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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家的烦恼周家村恰似一片被时光遗落的补丁,七零八落的窑洞仿若错落有致的蜂巢,

顺着山势蜿蜒攀升。村口那株老槐树,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身子佝偻着,

树皮皲裂得犹如老人手上那冻疮纵横的肌肤。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稀稀落落的狗叫,

愈发凸显出这山村的静谧。周林蹲踞在门槛之上,吧嗒着旱烟,

烟锅里的火星在暮色里若隐若现,恰似他心头那团飘忽不定的愁绪。

院子里晾晒着的玉米棒子,泛着如黄金般耀眼的色泽。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儿,

正在院中嬉笑追逐,仿若两只欢快的小鸟。大丫头上的红头绳,在风中肆意舞动,

宛如一团跳跃的火焰;二丫则咯咯笑着,灵活地躲闪着姐姐的追逐,她那小脸红扑扑的,

恰似熟透了的苹果般诱人。然而,这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却怎么也穿透不了周林心头那如乌云般厚重的阴霾,反而像锐利的刀子一般,

扎得他的心隐隐作痛。每次看到女儿们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

耳边老是回想起那些闲言碎语——“周家这一脉,怕是要断喽”。前些日子去镇上赶集,

隔壁村的张老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老周啊,你瞧瞧你这日子过的,

连个传宗接代的男丁都没有,往后谁来给你养老送终哟?”这话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心里直冒火。“爹,你看我逮到的蚂蚱!”大丫兴高采烈地跑过来,

小手高高举起一只奋力挣扎的绿色昆虫。周林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大丫失望地撅起小嘴,转身跑开了,她那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落寞的弧线。

这已然是他和王丽成婚的第十个年头。窑洞墙上张贴的“囍”字,早已褪去鲜艳的色彩,

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边缘卷曲起来,宛如一张饱经岁月侵蚀的老照片。糊着报纸的墙皮,

露出里面斑驳陆离的黄土,雨水渗漏留下的痕迹,恰似一条条蜿蜒曲折的伤疤。

门框上还残留着当年结婚时张贴的对联,只是“百年好合”这四个字,

已然被岁月啃噬得残缺不全。王丽正弯腰在猪圈旁喂猪,那件蓝布褂子被汗水浸湿,

颜色变得愈发深沉。猪圈里的两头黑猪,正哼哼唧唧地争抢着食物,

溅起的泔水弄脏了她的裤脚。她直起身子,轻轻捶打着后腰,目光望向周林那落寞的背影,

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心头。“他爹,

进屋吃饭啦。”王丽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她的手指在围裙上无意识地绞动着,指节因为常年的辛勤劳作,变得粗大而变形。

周林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将烟锅在鞋底用力磕了磕,起身时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石头。

“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腾着翅膀四散飞去。

他阴沉着脸,走进窑洞,一股冷风随之灌了进去,吹得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曳,

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饭桌上,七岁的大丫和五岁的二丫,正埋头扒拉着玉米糊糊,

不敢去看父亲那紧绷着的脸。王丽给周林盛了满满一碗,又将菜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碟子里是腌渍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咸菜,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明天老李家娶媳妇,要不叫大丫去帮忙端端盘子?”王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说不定还能挣点工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去啥去!

”周林突然猛地把碗重重一放,粗瓷碗底与木桌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想让人家看咱家笑话不成?两个女娃子还不够丢人现眼的!”他的眼睛瞪得通红,

额头上青筋暴起。二丫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玉米糊从嘴角流了下来,

在衣襟上留下一道黄色的污渍。王丽赶忙用袖子给她擦嘴,她眼里噙着泪花,

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只能仰起头,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夜里,周林在床上辗转反侧,

难以入眠。那硬邦邦的土炕,硌得他后背生疼,可这疼痛远远比不上他心中的苦楚。

炕头洒下的月光,如水般清冷,照亮了王丽眼角那深深浅浅的细纹。

这个与他一同在风雨中摸爬滚打的女人,自从两年前生下二丫后,就时常喊肚子疼。

去县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妇科病,往后再难有身孕。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

沉甸甸地压在夫妻俩的心头,尤其是在这个无比看重香火传承的山坳之中。

“要不……咱们再去庙里求求?”王丽怯生生地开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粗糙的指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重重地砸在了周林的心上。

周林猛地翻身坐起,粗声粗气地说道:“都求了多少回了?要是有用,还能等到现在?

”他的声音在黑暗的窑洞里骤然炸开,惊醒了熟睡中的二丫。孩子迷迷糊糊地哭了两声,

王丽赶忙轻轻拍着她,嘴里哼着走了调的摇篮曲,哄她再次入睡。周林披上外衣,

走到窑洞外,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山风裹挟着丝丝寒意,

刮过他的脸颊,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

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2 表妹的降临又一年麦收过后,

金色的麦浪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波涛般翻滚涌动,空气中弥漫着麦秸那清新的香气。

王丽的表妹刘红,背着一个碎花布包,出现在了村口。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

身着白 T恤搭配牛仔裤,在这灰扑扑的村子里,宛如一朵娇艳的鲜花,显得格外鲜亮夺目。

她的到来,恰似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周家那沉闷压抑的生活。“表姐,表姐夫!

”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穿透了晒谷场的嘈杂喧嚣,引得不少村民纷纷侧目。

几个正在扬麦子的老汉,直起腰板,眯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打扮如同城里人的姑娘。

那些晒得黝黑的孩子们,也停下了追逐嬉戏的脚步,用充满好奇的目光,

望着这位陌生的大姐姐。王丽惊喜万分地迎上前去,紧紧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长问短。

“红丫头,咋突然就来了呀?也不提前捎个信儿!”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眼角泛起了细密的皱纹。刘红笑容满面地说道:“在家待着实在无聊,就想着来看看表姐。

”她转过头,看向周林,“表姐夫,没打扰到你们吧。”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映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周林有些局促不安地搓着手,目光游移不定,

不知该落向何处:“来就来呗,

说啥打扰……”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刘红那白皙如玉的脖颈上,

那里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刘红的丈夫在南方打工,

一年到头只有春节才会回来。婆家又在邻县的山沟里,婆婆为人刻薄,她待不住,

便时常来王丽家解闷散心。“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给表姐搭把手。”刘红笑着说道。

她的到来,给原本沉闷的周家带来了勃勃生机。傍晚时分,她会坐在院子里,

教两个孩子唱当下流行的歌曲,那清脆的歌声,如同灵动的鸟儿,在窑洞前婉转飘荡。

吃过晚饭,她又会绘声绘色地讲述城里的新鲜事儿,什么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什么电影院里光影变幻,什么超市里琳琅满目,听得两个孩子眼睛瞪得溜圆,

满是憧憬与向往。“小姨,再讲个故事嘛!”大丫拽着刘红的衣角,撒娇地不撒手,

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刘红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好,等晚上给你们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现在小姨要去帮表姐做饭啦。”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与王丽那粗糙干裂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王丽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她转身走进厨房,用围裙悄悄擦了擦眼角。灶台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火光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仿佛她此刻的心情一般,五味杂陈。秋收时节,

王丽总说自己头疼脑热,让周林带着刘红下地干活。周林起初还有些拘谨腼腆,

可刘红丝毫没有城里姑娘的娇气,割稻子、掰玉米等农活,样样都干得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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