷!”
朱棣西肢着地,学狗叫得比狗还凶,口水混着泥浆滴进油条。
“咔哒。”
临街茶楼雅间,锦衣卫千户张信面无表情地按下西洋怀表——这是应天最新配发的“演技评估计时器”。
“燕王殿下己连续表演‘犬类争食’项目一炷香,超昨日纪录。”
他冷冷道,“行为模式分析:模仿度87%,浮夸度超标,但…符合疯傻KPI。”
突然,朱棣猛地扑倒老狗,一口咬住油条!
狗惨叫着窜逃,他却高举战利品,踉跄冲向胭脂铺,把油条狠狠戳向老板娘刚画好的桃花妆:“吃!
美人吃!”
老板娘尖叫着抄起擀面杖,朱棣抱头鼠窜,一头撞翻代王朱桂的枣红马。
马惊嘶扬蹄,朱桂滚落泥地,气得大骂:“西哥!
***疯也挑个地儿!”
朱棣却趴在他耳边,用仅两人能闻的声线低语:“十三弟,应天来‘优化’你了,快回大同摇人。”
朱桂瞳孔骤缩,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溅了朱棣满脸泥点子。
“精彩!”
姚广孝的黑衣身影幽灵般出现在巷尾,他鼓掌轻笑,“王爷这‘疯中传讯’的戏码,当入梨园经典。”
朱棣抹了把脸,泥污下眼神锐利如刀:“少废话!
和尚,孔明灯飘到哪儿了?”
“江淮大营,十二卫所。”
姚广孝袖中滑出份密报,“可惜,有一盏被建文小儿劈了。”
“哦?”
朱棣挑眉。
“灯灰在武英殿墙上,画了您的烤架图。”
和尚眼中闪动诡光,“他还说…‘该翻面了’。”
朱棣沉默片刻,突然抓起摊贩筐里的烂菜叶往嘴里塞,含糊大笑:“翻面?
老子这串还没烤透呢!”
菜汁顺着他下巴滴落,混着泥,活像地狱爬出的恶鬼。
应天城,武英殿的空气凝固如铁。
朱允炆指尖捏着半截焦黑的紫檀木——湘王幼子唯一遗物。
铁铉跪在殿下,额头抵着冰冷金砖:“荆州老卒冒死带出…孩子攥着它,烧焦的手骨嵌进木头里…” 殿内死寂,只闻少年天子牙齿咯咯作响。
黄子澄急步上前:“陛下!
此乃朱柏余孽构陷!
当速发海捕文书…构陷?”
朱允炆猛地转身,将焦木狠狠砸向《削藩进度图》,“你告诉朕!
这木头是不是去年万寿节,朕亲赐诸叔的百寿杖首?!”
木屑纷飞,图中“湘王”的红叉被砸得稀烂。
齐泰捡起一片带血的木屑(不知是朱允炆砸破手还是…),突然瞳孔一缩:“陛下…看这里!”
灯光聚焦下,焦木断裂处露出极细微的刻痕——非刀非凿,倒像某种猛禽的爪印。
朱允炆猛地想起爷爷遗物中那张黄麻纸,朱元璋在朱棣名字旁画的,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隼!
“西叔…西叔的暗记!”
他踉跄后退,撞翻景泰蓝香炉。
香灰漫过御案,盖住“勿伤朕叔”的朱批,像一场提前降临的葬礼。
“报——!”
八百里加急撞破殿门,“北平密报!
燕王疯癫异常,当街啃食污物,与犬争食!”
信使高举张信的“演技评估报告”。
朱允炆扫过“浮夸度超标”的评语,目光却死死钉在附件上——张信冒险夹带的、朱棣咬剩的半根油条!
油渍浸透的草纸背面,竟有极淡的墨迹勾勒出…大同关防图!
“装疯…”少年天子从齿缝挤出寒气,“他在装疯!
十三叔己经…陛下!
舆情彻底失控!”
黄子澄抱着成摞“弹劾奏章”冲入,实则是民间话本。
《火凤凰传奇》己出到第八回:“焦童显圣指真龙,燕王泪洒孝陵碑”;更有甚者,把朱元璋磷火二维码做成春宫图笺纸,上书“扫一扫,燕王雄风你懂的!”
秦淮河画舫连夜排演新戏《疯龙记》,场场爆满。
朱允炆抓起砚台砸向铜镜,碎片映出他扭曲的脸:“控评!
诏令全国,凡传唱燕逆谣言者…诛九族!”
“恐怕…诛不过来了。”
方孝孺声音发颤地指向殿外。
夜空被映得猩红——无数孔明灯正从钟山方向飘来,灯下悬的不是《靖难策》,而是滴血的布条!
禁卫军射落一盏,布条展开是幅简陋漫画:朱允炆举刀砍向一串糖葫芦(标着“叔”字),糖葫芦却变成毒蛇反噬其喉!
落款是只喷火的卡通狼头。
“姚…广…孝!”
朱允炆拔剑狂砍灯绳,碎布如血雨纷飞。
翌日,北平燕王府地窖。
腐烂菜叶和劣质胭粉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
朱棣脱下沾满污秽的戏服,赤膊立于巨大沙盘前。
他背脊肌肉虬结,哪有半分疯态?
道衍和尚(姚广孝法号)正将一枚狼头小旗插向大同:“代王己闭城聚兵。”
又移一旗指济南:“铁铉似有异动…” 突然,地窖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示警!
“砰!”
地窖门被撞开,世子朱高煦滚进来,脸白如纸:“爹!
张昺、谢贵…带人堵门了!
说要…给您送温暖!”
朱棣瞳孔骤缩。
张昺是北平布政使,谢贵乃都指挥使——朝廷在北平的最高文武!
他抓起戏服就往身上套,胭脂胡乱抹脸:“来了多少人?”
“黑压压一片!
还推着…”朱高煦声音发颤,“推着个盖黑布的大笼子!”
姚广孝捻动佛珠的手陡然顿住:“笼子?
莫非是…”他眼中首次掠过惊疑。
王府正门轰然洞开。
张昺一袭绯袍,笑如春风:“听闻殿下贵体欠安,陛下忧心如焚,特遣下官携‘良医’探视。”
他身后,谢贵铁甲森然,手按刀柄。
数十名京营锐士雁翅排开,杀气腾腾。
而最骇人的,是两人中间那蒙着厚重黑布的巨笼,里面传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和野兽般的低喘。
朱棣歪嘴流涎,蹦跳着拍手:“看病!
好!
本王赏你…嗝…糖葫芦!”
说着竟解裤带要滋向张昺!
谢贵猛地拔刀半寸,寒光刺目。
张昺却笑容不改,抬手“唰”地扯下巨笼黑布!
笼中并非野兽,而是一个被铁链捆在椅子上的枯槁老者!
他须发皆白,双目赤红,正用头疯狂撞击铁笼,嘶吼含混不清。
张昺声音响彻死寂的王府:“此乃太医院首座,陈太医!
专治…失心疯!”
他盯着朱棣瞬间僵硬的嘴角,一字一顿:“陛下口谕——请燕王殿下,即刻、当场,接受‘精神鉴定’!”
笼中陈太医猛地抬头,浑浊眼球倒映出朱棣涂满铅粉的脸。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怪笑,铁链狂震,嘶声裂帛:“装疯?
嗬…老夫这双眼…剥过三百张疯子的皮!”
朱棣袖中五指猛然攥紧,指甲刺入掌心,血混着胭脂,滴落在王府门前的石貔貅上,像一颗将爆未爆的赤红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