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的琵琶声里,藏着将门孤女的复仇利刃。青灰裙裾下,三年血仇未冷;弦音流转间,
既能惑心亦能传密。当《十面埋伏》在中秋宫宴炸开惊雷,
她骤然碎琴 —— 琴腹***直指太子德妃通敌罪证。这双拨弄风月的手,为何沾满血腥?
以乐为名的复仇,还藏着多少后手?第一章 血痣惊鸿教坊司的青石板路浸透了初秋的凉意,
苏凝脂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额头抵着沾满尘土的青砖,听着头顶传来教坊使尖利的呵斥。
“废物!连支《春江花月夜》都弹不完整,留你在教坊司浪费米粮吗?
” 紫檀木琵琶被狠狠砸在地上,琴弦崩断的脆响刺得她耳膜生疼。
断裂的弦线带着倒刺划破手背,鲜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灰色襦裙上,洇出点点暗红。
周围传来低低的嗤笑声,那是其他乐伎在看她的笑话。三年来,她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作为教坊司最卑贱的三等乐伎,她每天的活计不是抄录曲谱就是清洗乐器,
偶尔被推出来当替罪羊,承受管事的怒火。没人知道,
这个连基础指法都 “学不会” 的少女,
指尖曾在边关的月光下弹出过令敌军胆寒的《十面埋伏》。“抬起头来。
” 威严的男声突然在门口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苏凝脂浑身一僵,
那声音…… 像极了当年金銮殿上宣读父亲罪状的太监总管。她缓缓抬头,
视线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太子赵珩身着月白锦袍,正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腰间玉带镶嵌的明珠在昏暗的教坊司里折射出冷光。他身后跟着的德妃柳氏,
珠翠环绕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目光扫过苏凝脂手背的伤口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殿下怎么亲自来了?” 教坊使瞬间换了谄媚的笑容,“不过是教训个笨手笨脚的奴才,
污了殿下的眼。”赵珩没理会教坊使的奉承,目光落在苏凝脂左眼角那点淡红色的朱砂痣上。
三年前苏将军府满门抄斩的那天,他在刑场见过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年,眼角也有这样一颗痣,
只是那少年眼神桀骜,不像眼前这少女这般怯懦。“你叫什么名字?
” 赵珩的声音里带着审视。“回…… 回殿下,奴婢凝脂。” 苏凝脂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恨意。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亲手策划了苏家的灭门惨案,
此刻却用这样轻佻的目光打量她这个 “漏网之鱼”。“抬起手来。” 赵珩突然下令。
苏凝脂犹豫着伸出受伤的手,掌心的冷汗让伤口更疼了。赵珩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背,
冰凉的触感让她几欲作呕。“琵琶弹得不好,手可生得细嫩。”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中秋宫宴,你随教坊司一同去东宫献艺。”这话一出,满室皆惊。三等乐伎能进东宫献艺,
简直是天大的恩典。德妃柳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不明白太子为何会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乐伎另眼相看,但本能的嫉妒让她心生警惕。
苏凝脂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低眉顺眼地谢恩。直到太子一行离开,
教坊使的态度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忙不迭地叫人来给她包扎伤口,
嘴里不停念叨着 “福星高照”。深夜的乐器库弥漫着桐木和松香的气息,
苏凝脂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拆开琴盒夹层。老乐师秦伯送的断弦旁,
压着一张用炭笔写的小字条:“德妃府中私卫异动,似在转移城西粮仓的账册。
”她握紧父亲留下的羊脂玉佩,冰凉的玉质贴着心口。
玉佩上原本刻着的 “忠勇” 二字早已被她磨平,就像她磨平的棱角,
只为等待今日这样的机会。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三年前刑场上的血海深仇,
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窗外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苏凝脂迅速将字条烧成灰烬,
灰烬被她轻轻吹落在琵琶的共鸣箱里。中秋宫宴,东宫献艺…… 这场复仇的序幕,
终于要拉开了。第二章 琴音藏锋离中秋宫宴还有三日,教坊司上下都在为献艺做准备。
苏凝脂被临时提拔为二等乐伎,搬进了稍好一些的房间,却也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是被殿下多看了一眼,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 资深乐伎绿珠将一套崭新的琴弦扔在她面前,语气尖酸,
“听说你连《平沙落雁》都弹不利索,别到时候在东宫失了态,连累我们整个教坊司。
”苏凝脂默默捡起琴弦,没有反驳。这三年来她刻意藏拙,就是为了今日能出其不意。
她知道绿珠是德妃安插在教坊司的眼线,这些天的刁难不过是德妃的试探。傍晚时分,
秦伯借着送新制琴码的名义来到她的房间。老人放下木盒,
低声道:“东宫侍卫里有我们的人,左手腕有月牙形疤痕。
你献艺时若弹到《霓裳羽衣曲》第三段,用指尖叩弦三下,他便知该如何行事。”“秦伯,
” 苏凝脂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德妃转移账册,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秦伯叹了口气:“太子最近在查边关旧部的下落,德妃心虚,想销毁通敌的证据。
那批账册记录着他们私吞军饷、勾结敌国的罪证,必须在宫宴前找到。
” 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块桐木,“这是你父亲当年亲手选的琴料,
我已将它嵌在新琵琶的琴腹里,必要时……”“我明白。” 苏凝脂接过桐木,
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这不仅是块木料,更是父亲留给她的勇气。宫宴前一日,
教坊司进行最后的演练。苏凝脂抱着修好的琵琶坐在角落,轮到她弹奏时,指尖刚触碰琴弦,
就听 “铮” 的一声,最粗的那根弦突然断了。绿珠立刻尖叫起来:“哎呀!
这可是要献给太子的紫檀琵琶,你怎么敢弄坏它?”教坊使脸色铁青,正要发作,
却见东宫的内侍总管匆匆走来:“太子殿下有令,明日献艺的乐伎,须亲自到东宫调试乐器。
凝脂姑娘,随咱家走一趟吧。”这突如其来的旨意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苏凝脂跟着内侍穿过抄手游廊,东宫的亭台楼阁在暮色中透着威严。赵珩正坐在水榭中赏月,
见她来了,指了指石桌上的琵琶:“听说你琴艺不佳,本王倒想听听,
能让德妃特意关照的乐伎,究竟有几分本事。”苏凝脂的心沉了下去,原来调琴是假,
试探是真。她深吸一口气,抱起琵琶坐在石阶上,指尖微动,
《平沙落雁》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刻意藏拙,琴音时而如雁群盘旋,
时而如孤雁哀鸣,竟带着几分边关的苍凉。赵珩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
这曲风…… 太像苏靖安将军常弹的调子。他盯着苏凝脂专注的侧脸,
尤其是那随着动作轻颤的睫毛,和记忆中那个刑场上的少年渐渐重合。“你这琴艺,
不像是三等乐伎该有的水准。” 赵珩放下酒杯,“师从何人?
”“奴婢…… 奴婢只是自学成才。” 苏凝脂垂下手腕,琴弦突然发出急促的三声轻响,
那是她给东宫侍卫的信号。就在这时,德妃的侍女匆匆跑来:“殿下,娘娘身子不适,
请您过去看看。”赵珩皱了皱眉,临走前深深看了苏凝脂一眼:“明日宫宴,好好表现。
”苏凝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心全是冷汗。刚才那三记暗号,不知侍卫是否收到。
她轻轻抚摸着琵琶的琴腹,那里藏着的不仅是桐木块,更是她孤注一掷的希望。
第三章 宫宴前夕中秋宫宴当天,教坊司的乐伎们都换上了簇新的襦裙,
唯有苏凝脂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灰色衣裳。绿珠见了嗤笑道:“穿成这样去东宫,
是想咒殿下晦气吗?”苏凝脂没理会她的嘲讽,将秦伯昨夜送来的密信藏进袖口。信上写着,
旧部已在粮仓找到账册,但东宫守卫森严,无法带出,只能等宫宴当晚里应外合。
通往东宫的路上戒备森严,苏凝脂注意到,每个转角都有侍卫值守,
其中一个左手腕缠着绷带,正是秦伯说的旧部。她经过时故意放慢脚步,
指尖在琵琶上轻轻一划,弹出两个低沉的音符。那侍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微微颔首。东宫的宴会厅早已布置妥当,鎏金烛台照亮了满桌的佳肴。皇帝坐在主位上,
赵珩和德妃分坐两侧。苏凝脂跟着乐伎队伍跪在殿下,
眼角的余光瞥见德妃正和身边的太监低语,神色阴狠。献艺开始了,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轮到苏凝脂时,她抱着琵琶走到殿中,盈盈一拜:“奴婢凝脂,
为陛下和殿下弹奏一曲《霓裳羽衣曲》。”琴音响起,柔媚婉转,引得皇帝连连点头。
德妃却端着茶杯,指节泛白。她早已安排好,只要苏凝脂弹错一个音符,
就以 “惊扰圣驾” 的罪名拿下她。然而苏凝脂的琴艺竟无懈可击,直到乐曲进入第三段,
她的指尖突然在琴弦上叩出急促的节奏。这一次,不仅是给侍卫的信号,
更是她多年隐忍的爆发。琴音陡然转急,竟从柔媚的宫廷乐变成了激昂的战曲,
正是《十面埋伏》的前奏!满殿哗然,皇帝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曲子?
”赵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站起身:“大胆乐伎,
竟敢在宫宴上弹奏如此凶戾的曲子!”苏凝脂却没有停手,琴声愈发急促,
仿佛千军万马正在逼近。她眼角的朱砂痣在烛火下若隐若现,眼神中的怯懦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恨意。“奴婢只是想起了家乡的曲调。” 她抬起头,
目光直直看向赵珩,“听说当年镇守边关的苏将军,最擅长弹这首曲子呢。”“放肆!
” 德妃厉声呵斥,“苏靖安是通敌叛国的叛臣,你竟敢在宫宴上提及他!来人,
把这个妖女拖下去!”侍卫们正要上前,
却见东宫侍卫统领突然挡在苏凝脂面前:“娘娘息怒,此女或许只是无心之失。
” 他左手腕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显然刚经历过打斗。苏凝脂知道,旧部已经得手了。
她抱着琵琶后退一步,朗声道:“奴婢并非无心之失!今日,就是要当着陛下的面,
揭露一桩惊天冤案!”赵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终于认出,
眼前这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和三年前刑场上那个少年一模一样。“拿下她!
” 他厉声下令,却见苏凝脂突然将琵琶高高举起,琴腹撞在殿柱上,桐木碎裂处,
露出一卷泛黄的纸页 —— 正是当年苏将军拒绝太子逼宫的亲笔回信。“苏将军从未通敌!
” 苏凝脂展开***,声音响彻大殿,“真正通敌叛国的,是太子赵珩和德妃柳氏!
”烛火摇曳中,她眼角的朱砂痣染上血色,多年的隐忍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宫宴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盯着那个抱着断琴的青灰身影,一场打败东宫的风暴,
就此拉开序幕。第四章 ***惊驾皇帝的龙椅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苏凝脂展开的***在大殿中央飘拂,墨迹因年代久远而略显斑驳,却字字如刀剜在赵珩心头。
“一派胡言!” 他猛地拍案而起,玉带撞击案几发出脆响,“这分明是伪造的罪证,
你这叛臣余孽竟敢混淆视听!”苏凝脂挺直脊背,
青灰色裙摆上的琴屑簌簌掉落:“殿下若说***是假,不妨请翰林院学士比对笔迹。
当年苏将军每封军报都有特殊火漆,这***上的印记与兵部存档的一模一样!
” 她眼角的朱砂痣在怒火中愈发鲜红,三年来积压的冤屈在此刻喷薄而出。
德妃柳氏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却强撑着尖声道:“陛下明鉴!此女定是受人指使,
故意在宫宴上构陷太子殿下!”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暗中向侍卫使眼色,
想趁乱将苏凝脂灭口。皇帝捻着胡须沉吟不语,目光在***与赵珩之间来回逡巡。
他虽年迈却不糊涂,太子近年在边关动作频频,早有御史参奏其私吞军饷,
只是碍于储君颜面未曾深究。“将***呈上来。” 皇帝的声音带着威严,
内侍总管小心翼翼地接过***呈上御案。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伯浑身是血被两个侍卫架着闯了进来,手中还紧攥着一卷账册:“老奴…… 老奴有证据!
” 他咳着血沫跪倒在地,将账册高高举起,“这是太子与敌国交易的账本,
每笔军饷去向都记录在册!”赵珩见状目眦欲裂,拔剑就要冲过去:“杀了这个老东西!
” 却被皇帝身边的禁卫军拦住。德妃尖叫着晕了过去,被侍女慌忙抬入偏殿。
皇帝翻看账册的手指微微颤抖,上面清晰记录着赵珩如何勾结敌国将领,
用粮草换取敌军撤退的证据。“逆子!” 皇帝将账册狠狠砸在赵珩脸上,龙颜震怒,
“朕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苏凝脂看着眼前这幕,
眼眶发热却死死咬住嘴唇。父亲,您看到了吗?沉冤即将昭雪。她转向皇帝叩首:“陛下,
除了账本与***,东宫侍卫统领亦可作证。
”左手缠着绷带的侍卫统领立刻上前跪倒:“启禀陛下,
属下亲眼所见太子与敌国使者在密室会面,还搜出他们传递消息的密信。” 他解开绷带,
露出月牙形疤痕,“属下本是苏将军旧部,忍辱负重留在东宫,就是为了今日揭露真相。
”铁证如山,赵珩面如死灰地瘫倒在地。皇帝喘着粗气下令:“将太子打入天牢,
德妃禁足永巷!彻查苏将军冤案,凡参与构陷者一律严惩!”教坊使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瘫在地上连连磕头。苏凝脂走到秦伯身边,老人握着她的手露出笑容,
光芒却渐渐黯淡:“好孩子…… 总算…… 对得起你父亲了……” 话音未落便溘然长逝。
苏凝脂抱着秦伯冰冷的身体,泪水终于决堤。宫宴的丝竹声早已停歇,
唯有她压抑的哭声在大殿回荡,如同琵琶断弦后的哀鸣。
第五章 余孽反扑秦伯的葬礼办得极为简陋,只有苏凝脂和几名旧部偷偷为他送行。
教坊司的乐伎们对她避之不及,绿珠更是躲在角落阴阳怪气:“有些人啊,
刚扳倒太子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真当能一步登天不成?”苏凝脂将秦伯的牌位放入琴盒,
闻言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如今赵珩入狱,德妃被禁,看似大局已定,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羽遍布朝野,定会疯狂反扑。果然不出所料,三日后宫中便传出流言,
说苏凝脂用巫蛊之术迷惑圣心,***与账本都是伪造的。
更有人在御花园发现诅咒皇帝的小木人,上面赫然刻着苏凝脂的名字。“凝脂姑娘,
这可如何是好?” 前来报信的旧部急得满头大汗,“锦衣卫已经在教坊司外待命,
说是要拿你去问话。”苏凝脂正在擦拭那把断弦的琵琶,闻言动作不停:“我早有准备。
”她从琴腹取出一卷布帛,上面是德妃用香料下毒的配方记录,“这是秦伯生前搜集的证据,
你立刻设法交给刑部尚书。告诉大人,德妃不仅参与通敌,还在宫中用毒谋害嫔妃,
贤妃的胎死腹中就是她的手笔。”旧部刚离开,锦衣卫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领头的校尉一把揪住苏凝脂的衣领:“妖女!跟我们走一趟!
”苏凝脂被押往锦衣卫诏狱的路上,遇见了前来 “求情” 的绿珠。她穿着华丽的锦绣裙,
珠翠环绕:“凝脂妹妹,不是我说你,安分守己不好吗?偏要卷入这些是非。
”她凑近低声道,“德妃娘娘说了,只要你承认巫蛊是自己所为,就能保你一命。
”苏凝脂看着她得意的嘴脸,突然笑了:“你以为德妃还能翻身?
她用‘醉春烟’毒害贤妃的证据,此刻应该已经在陛下案头了。”绿珠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眼神慌乱起来。苏凝脂甩开锦衣卫的手:“带路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这个戴罪之身。
”诏狱阴暗潮湿,苏凝脂被扔进最里面的牢房。刚坐下没多久,牢门便被打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 竟是被废黜太子之位的赵珩!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
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苏凝脂,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我母亲的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苏凝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石壁,
发出规律的轻响:“你的外祖父柳太傅已经被抄家了,私通敌国的书信证据确凿。
”她看着赵珩震惊的表情,继续道,“你以为德妃是真心帮你?
她不过是想借你的手除掉所有对手,自己当皇后罢了。”赵珩如遭雷击,
踉跄后退:“不可能…… 母亲不会骗我……”“要不要我帮你传个信?
” 苏凝脂嘴角勾起冷笑,“告诉你那位好母亲,她藏在梳妆台暗格的账本,
我已经替她交给陛下了。”赵珩发出绝望的嘶吼,被狱卒强行拖了出去。
苏凝脂听着他渐行渐远的咒骂,缓缓闭上眼睛。这只是清除了最明显的敌人,
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深的黑暗。第六章 暗棋布局苏凝脂在诏狱只待了三日,
便被皇帝亲自下旨释放。不仅恢复了她苏将军之女的身份,还赏赐了府邸和金银。
可她拒绝了所有封赏,只请求留在教坊司,理由是 “完成秦伯未竟的乐典整理”。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唯有苏凝脂自己清楚,教坊司是宫中信息最流通的地方,
也是最容易隐藏身份的角落。她将秦伯留下的乐器库重新打理,在最深处开辟出一间密室,
用来联络旧部和分析情报。“小姐,柳太傅虽已倒台,但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各部,
我们的人查账时处处受阻。” 旧部秦风将一本账册放在桌上,眉头紧锁,
“当年苏家被抄没的家产,大部分都流入了这些人手中,尤其是户部侍郎张大人,
他家的库房突然多了大批西域珍宝。”苏凝脂拨动着琵琶的琴弦,
发出低沉的共鸣:“张侍郎?我记得他当年是主审父亲案子的御史之一。
” 她指尖在琴弦上划出急促的音符,“秦风,你设法混进张府当差,
注意他与西域商人的往来。”“是!” 秦风领命正要离开,却被苏凝脂叫住。“等等,
” 她从琴盒取出一枚玉佩,“这是父亲当年赐给你的信物,若遇危险可凭此联系边关旧部。
”秦风接过玉佩郑重收好,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苏凝脂看着窗外的月光,
想起秦伯临终的嘱托,复仇之路绝不能心软。几日后,宫中突然传出消息,
说户部侍郎张大人的小妾无故疯癫,整日哭闹着说看见鬼影。
苏凝脂知道这是秦风得手的信号,
故意在教坊司与前来打探消息的宫女搭话:“听说张大人府里不太平?
我前几日路过他家后门,好像看见有西域打扮的人鬼鬼祟祟。”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