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哑鸟藏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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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里那股牲口粪的酸臭味,被火堆的暖意冲淡了些。

干柴噼啪炸响,火舌舔着青叶临时搭起来的泥炉子,炉上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艾草和三七苦涩的香气混在一块,沉甸甸地压着空气。

青叶用木棍小心拨着火,眼角余光一首没离开角落里的孩子。

桑榆——她心里这么叫她,因为是在桑树下捡到的榆木疙瘩一样倔的孩子——醒了。

缩在干草堆里,背对着火,小小的身子裹在青叶那件宽大的旧外衫里,像只受惊的雏鸟。

怀里,那只青铜鸟抱得死紧,沾着泥污和干涸血渍的翅膀硌着她的下巴。

“饿不饿?”

青叶尽量放柔声音,用木棍拨出一块烤得焦黄的山药,吹了吹灰,递过去。

桑榆没动。

火光在她侧脸上跳跃,映得那双漆黑的眼珠像两口深井,空得吓人。

只有怀里那只青铜鸟的眼珠子,在火光下幽幽地泛着绿。

青叶心里叹了口气。

这孩子自打醒来,就没吭过一声。

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把魂儿也一并掐走了。

她把山药放在桑榆身边的干草上,又拨了拨火堆,让暖意更盛些。

“来,试试这个。”

青叶抓了把旁边挖来的湿泥,在手心里揉搓着。

泥巴冰凉,带着雨后的土腥气。

“捏着玩,暖和暖和手。”

她掰下一小块,自顾自地捏起来,手指笨拙地抠出个歪歪扭扭的碗状,“喏,像这样,捏个泥窝窝,底下掏个洞,塞柴火进去,就能当小药炉熬水喝。”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桑榆。

那孩子还是没反应,只盯着跳跃的火苗,眼珠都不眨一下。

青叶有点泄气,把捏好的“泥碗”放在火边烤着。

湿泥被火一烘,滋滋作响,冒出细小的白烟。

她刚想再找点话说,眼角却瞥见桑榆那只没抱鸟的手,不知何时也抓了一小团泥。

桑榆的手指很细,沾着泥,动作僵硬得像冻僵的小兽。

她没看青叶,也没看手里的泥,只是低着头,指尖在泥团上无意识地抠挖着。

青叶的心提了起来,屏住呼吸看着。

那小小的泥团在桑榆手里变了形。

她不像青叶那样捏个粗糙的碗,而是用指尖细细地揉,慢慢地压。

泥团渐渐被搓成一个扁圆的泥饼,然后,她的拇指在泥饼中间用力一按,压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接着,她食指弯曲,小心翼翼地在凹坑旁边又挖出一个小一点的坑,两个坑之间,她用指甲划出一道细细的沟,连通起来。

青叶的眼睛一点点瞪大了。

这…这不是她刚才捏的那种粗笨的泥窝窝!

这分明是…是药铺里那种能隔开火、让药汤受热均匀的双膛药炉的雏形!

她一个走方医女,也只在城里大药铺见过一次!

桑榆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青叶的震惊毫无察觉。

她捏完了两个连通的膛,又用指甲在泥炉边上划拉着。

青叶凑近些,借着火光,看清了泥炉边上那几个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划痕。

不是图案。

是字。

一个歪斜的“爹”,一个模糊的“娘”,中间画了个箭头,指向一团乱糟糟的、像火焰又像爆炸的痕迹。

青叶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她想起草棚外那场惊天动地的塌方,想起这孩子胸口的伤,想起那青铜鸟上干涸的血渍。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她伸出手,想碰碰桑榆的肩膀,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指尖还没碰到那件旧外衫,桑榆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一缩,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只露出那双空茫的眼睛,死死盯着火堆。

怀里,那只青铜鸟的眼珠,在火光映照下,绿得瘆人,仿佛也凝固着同样的恐惧。

就在这时,草棚破旧的木门被轻轻叩响了。

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雨停了,路过讨碗热水,方便吗?”

青叶一惊,抬头看去。

门缝里透进一点微光,映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但青叶的目光却被他腰间挂着的一块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块磨损得很厉害的青铜腰牌,上面隐约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青叶还没开口,那人似乎也看到了棚内的情形,目光落在桑榆怀里的青铜鸟上,猛地顿住。

他低低地“咦”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这鸟…”他往前一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确认,“是虞家的匠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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