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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年的春天,百花盛开,可是却寒意袭人,我却倍感冷意,感觉四周都是寒意逼人,

寒意如刀般割裂着本该温暖的春日。我裹紧单薄的春衫,

看枝头新绽的樱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粉白花瓣零落成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杨柳站在民政局门口,春风拂过她新剪的短发。离婚证在包里,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却承载了她二十三年婚姻的全部重量。"我送你回去吧。

"陈老师——现在应该叫前夫陈志远了——站在台阶下,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车钥匙。

"不用了,我想走走。"杨柳笑了笑,这笑容让陈志远明显愣了一下。

多久没看到她这样轻松的笑容了?三年?五年?陈志远点点头,

转身走向停车场那辆黑色奔驰。杨柳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想起二十三年前那个在师范学校操场向她表白的青年。

那时的陈志远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手里攥着一把野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杨柳,

我想和你一起当一辈子老师。"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星星。谁能想到,

最终是他亲手撕碎了这个承诺。杨柳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包里的手机不停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亲朋好友得知她离婚的消息后发来的关心或质疑。她索性关了机,

专心感受这个特别的春日。阳光透过梧桐新生的嫩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四十八岁离婚,在大多数人眼中或许是场悲剧,但杨柳却感到一种奇异的轻松,

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回到空荡荡的家中——不,

现在这是她的家了——杨柳做的第一件事是拆掉了主卧的窗帘。那是陈志远选的深棕色,

厚重得让房间常年昏暗。阳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杨柳深吸一口气,

开始收拾陈志远留下的东西。衣柜里他的西装、书房里的烟灰缸、浴室里的剃须刀。

每清理一件,心里的负担就轻一分。当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时,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箱子里是她二十多年前的教案、备课本和教师证。

封面上还贴着她手写的课程表,蓝色墨水已经褪色。杨柳坐在地板上,

一页页翻看那些泛黄的纸张。1997年9月15日,

本上写道:"《荷塘月色》教学重点:引导学生体会作者在动荡年代中寻求内心平静的智慧。

"一滴泪水落在纸面上,晕开了"平静"两个字。那年她刚毕业,

和陈志远一起分配到市二中任教。她教语文,他教数学。每天清晨,

两人骑着自行车并肩穿过晨雾去学校;傍晚批改作业到深夜,办公室的灯光温暖而宁静。

2000年春天,陈志远第一次提出要下海经商。"当老师能有什么出息?"那天晚上,

他坐在餐桌前,手指敲击着桌面,"我大学同学王刚,做建材生意,去年赚了二十万!

"杨柳正在批改作文,闻言抬起头:"但我们喜欢教书啊,这不是我们的梦想吗?

""梦想能当饭吃吗?"陈志远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看看我们住的这破房子,

看看我们那点工资!"杨柳沉默了。她知道丈夫一直对物质生活有更高的追求,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烈。接下来的几个月,陈志远几乎每天都会提起这个话题。

他认识了做生意的朋友,听说了各种一夜暴富的故事,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炽热。

"就试一次,"最终杨柳妥协了,"如果不顺利,我们就回来继续教书。

"她没想到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陈志远确实有经商天赋。

从最初的小型建材批发,到后来承包工程,生意越做越大。

杨柳记得他赚到第一桶金时的兴奋,也记得他第一次给她买名牌包时的自豪。"老婆,

以后你不用那么辛苦了。"他说这话时,杨柳正挺着大肚子在厨房做饭。

随着陈志远越来越忙,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了杨柳肩上。孩子出生后,

她不得不辞去教职——陈志远经常出差,老人身体又不好,没人能帮她照顾家庭。

从教师到全职主妇的转变并不容易。杨柳怀念讲台上的日子,怀念学生们求知的眼神。

但她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等孩子大一点,她就能重返校园。

然而生活像一列脱轨的火车,朝着她未曾预料的方向疾驰而去。陈志远的生意越做越大,

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也总是疲惫不堪,倒头就睡。杨柳理解他的辛苦,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他操一点心。物质条件确实改善了。

他们从学校宿舍搬到了宽敞的商品房,后来又换成了别墅。孩子上了最好的私立学校,

家里请了保姆。但杨柳却越来越感到空虚。最让她心痛的是陈志远态度的变化。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嫌弃她的穿着打扮。"你就不能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吗?"有一次,

他看着杨柳身上的家居服皱眉,"现在家里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非要当个黄脸婆?

"杨柳愣住了。这件衣服是上个月刚买的,她觉得很舒适。而且,她每天从早忙到晚,

哪有时间精心打扮?更让她难受的是,陈志远不再愿意和她交流。每次她想聊聊孩子的教育,

或者分享一些生活琐事,他总是一脸不耐烦。"这些小事你自己决定就行了。"他这样说时,

眼睛始终盯着手机。杨柳记得最清楚的是关于儿子补习班的那次争吵。儿子数学成绩下滑,

她想和陈志远商量是否要请个家教——毕竟他曾经是数学老师。"你烦不烦?

"陈志远突然摔了筷子,"这点破事也来问我?你以为我很闲吗?"杨柳呆立在餐桌旁,

看着丈夫摔门而去的背影,眼泪无声滑落。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而是陈志远的心早已不在这个家了。接下来的几年,冷暴力成了家常便饭。

陈志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回来,也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冷淡。杨柳尝试过改变,

学习化妆、买新衣服、甚至去了解他的生意,但换来的只有一句"你根本不懂"。去年冬天,

儿子去外地上大学后,杨柳终于鼓起勇气提出离婚。

陈志远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尊重你的决定。"没有挽留,没有歉意,

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那一刻,杨柳彻底死心了。离婚手续办得很快。财产分割时,

陈志远出人意料的慷慨,把现在住的房子和一笔可观的存款都留给了她。

"你照顾家里这么多年,这是你应得的。"他说这话时,语气像是在谈一笔生意。

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杨柳过得浑浑噩噩。四十八年的人生,

有二十三年是和陈志远绑在一起的,突然恢复单身,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在整理书柜时,偶然翻到了当年的教师证。"也许该重新开始了。

"她对自己说。第二天,杨柳联系了以前的老同事李梅。

李梅现在已经是市二中的教务主任了。"什么?你想回来教书?"电话那头,

李梅的声音充满惊喜,"太好了!正好下学期有个语文老师要休产假,你可以先代课!

"杨柳的心跳加速了:"可是我离开讲台这么多年...""怕什么?"李梅笑道,

"你当年可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语文老师。不过...你得先参加个教师进修班,

更新一下教学理念和方法。"挂断电话,杨柳立刻上网查询教师进修信息。

当她填完报名表时,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进修班开课那天,杨柳特意早早到了教室。

看着周围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她一度感到不自在。但当讲师开始讲解现代教育理念时,

那种久违的***又回来了。她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新的教学方法,记了厚厚一本笔记。

课间休息时,几个年轻老师围过来请教问题,惊讶于她对古典文学的深刻理解。"杨老师,

您讲得比教授还生动!"一个女孩由衷地说。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