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青楼“醉春风”后院，沈尚书家的小公子沈钰正扒着墙头，一脸视死如归。
“陆兄，我数到三，一起跳！”墙下，陆小侯爷陆明远哭丧着脸：“钰哥，
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听说这新来的头牌凶得很，上个月刘侍郎家的公子被她一脚踹出了门，
现在还卧床不起呢！”“怕什么！”沈钰一咬牙，“小爷我京城小霸王的称号是白叫的？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话虽如此，沈钰心里也直打鼓。
要不是和那帮狐朋狗友打赌，谁敢来招惹这位新晋“花魁”？据说此人琴棋书画样样稀松，
但拳脚功夫了得，偏偏又美得惊为天人，引得全京城公子哥儿前仆后继地来找揍。
“一、二、三！”两条人影笨拙地翻过墙头，“扑通”一声摔在草地上。
“哎哟我的腰...”陆明远哀嚎着爬起来，忽然僵住了，
“钰、钰哥...”沈钰顺着他的目光抬头，顿时也僵在了原地。月光下，
一人斜倚在梧桐树下，白衣胜雪，墨发如瀑。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英气，指尖轻抚琴弦，
头也不抬。“又是两个不怕死的。”声音清冷，出乎意料地低沉悦耳。沈钰愣神片刻，
旋即摆出招牌式的纨绔笑容：“美人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话未说完，
一道银光闪过，他鬓边一缕头发飘飘落地。“再上前一步，断的就不是头发了。
”那人依旧没抬眼，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陆明远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沈钰却来了劲。嘿，这美人够辣！他沈小公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越是难啃的骨头他越来劲！
“美人何必动怒？”他嬉皮笑脸地又上前一步，“在下沈钰，家父礼部尚书，交个朋友如何？
”那人终于抬起头。四目相对瞬间，沈钰感觉心头莫名其妙地跳快了几拍。怪了，
他沈钰流连花丛多年，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偏偏被个带刀片的盯得心慌？“沈钰？
”美人微微挑眉，“那个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的沈家小霸王？
”沈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谁、谁说的！这是污蔑！纯属污蔑！
”虽然他确实没少干这些事。美人轻笑一声，起身向他走来。沈钰这才发现，
对方居然比他高出半个头！现在青楼姑娘都吃什么的长这么高？“你说你想与我交朋友？
”美人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沈钰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正是！”“那好，
”美人忽然笑了，这一笑如冰雪初融，看得沈小公子又是一阵心悸，“陪我喝杯酒如何？
”“钰哥别喝！肯定有毒！”陆明远在后面小声哔哔。沈钰瞪了他一眼，
转头又是一副风流相：“美人邀酒，毒药我也喝！”半刻钟后，
沈钰抱着柱子傻笑：“美人～再来一杯嘛～”陆明远早已不省人事，
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流口水。
美人——实则男儿身的顾清晏看着眼前这个抱着柱子猛蹭的纨绔子弟，忍不住扶额。
就这么点酒量，也敢来逛青楼？“美人～你怎么变成两个了？”沈钰摇摇晃晃地扑过来，
被顾清晏轻巧躲开，一头栽进花丛里。“好香啊～和美人人一样香～”他在花丛里打了个滚，
傻笑着睡了过去。顾清晏站在那儿，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京城小霸王睡得像头死猪，
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主子，要处理掉吗？”暗处转出一个黑衣人。
顾清晏摆摆手：“不必，扔出去就是了。”黑衣人领命，正要上前，
忽见顾清晏又抬手：“等等。”他走到沈钰身边蹲下，从对方腰间摸下一块玉佩。“赎身费。
”他淡淡道，将玉佩收入袖中，“好了，扔吧。”于是，第二天清晨，
京城百姓有幸围观了这样一幕：尚书府小公子和小侯爷四仰八叉地躺在醉春风大门口，
沈钰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只破鞋，嘴边挂着幸福的口水。“顾！清！晏！”尚书府内，
沈钰的咆哮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我跟他没完！”不就是个青楼头牌吗！
居然敢这么戏弄他沈小公子！还顺走了他祖传的玉佩！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钰怒气冲冲地洗漱更衣，直奔醉春风。这次他不翻墙了，他走正门！“叫你们头牌出来！
”他啪地拍出一锭金子。老鸨一脸为难：“沈公子，清晏姑娘她...不见客。”“不见客？
”沈钰又拍出一锭金子，“现在见不见？”老鸨眼睛亮了亮，但还是摇头：“沈公子，
不是钱的问题，清晏姑娘她...有规矩，每日只见一位客，
昨儿已经见过了您了...”沈钰直接拍出一张银票。老鸨眼睛直了，
咽了口唾沫：“这个...沈公子，实在是对不住...”“谁在外面吵？
”二楼一扇门吱呀打开，顾清晏一袭红衣，慵懒地倚在栏杆上。今日他作了女装打扮，
墨发松松绾起，略施粉黛，竟是比昨日还要美上三分。沈钰看直了眼，
到嘴边的狠话忘了个精光。“是你啊。”顾清晏挑眉，“怎么，昨晚还没闹够？
”沈钰回过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我的玉佩还来！”“玉佩？”顾清晏轻笑，
“什么玉佩？沈公子莫不是酒后糊涂，记错了吧？”“你！”沈钰气结，
“就是你昨晚偷走的！”顾清晏慢步下楼，走到他面前，
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沈公子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玉佩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冷香。沈钰莫名其妙红了耳朵，
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再说了，”顾清晏退开一步，声音提高，
“沈公子昨日强闯民宅，调戏良家妇女，我没报官已经是客气了，怎么还反咬一口？
”周围看热闹的宾客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沈钰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明明是他被戏弄了，现在反倒成了恶人？“好！好得很！”他气得发抖，“你给我等着！
”顾清晏微微一笑：“恭候大驾。”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小公子使出了浑身解数。
先是天天来醉春风砸钱，奈何顾清晏软硬不吃。然后派人暗中捣乱，
结果派去的人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回来。最后他甚至动用了官府的关系，
以“涉嫌盗窃”为由要抓人。结果捕快们见到顾清晏后，一个个魂不守舍，
最后居然说他沈公子报假案！“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啊！”沈钰在酒楼里捶胸顿足。
狐朋狗友们憋着笑，陆明远小心翼翼地问：“钰哥，要不...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支带刺的玫瑰？”“谁单恋了！”沈钰炸毛，“我这是报仇！报仇懂吗！”“懂，
懂。”众人点头如捣蒜，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不信”。沈钰气得肝疼。说来也怪，
他越是吃瘪，就越是想把那家伙拿下。从小到大，还没有他沈小公子搞不定的人！“有了！
”他突然一拍桌子，“下个月不是花魁大赛吗？我让我爹去打点，必定让她落选！
看她还有什么得意的！”众人面面相觑。礼部尚书的确负责主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选，
但这公器私用...也太损了吧？沈钰却觉得自己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顿时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回家去了。他没注意到，隔壁雅间里，一个白衣人正悠然品茶，闻言唇角微扬。
“主子，要不要...”身后的黑衣人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顾清晏摆摆手：“不必，
陪他玩玩。”花魁大赛当日，京城张灯结彩，万人空巷。醉春风的包厢内，
沈钰志得意满地摇着扇子：“等着瞧吧，今天我就让那小子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陆明远忧心忡忡：“钰哥，你确定这么做不会出事吗？
我听说那清晏姑娘背景不简单...”“能有多不简单？”沈钰不以为然，
“再厉害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还能翻出天去？”然而，当顾清晏登场时，
沈钰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台上的人一袭白衣，男装打扮，墨发高束，手持玉笛。
没有施半点脂粉，却清丽绝伦，英气逼人。他吹的是一曲《梅花三弄》，笛声清越悠扬，
宛若天籁。沈钰不懂音律，却听得如痴如醉。直到曲终掌声雷动，他才回过神来。
“男、男的？”他结结巴巴地问。陆明远也目瞪口呆：“好、好像是...”全场沸腾了。
谁见过男子参加花魁大赛？还这么...好看？评委席上的沈尚书脸都绿了，
连连向儿子使眼色。可沈钰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哪还顾得上什么计划？最后结果出来，
顾清晏居然拿了第二。“黑幕！绝对是黑幕！”观众席一片哗然。沈钰这才想起自己的安排，
顿时心虚起来。说实话，以顾清晏的表现，拿第一都不过分...赛后，
沈钰鬼使神差地溜到后台。隔着帘子，他听见老鸨焦急的声音：“清晏啊，你就委屈一下，
沈公子我们得罪不起...”“委屈？”顾清晏的声音依旧平静，“妈妈放心，我自有分寸。
”沈钰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正胡思乱想间，帘子突然被掀开，
顾清晏走了出来。见到他，明显一愣，随即冷笑：“沈公子是来看笑话的？
”“我...”沈钰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顾清晏却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沈钰鬼使神差地跟上：“那个...今天表演很不错...”“多谢夸奖。
”顾清晏头也不回。“其实...你该得第一的...”沈钰越说声音越小。
顾清晏突然停步转身，沈钰差点撞到他身上。“沈公子，”顾清晏眯起眼，
“你又打什么主意？”“我没有！”沈钰急忙否认，
“我就是...就是觉得对不住...”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他沈小公子居然会道歉？
顾清晏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挑眉：“沈公子喝多了？”“我没有！”沈钰豁出去了，
“我就是...就是...”就是觉得你特别好看。这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顾清晏看着他红透的耳根，突然笑了：“沈公子，不如我们打个赌？”“什么赌？
”“一个月内，你若能让我真心实意地笑三次，玉佩奉还，我任你处置。
”顾清晏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若不能，你就得当着全京城的面，说三声‘沈钰是蠢货’。
”沈钰脑子一热：“赌就赌！”于是，
京城百姓又有了新谈资：沈小公子开始疯狂追求醉春风的“清晏姑娘”了。第一天，
他送去九十九朵玫瑰。顾清晏转手送给街边小贩：“分给大家吧。”第二天，
他包下整座酒楼请客。顾清晏直接把乞丐们都请去了。第三天，他亲自登门唱情歌。
顾清晏一盆洗脚水泼下来：“吵死了。”半个月过去，沈钰黔驴技穷，
顾清晏连嘴角都没弯过一次。“钰哥，算了吧，”陆明远苦口婆心，“这明显是耍着你玩呢！
”沈钰却较上劲了：“不行！小爷我就不信了！”他沈钰可是京城第一纨绔，
撩过的姑娘能绕皇城三圈，还能拿不下一个青楼...呃，公子？这天，
沈钰听说顾清晏爱吃城西李记的桂花糕，一大早就跑去排队。好不容易买到最后一盒，
兴冲冲赶往醉春风。谁知刚到门口，就见几个彪形大汉围着顾清晏。“小子，
识相的就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道。顾清晏神色不变：“若我不识相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沈钰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住手！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没有王法了！”大汉回头，见是个锦衣公子，嗤笑：“哪来的小白脸？少多管闲事！
”沈钰把桂花糕往顾清晏怀里一塞，挡在他身前：“他的闲事我管定了！
”顾清晏看着身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身影，愣住了。“小子，找死！”大汉一拳挥来。
沈钰眼睛一闭，心想完了完了，英雄救美没当成要成狗熊了。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他睁眼一看，顾清晏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他身前，一只手轻松接住了大汉的拳头。
“咔嚓”一声，大汉惨叫起来。接下来的场面，沈钰这辈子都忘不了。
只见顾清晏身形如鬼魅，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彪形大汉全放倒了。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比衙门里最好的捕快还厉害。“滚。”顾清晏淡淡地道。大汉们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顾清晏转身，看到他的傻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春风拂过冰河，万物复苏。沈钰看呆了。“第一次。”顾清晏捡起地上的桂花糕，
嘴角还带着笑意，“多谢了。”沈钰晕乎乎地回到府里，整个人都是飘的。他对我笑了！
他居然对我笑了！等等...他打架怎么这么厉害？那之前是怎么被我缠得没办法的？
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清晏可能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个“可怜无助”的青楼女子/男子。
第二天，他派人去查顾清晏的底细。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查无此人。醉春风的记录里，
顾清晏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再联想那利落的身手，
沈钰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该不会是朝廷钦犯吧？当晚，他心事重重地又去了醉春风。
顾清晏正在院中练剑。月光下，白衣胜雪，剑光如练，美得如同画卷。沈钰躲在树后，
看得入神。突然，剑尖直指他藏身之处：“出来。”沈钰乖乖走出来。“又是你？
”顾清晏收剑，“今日又有什么花样？”沈钰犹豫了一下，
还是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顾清晏挑眉：“怎么，
沈公子终于想起要查我的底细了？”“那些人不是普通的打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
”沈钰盯着他，“你一个青楼...呃，公子，怎么会惹上这种人？
”顾清晏轻笑：“沈公子这是在关心我？”沈钰耳根一热，嘴上却硬气：“谁、谁关心你了！
我是怕你连累醉春风！”顾清晏但笑不语，忽然招招手：“过来。
”沈钰警惕地不动：“干嘛？”“给你看个东西。”顾清晏转身进屋。沈钰犹豫片刻，
还是跟了上去。这是沈钰第一次进顾清晏的房间。出乎意料，陈设十分简单，
几乎看不出是青楼头牌的居所。顾清晏从枕下取出一物，递给沈钰。正是他那块玉佩。
“拿去吧。”顾清晏道，“赌约作废。”沈钰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让我笑过了。”顾清晏看着他，“虽然只有一次。”沈钰接过玉佩，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那你...要走了吗？”顾清晏挑眉：“沈公子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了！”沈钰炸毛，“你走了我才清静呢！
”顾清晏轻笑：“那恐怕要让沈公子失望了，我暂时还不走。”沈钰心里莫名一喜，
嘴上却哼道：“祸害遗千年！”那日后，沈钰还是天天往醉春风跑，
美其名曰“监视可疑人物”，实则...“钰哥，你该不是真喜欢上他了吧？
”陆明远忧心忡忡。“胡说什么！”沈钰跳起来，“小爷我喜欢的是姑娘！软乎乎的姑娘！
”“那你天天往那跑...”“我那是...那是刺探敌情！
”陆明远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信你才有鬼”。沈钰自己也心里发虚。
他好像确实...越来越在意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了。这天，沈钰听说顾清晏生病了，
立马提着大包小包的补药赶去。顾清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到他来，
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听说你病了。”沈钰把药放下，别扭道，“别误会，
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顾清晏轻笑：“放心，暂时死不了。”沈钰在床边坐下，
仔细看了看他：“你怎么病的？那天打架受伤了？”“旧疾而已。”顾清晏淡淡道，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作。”沈钰犹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被烫得缩回手：“这么烫！请大夫了吗？”“不必。”顾清晏闭上眼，“睡一觉就好了。
”沈钰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莫名一揪。那个平时凌厉强势的人，此刻脆弱得像一碰就碎。
鬼使神差地，他打来冷水，浸湿毛巾，敷在顾清晏额头上。顾清晏睁开眼，有些惊讶。
“看什么看！”沈钰凶巴巴道，“小爷我心善，见不得人受苦！”顾清晏弯了弯嘴角，
没说话。夜深了，沈钰居然还没走。他趴在床边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顾清晏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眼神复杂。突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顾清晏眼神一凛，
悄无声息地起身。几个黑影潜入院子，直扑卧室。就在他们破门而入的瞬间，一道剑光闪过，
为首的黑人应声倒地。顾清晏持剑而立，眼神冷厉：“找死。”沈钰被惊醒，看到眼前景象，
吓得魂飞魄散：“又、又来了！”这次的黑衣人明显比上次的厉害得多，
顾清晏应付得有些吃力。突然，一个黑衣人直扑向沈钰。“小心！”顾清晏飞身挡在他面前，
肩头中了一剑。“你没事吧？”沈钰急道。顾清晏没回答，反手一剑结果了那个黑衣人。
经过一番苦战，黑衣人终于被全部解决。顾清晏肩头的伤血流不止，脸色越发苍白。
“你撑住！我去叫大夫！”沈钰急得要往外跑。“不行！”顾清晏拉住他，“不能惊动旁人。
”“可是你的伤...”“帮我取药来。”顾清晏指指柜子，“红色那瓶。
”沈钰手忙脚乱地找来药，帮顾清晏包扎伤口。看着那狰狞的伤口，他的手都在抖。
“对不起...”他低声道，
“要不是为了救我...”顾清晏轻笑：“沈公子居然也会道歉？”“我是认真的！
”沈钰抬头，眼睛发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杀你？”顾清晏沉默片刻，
终于道：“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去告发我吗？”“当然不会！”沈钰脱口而出。
顾清晏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第二次。”“什么？”“你让我笑了第二次。
”顾清晏道，“还记得赌约吗？”沈钰愣住。
顾清晏叹了口气：“其实我是...”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鸟鸣。
顾清晏神色一变：“你快走。”“为什么？”“来不及解释了，快走！”顾清晏推他，
“从后门走，别让人看见！”沈钰被他推着往外走，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明日午时，城南土地庙，我告诉你一切。”顾清晏塞给他一个东西，“现在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