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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来得早,农历十月二十的风裹着雪籽,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火车站旁的小医院里,暖气片只温吞地发着点热,母亲刚从产床上坐起来,怀里就多了个皱巴巴的小东西——西妹林溪,裹在洗得发白的襁褓里,哭声细弱得像只小猫。

产房外的走廊,祖母瞅了眼护士怀里的孩子,脸“啪”地沉了下来。

“又是个丫头片子!”

她往地上啐了口,蓝布头巾下的眼睛瞪着父亲,“我林家是造了什么孽,连个带把的都盼不来!”

说完,棉鞋踩在水泥地上噔噔响,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风雪里。

父亲蹲在走廊墙角,指间的烟烧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

我和二妹林墨、三妹林君都是女孩,家里的烟囱好像都比别家矮半截,祖母的冷脸、邻里的闲言碎语,早把他脊梁骨压得弯弯的。

母亲在病房里听得真切,眼泪顺着眼角往枕头上淌,打湿了一片。

等父亲进来时,她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孩他爸……要不,这孩子……送人吧。”

父亲猛地抬头,烟蒂掉在地上。

“你说啥?”

“你妈那脾气,我再熬也熬不出个头。”

母亲别过脸,看着襁褓里咂着小嘴的林溪,心像被攥住了,“咱把她送个好人家,没那么多讲究的。

等我身子养好了,再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行不行?”

父亲沉默了半天,喉结滚了滚,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个“好”字。

他托了远房亲戚,找了对城里的夫妻,据说两口子都是老师,为人和善,就是没孩子。

女人小心翼翼地抱过林溪,眼里的欢喜藏不住。

母亲别过头,死死咬着被子,没敢看。

下午出院时,父亲借来辆板车,铺了层厚厚的稻草,让母亲裹着棉被坐上去。

他躬着背拉车,雪粒子打在他的旧棉袄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白点。

从医院到村子的路,平时半个时辰就到,那天走了快两个钟头,两人没说一句话,只有板车轱辘碾过冻土的吱呀声,在风里飘得很远。

夜里,电灯的光昏昏黄黄。

母亲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像决了堤的河。

“我后悔了……那是我身上掉的肉啊!”

她捶着自己的腿,“再穷再苦,我能养!

我怎么就狠下心把她给人了……”父亲蹲在灶台边,一锅热水烧得冒了烟也没察觉。

他猛地站起来,往墙上捶了一拳:“哭啥!

明天一早,我就去把孩子要回来!”

他粗糙的手抹了把脸,“大不了我跟你妈硬刚!

丫头片子咋了?

都是我林家的种!”

那夜,母亲没合眼,抱着我和林墨、林君的小胳膊,眼泪把我们的头发都打湿了。

父亲在堂屋踱来踱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出发了。

过了好长时间的等待,父亲终于把妹妹林溪抱回来了。

正是这一去一回,牵起了我与妹妹的缘分,也成了《并蒂灵犀:半生自传与共赴的梦境》的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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