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你女朋友啊？"这句话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甚至不用过脑子。

面前穿着校服的男生耳朵立刻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点头，

而他旁边扎马尾辫的女生则假装生气地拍了他一下。"阿姨你别乱说！"我机械地笑了笑，

手上动作不停，多拿了一杯豆浆。"新出的情侣套餐，两杯豆浆一个三明治，

比单买便宜三块钱。"看，又成了。男生立刻掏出钱包，

女生嘴上说着"谁要跟他情侣套餐"，手却很诚实地接过了那杯豆浆。两人离开时，

男生悄悄牵住了女生的手，完美复刻了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场景。我叫林小凡，

至少系统是这么告诉我的。每天早上六点到九点，

我在这所晨光中学对面的"早安豆浆"当店员。九点十五分，

我会准时出现在两条街外的星辰大酒店当前台。下午一点到五点，

是金茂大厦50层的保洁员。晚上七点到凌晨一点，则在"高级酒吧"调酒。是的，

你没看错，那家酒吧就叫"高级酒吧"，

老板的起名水平堪比我家楼下那只只会"喵"的橘猫。我一边擦着柜台，一边看着窗外。

七点四十五分，准时上演的戏码又要开始了——"啊呀！

"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不小心"撞上了骑单车的篮球队长，教科书式的慢动作摔倒，

男生一个漂亮的转身接住她，两人在空中旋转三周半，

最后以女生躺在男生臂弯里的姿势定格。我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每次都是同样的女生，同样的男生，同样的摔倒角度，连男生说的台词都一字不差："同学，

你没事吧？"更离谱的是，五分钟后他们就会手牵手出现在我的早餐店，

然后我就会说出那句该死的"这是你女朋友啊"，接着多卖出一杯豆浆。九点整，

我准时脱下围裙，跟接班的张姨点头示意——其实我怀疑她也是个NPC，

因为三年来她每天都说同样的话："小林啊，今天生意怎么样？""还行。"我照例回答，

然后出门左转。九点十五分，我站在星辰大酒店前台，换上职业微笑。刚系好领结，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冲了进来，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老婆在哪个房间？

"他咬牙切齿地问，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暧昧的聊天记录。

我条件反射地敲了下键盘："308房间，王先生。电梯在您左手边，捉奸请上三楼。对了，

需要提前为您准备一间新房吗？按照经验，您十分钟后就会需要。"男人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甩下一句"不用你管"就冲向电梯。

我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308的备用房卡。果然，九分钟后，电梯门打开，

男人半扶半抱着一个意识模糊的女人走了出来。女人穿着性感睡衣，脸色潮红，

明显是被下了药。"开间房。"男人粗声说，眼睛发红。"大床房588，押金500，

这是您的房卡，1208房间。"我熟练地办理手续，"需要解酒药或计生用品吗？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掏钱买了解酒药。我看着他拖着女人进电梯，

默默在账本上记下：又一对没退押金的。这就是我的上午班。每天至少三对来捉奸的，

两对不会退押金。我曾经好奇过为什么酒店老板不追究，

直到我发现押金里有30%是我的提成。下午一点，我穿着保洁服出现在金茂大厦50层。

这一层只有两间办公室，分别是"霸道总裁"和"冷面CEO"的。是的，

这栋楼里的人设就是这么直白。我刚拖完走廊，

就看到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小美端着咖啡走向总裁办公室。她今天穿着白衬衫和包臀裙，

第三颗扣子恰到好处地开着。"哎呀！"不出所料，在总裁开门的一瞬间，

小美"脚下一滑"，整杯咖啡泼向总裁价值十万的定制西装。总裁反应神速，

一个转身把小美搂在怀里，咖啡全洒在了地上。"女人，你故意的？"总裁低沉的声音响起。

"对、对不起总裁，我不是故意的..."小美泫然欲泣，手却诚实地抓着总裁的领带。

我推着拖把走过去："让一让，咖啡渍不及时处理会留痕的。

"总裁冷冷地扫我一眼："出去。"我识相地退出办公室，但没完全关上门——别误会，

我不是变态，只是待会肯定又要收拾残局，不如提前听听进度。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总裁的声音。"不是的总裁，

我真的很崇拜您..."小美带着哭腔。五分钟后，里面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我叹了口气，

拿出备用领带和西装外套——这都是行政部要求我常备的。晚上七点，

"高级酒吧"的霓虹灯准时亮起。我站在吧台后擦杯子，看着形形***的客人进进出出。

"长岛冰茶，谢谢。"一个穿着白裙子的清纯女孩怯生生地说。

我瞥了眼她身后不远处那个不断看表的中年男人，默默在酒里多加了点果汁。

"第一次来酒吧？"女孩点点头："朋友说这里很有名...""你朋友是不是还告诉你，

在这里很容易遇到真命天子？"我压低声音，"看到那边穿阿玛尼的男人了吗？

他已经在同一时间点同一个酒一个月了。"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听我的，换个地方。

"我推过去一杯柠檬水，"这条街转角有家奶茶店，比这儿安全多了。"女孩犹豫了一下，

还是拿着柠檬水走了。阿玛尼男人立刻追了出去，我摇摇头，继续擦杯子。凌晨一点，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如果这个不到20平米、只有基本家具的小房间能叫公寓的话。

我倒在床上，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每天要做四份工，却还是这么穷？

系统给我的记忆是"要努力工作还助学贷款"，但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上过大学。更奇怪的是，

我似乎从没领过工资，但银行卡里的钱总是刚好够付房租和吃饭。第二天早上，

我决定做个实验。我关掉闹钟，继续睡觉。

九点、十点、十一点...没有任何人打电话问我为什么没去上班。中午十二点，

我的手机终于响了——是股票涨停的提示短信。紧接着是银行通知：账户转入500万元，

备注"季度分红"。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分红？什么分红？

我颤抖着手登录网银，查看到账记录——过去三年，每个季度都有一笔钱打入我的账户，

金额从50万到500万不等。再查账户余额：2亿3千万元。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来自"星辰集团"的邮件："尊敬的林总，

第三季度旗下产业营收报表已发送至您的邮箱，星辰大酒店营收同比增长15%，

早安豆浆连锁店新增3家分店..."我盯着屏幕，大脑当机。林总？旗下产业？

早安豆浆...连锁店？我慢慢抬起头，

看向墙上那张我一直以为是装饰画的照片——那是我站在一栋摩天大楼前剪彩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穿着高级定制套装，身后横幅写着"星辰集团成立典礼"。

"所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不是NPC？

"2我盯着银行账户里那串数字，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两亿三千万？

这够买多少杯豆浆啊！"冷静，林小凡，这一定是诈骗短信。"我掐了自己一把，

疼得直咧嘴，"不是梦..."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一条来自"早安豆浆总经办"的消息：林总，今日巡检报告已发送，

3号店豆浆机故障已修复，新增情侣套餐销售额提升20%我头皮发麻。

颤抖着手指点开邮箱，

三年的季度报表——早安豆浆、星辰大酒店、金茂大厦、高级酒吧...全是我名下的产业？

"这不可能..."我跌坐在床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明明每天都在打工啊！"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我连滚带爬地冲向衣柜，

从最底层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鞋盒——那是我以为装着"珍贵回忆"的盒子，

但一直懒得打开。吹开灰尘，里面只有一张黑色磁卡和一个小本子。

磁卡上烫金字写着"星辰集团 最高权限"，本子封面则是《世界运行观察笔记》。

翻开第一页，我的血液凝固了："实验日志Day1：成功构建基础世界模型，

植入经典狗血情节模板。为观察人类行为，决定以NPC身份潜入。

记忆暂存于..."后面的字迹被咖啡渍模糊了。

但最后一行清晰可见："PS：如果发现账户余额异常，说明系统又出bug了，

记得去50楼办公室重启服务器。"我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所以...那些我觉得荒诞可笑的情节，全是我自己设计的？那个每天被泼咖啡的总裁，

那些捉奸戏码，那些下药桥段...都是***的？手机再次震动，

是金茂大厦物业发来的消息：林总，50层服务器机房温度异常，

已按预案启动备用冷却系统"50楼...办公室？"我猛地抬头，

想起我每天下午打扫的那层楼。那里除了总裁办公室，确实还有一扇永远锁着的门，

上面写着"设备间"。我抓起磁卡就往外冲，连拖鞋都来不及换。电梯里，

我看着镜子里穿着皱巴巴T恤、头发乱得像鸡窝的自己，

怎么也无法和"集团总裁"联系起来。金茂大厦前台的张小姐看到我，

立刻站起来："林总好！您今天这么早...""你认识我？"我瞪大眼睛。

张小姐笑容僵在脸上："当、当然认识啊...您不是每天都来...""作为保洁员？

""这个..."张小姐额头冒出冷汗，

"林总您真会开玩笑..."我亮出黑色磁卡："我要去50楼，现在。

"电梯上升的30秒里，我的大脑疯狂运转。如果那些员工都认识我，

为什么他们配合我演了三年的"保洁员"戏码？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真相？

"叮"——50楼到了。我径直走向那间"设备间"，黑色磁卡在感应器上"滴"地一声，

门锁应声而开。门后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机房，

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显示着《世界运行状态：正常》。

周围几十台服务器闪烁着蓝光，角落里还有...一个咖啡机？"欢迎回来，管理员。

"一个机械女声响起，"检测到您已解除身份伪装，是否要查看系统日志？"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屏幕上自动调出一个视频——画面里的我穿着白大褂，

对着镜头说："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记忆屏蔽程序出了问题。别紧张，

你只是把自己变成了NPC来体验自己创造的世界。怎么样，那些狗血情节很精彩吧？

"视频里的我得意地笑了："我在系统里植入了***个经典桥段，

从校园纯爱到豪门恩怨应有尽有。作为创造者，亲自当NPC才能发现bug嘛！""等等，

"录像中的我突然严肃，"如果你收到了'服务器温度异常'警告，

赶紧检查爱情线情节生成器，肯定是总裁文模板又过载了。"视频结束，

屏幕恢复成系统界面。我呆若木鸡，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转头一看，

是那个每天被泼咖啡的"总裁"，正举着手机对着我拍照。"终于找到系统管理员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要求涨工资——凭什么我每天要被泼咖啡？

实习生们的手抖症该治治了！""你...你不是NPC？"我声音发颤。"当然不是，

"他翻了个白眼，"我是测试员007号，专门负责体验'霸道总裁'情节线。

你知道那些实习生有多可怕吗？上周有个姑娘为了摔进我怀里，特意在走廊抹了油！

"我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所以这个世界里，不止我一个"真人"？那些我觉得荒诞的情节，

都是工作人员在扮演？机械女声再次响起："警告：爱情线情节生成器温度过高，

即将引发连锁反应。"屏幕突然变红，显示出一连串错误代码。与此同时，

整栋大楼开始轻微震动。"糟了！"总裁...不，测试员007脸色大变，

"肯定是今天同时触发了太多'带球跑'情节！"我手忙脚乱地点开控制面板，

只见上面显示：当前进行中情节：总裁文372例，校园恋爱285例，

豪门恩怨169例...系统负载：98%"怎么关掉这些？"我急得满头大汗。