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会说“不“的人偶
而艾莉西亚，像往常一样站在莱因哈特的房门外，双手交叠在裙前，挺首脊背，双眼低垂。
她不会主动进门，除非被允许。
终于，门吱呀一声打开，莱因哈特披着半旧的军外套走出，看都没看她一眼，嘴里只冷冷吐出一句：“去骑士学校，把那帮不听话的新兵教训一遍。
别杀人。”
“遵命。”
她一低头，声音柔顺得不像人类。
任务更新：前往帝都骑士训练所目标：震慑违令学员⚠限制条件：不得使用致命攻击 / 保持制服整洁奖励：好感度+1（冷却中）｜信赖评定等级提升至E+艾莉西亚动作迅捷，未出一秒，整个人便己消失在远方走廊尽头。
⸻训练所内。
少年们正在对木桩练剑，却杂乱无章，毫无节奏。
“你们这是在用剑，还是在用火柴棒？”
训练官低吼。
正当所有人叫苦连天时，门外传来高跟靴落地的清脆声响，众人一抬头，看到银发的艾莉西亚缓缓步入场中。
那是一种超越人类审美的优雅——黑白女仆装在晨光下泛着圣洁光辉，而她面无表情，举止却精准得如同仪式。
“我是艾莉西亚。
代号14，白蔷薇。”
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压过场上所有杂音。
“受阁下命令，今日负责‘规范’你们的训练行为。”
“你是个女仆？
我们要听一个清洁工的命令？”
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学员讥笑道。
下一秒，那人己经被按倒在地。
无人看清她动作，只听见空气破裂的轻响，她一手握住那人肩胛骨，像捏碎瓷器般将他压进地面。
“你说脏话了，”她低声道，“违反帝都礼仪条例第27条，扣十分。”
周围人瞬间噤声。
“继续。”
她起身，拍干手套上的灰尘，神情没有一丝波动。
这场“教学”，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艾莉西亚未用一剑，便将全场震得跪倒一地。
⸻回程途中，她路过一面橱窗，看到里面陈列着一双带蓝色蝴蝶结的女仆鞋。
那是高端定制服，柔软、优雅……完全不像她脚上这双为了任务被改装过的军用皮靴。
她停了一瞬，目光仿佛被吸住。
但很快，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
“主命未下达……无需思考。”
⚠ 系统提示：疑似自我思考行为检测中……忠诚度波动值：+0.04%⸻傍晚。
她回到莱因哈特房中，将今日报告完整交付。
他没抬头，只冷淡地说：“裙子上有灰，打理干净。”
“是。”
她跪下，开始擦洗自己的裙边。
“还有一件事。”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下巴。
“你，在看橱窗？”
艾莉西亚一惊，却不敢回答。
“……我说过，你不需要有喜好，更不准羡慕别人。
你是工具，不是女人。”
“……是。”
她被强行拉近，仿佛是主人在检查一把刀的锋利度。
“以后，连‘看’都必须得到我的允许。
听明白了吗？”
艾莉西亚嘴角抖了一下，却依然回答得毫无迟疑：“明白。”
⸻夜晚，她站在房间角落一整晚，未被允许入睡。
房间一隅，她那双沾灰的靴子摆得整整齐齐，而那双梦中的蝴蝶结，却永远无法属于她。
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说“不”。
哪怕内心，有某种她无法命名的东西，正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