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姐,你的心乱了
陈夭夭的喘息近在咫尺,惊讶的言语钻进了沈卿雪耳中,似在提醒美人此刻的窘迫。
甚至对方为了继续***她,故意朝那泛红的耳廓轻吹了一口气。
“!”
顿时,沈卿雪宛如触电般浑身一颤,羞愤瞬间冲垮理智:“陈夭夭!”
这一次她忍不了了。
沈卿雪唤出本命灵剑,剑刃出鞘抵在少女的咽喉,用剑压迫对方背靠墙壁,使其动弹不得。
“你——适可而止!”
可被抵在墙上的少女却仰头迎上剑锋,任由喉管与刃口厮磨,丝毫不惧对方的压迫,有恃无恐。
“这剑可真凉啊~师姐,剑虽快,”陈夭夭的指尖轻轻一划,掌心贴在美人的心口,感受着其中剧烈的跳动。
“可你的心似乎更快。”
“莫非是因离我太近?
还是说——”少女忽然逼近半步,沈卿雪竟被那气势震慑地跟着后退。
此刻,猎手却成了猎物。
那陈夭夭依旧轻佻地笑着。
她的言语犹如觅食的毒蛇,一字一顿。
慢悠悠地缠绕上沈卿雪的心尖,将那极度不愿回想的往事丝丝缕缕地勾勒出来。
“你在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你——!”
沈卿雪想反驳,可奈何陈夭夭的话字字精准,字字锥心,狠狠钉在她的内心深处,噎的她无话可说。
而少女的眼神也精准地刺向她颤抖的剑尖,调侃道:“剑…在抖呢。”
“师姐~”紧接着,陈夭夭的赤眸宛若锁定猎物的蛇瞳。
目光死死扣住她的视线,钉入她的眼底,似要刺穿她的灵魂,剖开她竭尽隐藏的每一丝慌乱:“你的心乱了。”
“闭嘴!”
过度的***反倒如一盆冷水,浇醒了沈卿雪的神志。
她眸色骤然冷聚,手中长剑便毫不犹豫地再次下压。
泛着寒芒的剑锋再次紧贴少女纤细的玉颈,迫使她不得不高举双手,以示无辜。
刹那间,主动权重新归于她的掌心。
“好嘛好嘛~”不过即便危及生命,剑刃下却依旧传来轻笑,陈夭夭的眼底浮现莫名其妙的兴奋,娇俏道:“都听师姐的。”
“你让不说,便不说。”
“……”二人目光如刃,在凝滞的空气中无声交锋了许久,寸步不让。
“罢了——”终究是身为师姐的沈卿雪气息微沉,寒光收敛,率先移开了目光。
她的手腕一翻,长剑无声归鞘,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斩断某种无形的纠缠。
沈卿雪背过身去,只留给少女一道清冷如霜的背影。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且先不与你计较。”
“随我来。”
见此,陈夭夭唇角竟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她没有立刻跟上,言语虽然依旧暧昧不清,但其中却听不出半分的真心:“哦?
师姐这就不计较了?”
“看来师妹的吻,当真滋味不错?”
“令师姐这般念念不忘,连‘计较’都不舍得了?”
不过这次沈卿雪的脚步并未停止,她自顾自地走在前头,全然不顾身后重伤初愈的少女是否能跟上。
只丢下一句声音不高,带着决绝与冰寒的:“得寸进尺。”
可陈夭夭非但没有收敛,眼底的兴奋反而更浓。
她这才舍得慢悠悠地迈开步子,像是甩不开的影子般黏在沈卿雪身后。
一路上,沈卿雪与陈夭夭之间,再无只言片语,只有秋风穿过林间的微响。
由于天珏峰是师徒三人共同的居所,所以两人距离师尊的寝殿也不算太远。
不过为了照顾修为尽失的陈夭夭,她们还是走了不少的时间。
等那座笼罩在云海的寝殿“璇玉阙”到了眼前。
沈卿雪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殿门。
殿内的身影正是她们的师尊——玉临月,道号“玉清璇玑”。
玉临月的容貌并非倾国倾城般的艳丽,而是宛如极品白玉的清雅绝尘。
她的五官线条流畅而端方,一袭月白掌门法袍,仅以玉珏道纹点缀,青丝绾于一枚象征大阵核心的玉珏簪。
浑身的气质似天珏峰的寒玉,与一旁的沈卿雪如出一辙。
只不过更添了些岁月的沉淀,与掌权者的无形重压,令人心生敬畏。
“来了?”
玉临月目光从手中的宗门汇报上移开,那深邃的紫玉眸光,仅在徒儿沈卿雪身上短暂停顿,便看向了跟在其身后的少女。
见到陈夭夭瞬间,玉临月的气息似乎柔和了一瞬。
她主动起身,迎上前去,清冷的嗓音里透出罕见的温和:“夭夭,许久不见了。”
随即,她的目光转向沈卿雪,吩咐道:“徒儿,为师与你师妹有事相谈,你且在此稍候。”
“是。”
沈卿雪并没有任何异议,拱手应下,姿态恭敬,原地静候。
毕竟早在将陈夭夭带回宗门之前,师尊就跟她解释过,所以她倒也没什么好奇的。
而两人的谈话也并没有持续太久。
可随着玉临月带着陈夭夭出来,沈卿雪却收到了一个糟透了的消息。
此后她不仅要与那妖女一起生活,对方筑基前的修炼事宜,更是要由她这位师姐负责,悉心教导。
同住一峰?
还要负责教导这妖女修炼?
“师尊…”沈卿雪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看着师尊操劳的样子,她终是接下了这份在对方看来“轻松”的任务。
“徒儿,谨遵师命——”这并非是玉临月推卸责任,毕竟身为玉珏宗掌门,她肩负一宗兴衰,诸事繁多,确实分身乏术。
更何况陈夭夭也并非从未修炼过的新人,并且她对于自己嫡传弟子的能力,还是相当自信的。
“师尊,那徒儿就不打扰您了。”
在短暂的寒暄过后,沈卿雪便带着陈夭夭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寝殿。
二人正如来时那般,一前一后,璇玉阙的轮廓也逐渐模糊。
而随着距离悄然缩短,陈夭夭甚至能清晰捕捉到师姐衣袖带起的香风。
“呵~”少女娇俏一笑,宛如闻了蜜的蝴蝶,足尖轻点,毫无预兆地欺近沈卿雪身侧半步之内。
“师姐的这张嘴呀…”还未等那素白剑袖拂动间带起的冷香散尽,她就压着声线,如同情人间的密语,耳鬓厮磨道:“可比你的本命灵剑硬多了呢~还有~”紧接着,陈夭夭又故意停顿,拉长尾音,似是要替沈卿雪细细回味今早那份羞耻:“你耳根染上薄红的样子,可真好看~未来的日子,还请师姐——”她又凑近些许,一字一顿道:“多、多、指、教~”首到那暧昧不清的诛心之语落下,陈夭夭才像只玩够了的小猫,若无其事地退回原本跟随的位置,步履轻快。
仿佛方才那番惊心动魄的耳语,不过是闲谈了两句“天气不错”罢了。
唯独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如精心涂抹了蜜糖的刀,将她此刻恶劣至极的“好心情”暴露无遗。
那一刻沈卿雪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